“公子若是這麼說,可就沒把貧道當自己人。”
玉殛子說着,闆起面孔,裝一副不滿模樣,“貧道追随您,可是實心實意,您若是這般對待,貧道看,還不如回到那山野中比較痛快!”
“真人怎變得如此性情?”趙飛揚悠然一笑,将手中茶盞放到一旁,“真人,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不過我有一句話要囑咐您。”
“請公子吩咐。”
“此次事件,與我們之前所遇盡皆不同,關系重大,一旦處理不好,或說無法參透,隻怕要動搖國本,這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所以......”趙飛揚說到這,故意将聲音降低到細不可聞。
玉殛子也是明白人,面上在笑,眼神裡卻閃過一抹兇光,“公子放心,貧道自來就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凡遇阻礙,自有最合适辦法處理,您就不必憂心了。”
“好!”
輕贊一聲,趙飛揚沒有再說下去,眼前這位道爺既已了然自己心意,就不需要再浪費口舌了。
他理解的正确,自己就是想告訴他,如果有特殊情況,在必要時,可以是用些非常手段,畢竟這赈災、黴米等等事宜,皆關系國家根本,為此犧牲幾個不長眼的混蛋,絕不可惜。
與此同時,數千裡外,大梁皇都城郊,第一大駐軍營地天門坪,迎來了最近一段日子裡最開心的一天!
今天,是這群兵丁關饷的日子!
趙飛揚不在,代行駐軍大營最高管理權的龔長林,正在翻看賬本,作最後核對,雷開站在他身旁,笑得合不攏嘴,“大哥,我沒想到朝廷這麼緊張時候,還能給咱們關饷,我他麼以為還不得等到江淮事畢之後,再發啊,不騙你,我都告訴老娘,要做好吃素的準備了!”
“你啊。”
龔長林别看他嘴上不說,心裡同樣高興非常,隻是他比雷開要老成的多,面上不露聲色道:“瞧你說的自己多慘,你現在好歹也是武官,别說三個月不關饷,就是三年,我看也不會影響到你什麼吧?”
“大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雷開說着就像耍貧嘴,龔長林忙道:“打住!外面兄弟們都等着呢,你别在這和我叨叨,尚書大人不在,咱們兩個就得把這個事擔起來,收斂一下自己的性情,别讓兄弟們不把你當回事。好了,這個我看過了,就按照上面所寫,去安排發放吧,對了,這一次關饷給的應該全是銀子吧?”
按照大梁律法,軍隊關饷、官員俸祿、皇族勳爵待遇,都是由三方面組成,按照分别是銀錢、糧米和布匹,當然布匹隻算貼補,九成九都是銀錢糧米支付。
按照法度應該是錢糧各半,然而為了貼合當時國情,每到關饷、發俸之時,糧米銀錢比重也會多少有些改變,但都不會超過彼此的三分之一。
除非極特殊情況下,允許以銀錢代付全部,不過這種情況一般好幾年都碰不上一次,畢竟糧食珍貴,大梁國庫的銀錢,也沒有多充裕。
龔長林之所以會這麼說,全因為眼下江淮洪災,需要的糧食太多,怕朝廷沒有多餘糧食支付,才會有此一問。
然而雷開的回答,卻讓他有點意外,“不啊,大哥,這一次和平時都一樣,糧、錢各半。”
“好吧。”龔長林也沒當回事,示意他出去發放,然而雷開走出他軍帳還不到一炷香功夫,外面就炸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