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氣,趙飛揚盡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回,正是臣!”
“太好了。你終于來了!”
屋子裡面的聲音有些驚喜,更多的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和酸楚。
緊接着,趙飛揚就看前面正門大開,在幾個宮女的簇擁下,一個不到四十歲的白發女子,走了出來,她的體态雖然風韻猶存,但是一步步的行動,卻好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一樣。
這......
如果不是那女人身上的穿着和氣勢,隻怕打死趙飛揚他也不會相信,這就是當年那個傾國傾城的太後......
風霜多變,人心寒啊。
“臣,趙恪,參見太後!”
陳太後點了點頭,沒有吭聲,而是沖着他的身後左顧右盼。
她在看什麼?
趙飛揚不好多問,大概過了幾分鐘以後,就聽陳太後突然問道:“趙恪,怎麼隻有你自己一個人?”
“你的兵呢?”
趙飛揚愣了:“太後娘娘,什麼兵?臣今天是一人前來拜會您的。”
“得了吧。”
陳太後搖搖頭,臉上帶着一抹說不出來的淡漠笑容:“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幹什麼?”
“拜會?别逗了,你肯定是過來執刑的對不對?”
“哀家早就等着這一天呢,你來的太晚了。”
陳太後歎了口氣,眼神有了幾分落寞,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
“其實從當日陳家戰敗以後,我就在等着這一天,你也不用僞裝自己。”
“當初那件事,我不怪你,甚至我連我自己都沒有怪罪過。”
“我也沒想到,我的父親、兄弟,我最親近的家人也會算計我,竟然想要奪走我孩子的江山......”
“造孽啊......”
陳太後仿佛确認了趙飛揚隻有自己一個人,頗為落寞。
“哀家本以為你會帶來一些刀斧手,或者是你的親兵,哀家已經做好最後的打算了。”
“趙王爺,你這是打算放過哀家嗎?”
趙飛揚懵了,他不懂太後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她把我當做是逼宮的了?
還是今天來,本是要斬斷她的首級,為皇帝掃清最後的障礙?
不能怪趙飛揚心思繁複,實在是這種事情上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
而且陳太後對自己如此誤會,隻怕她這心思,會傳揚出去也說不定......
自古以來做大臣,就要面對這種折磨。
就算如趙飛揚一般天下第一人,也要是避不開細細琢磨,小心翼翼八個字。
“太後,臣沒有那個意思。”
“太後您或許是想多了。”
陳太後笑了:“算了,哀家怎麼想,無所謂了,反正這深宮大院的,哀家在這呆着也挺好。”
“總好過那冷冰冰的牢籠......”
陳太後說着一聲歎息:“如何,趙王爺可願意坐下喝一杯茶?”
“或許這茶裡有毒也未可知哦。”
趙飛揚:“......”
暗暗一聲苦笑,他随着陳太後勁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