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一幕,陳錦心裡隻想着要如何把趙飛揚撕碎,他也的确是這麼做的,甯可耳朵被水聲震得發痛,兩隻手也要扣住趙飛揚咽喉。
然而,就在他要發力時,一柄拂塵看似輕慢的落在他手臂上,就這一搭,瞬間陳錦感覺有萬鈞之力,壓着自己肘窩往下沉,那股力量讓他根本生不出對抗之心。
心中震驚,他看到了拂塵的主人,一個瘦小老道,正小秘密的看着自己,“無上天尊,陳少将軍,何必如此?你也是明心性之人,為了不肯看破眼前迷霧,就要動兇殺人呢?”
“你是哪裡來的妖道!也敢在此胡言......”
話說一半,陳錦就再發不出聲音,後面半句話更是被咽回肚子裡,順着老道手指處,他看到了不可思議之情景。
巨大洪流,從水閘口一湧而下,勢如排山倒海,隻是随着這股洪流越發順下,勢頭就越發有所收斂,大概不到兩裡左右,竟然能一點沖力都沒有了,隻能順着主幹線向下流淌。
而引發這一切的,正是那些詭異水道之功勞。
水道成海螺形,口大後小,洪流湧入時,正好從各個“海螺”口擠入兩側,因為後端窄小,所以水流就自然而然增強了壓力和沖勁,一個“海螺”是一個點不足為奇,可是幾十個“海螺”的力量疏導,再進入直道後,就形成了一股強大壓力。
把那些水流強行擠入後方水道,最後進入弧形洩洪渠,反入主幹線,這個時候,其實水流已經被洩去沖勁兒,和普通流水沒有太大區别。
這樣就等于抵住了最危險的勢頭,之後随着水勢逐漸放緩,那些“海螺”中水壓也會逐漸消失。
等到壓力不足以将水流逼入直道和弧形洩洪渠之後,就會發生二次倒流。
這樣一來,各個“海螺”中的積水,又會流淌進入主幹道,但是經過了化整為零,洪水失去沖擊力,自然失去了破壞之力。
看到這一幕,陳錦心中佩服無比,同時也對自己剛剛言行感到羞愧,隻是他這個人脾氣剛正硬氣,又很要面子,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改口,隻道:“哼!碰巧而已,這一次水湧,算不得什麼。”
“對,陳将軍說得對。”
趙飛揚聞言一笑,也不理他,來到謝師兄的面前,關切道:“二位,你們沒有受傷吧?剛剛太危險了!”
“大人,無妨,我們沒有受傷。”
謝平說着,長出了口氣,目光一直留在謝安身上,足見他對自己這個弟弟有多愛護,之前也是一樣,别看他總是罵罵咧咧,可是對謝安,那絕對是全心全意。
趙飛揚什麼話也不說,更不問他洩洪渠的事,直接從身上拿出一個小荷包交給他們,“這裡面是五十、不對,四十九張金葉子,你們留着。”
“大人,您這就不對了!”
謝平很少搶話,這一次他卻搶先一步道:“我們兄弟兩個追随大人,并非全是因為......”
“哥!瞧你這話說的!這是大人給的,所謂長官賜,不可辭!你怎麼能不要,怎麼能拂了大人一番好意呢?”
謝安攔住他的話,直接把荷包接過去,笑呵呵道:“大人,說來不好意思,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