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離南地十分遙遠的叢州官道上,一支軍隊正在乘着夜色向前進發。
主将秦佴殷坐在舒服的馬車之上,百無聊賴的将懷中的密信取出來又看了一遍。
就在一三天前,他還隻是一個陳家旁支的入贅女婿,身份也隻是一位都指揮。可那封密信送到他案頭之時,那種心髒狂跳的感覺他至今仍然記得。
“男兒生于世間,就當做一番大事業!”秦佴殷重重的一拍面前的案幾低聲叫一聲。
收到信後,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就控制住了叢州的各個交通要道。
将叢州給死死地管制了起來,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離開叢州,當然出了陳家人之外誰也進不來。
他随後就趁着夜色發動了兵變,襲殺了上官後,率領着本部鸾軍人馬三萬餘人直奔京城而去。
據他所知,本家邀請了十幾位在各地擁有實權的諸侯,一起會師京都。
到時候隻要自己搶占先機,定能讓本家人高看一眼。
信念至此,心裡隐隐閃過一絲傲氣,想必其他地方的諸侯沒有自己起兵這般快,消息封鎖的這名嚴密吧?
正想着車轅上忽然響起了三聲敲擊聲,他道:“何事?”
“雲陽縣的折沖将軍杜飛宇求見。”
“折沖将軍杜飛宇?”秦佴殷皺着眉思考了片刻,随後便想了起來。
他這一路上一面利用陳家偌大的名頭光邀其他地方實力派,同時又以軍鋒要挾。
他所過之處的地方派不是加入了他這支反叛軍,就是被屠戮殆盡,無一例外。雲陽縣的折沖将軍杜飛宇就是昨日投降的。
“叫他進來吧。”
簾布掀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鑽了進來,對秦佴殷施了一禮道:“參見都指揮大人。”
秦佴殷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之色,心中暗罵,我都起兵造反了怎麼還叫我官家的職務?
心中雖然不快但還是道:“深夜見我所為何事?”
“都指揮大人,我認為咱們此時不應該直撲皇都。”杜飛宇說道:“據我所知,其他各路兵馬都還沒動,恐怕到時候我們這一路兵馬倒是要先到皇都。”
“那又如何?”
“皇都雖然還不知道咱們起兵的消息,并沒有調遣地方軍團入京拱衛,但皇都周邊的四大軍團也不是吃素的。”
“四大軍團?”秦佴殷嗤之以鼻,道:“那四大軍團中,倒有一支是我們本家的派系,那固安台大營也并非心屬朝廷。”
“至于那雲夢澤大營。”秦佴殷冷笑一聲道:“我們從陸地上進攻,隻要遠遠避開他們,他們能奈我何?皇都拱衛的四大兵團,也隻有天門坪可與我們一戰。”
“都指揮所說不錯,可那天門坪是趙飛揚一手帶出來的精銳,六萬餘衆啊,卻并非等閑......”
“住口!”秦佴殷眼中射出一抹厲色,呵斥道:“他不過是僥幸鎮壓了一小撮農民起義軍罷了,你真當他有多大的本事?”
“都指揮大人,我們不可大意呀......”杜飛宇依然耐心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