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搖搖頭,“我怕死嗎?我不怕!自從老子有了這個打算之後,就沒想過還能活下去,反正今天事兒擺在眼前,要麼,趙大人你把那份東西撕碎了,咱們還則罷了,要不然就來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你也配!”
羅通叱咤一聲就要動手,趙飛揚卻将他攔住,上前一步沖着門外的田文道:“你今天真是想好了,非要如此不可嗎?”
“老子多年以來兢兢業業,是貪了點,可是漕運上面可曾出過一點問題?你這份谕令文書,完全就是屁話,爺不服!”
“不服可以,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可以向天子申辯。”
趙飛揚說着,又往前走了幾步,幾乎已來到大門之前,“田文,還有護漕營官兵都聽着,此番谕令,本官以上呈天聽,想來過不去多久,陛下的聖旨就會發到你們這裡,難道你們想要造反不成?”
“屁話!”
到了這時候,田文早已紅了眼,在他心裡,陳家比皇帝更重要,眼下他連陳淵都不在乎了,誰還管的上皇帝怎麼樣?
當然,在田文心裡,對皇帝還是心懷忌憚的,隻是此刻他這麼表現,全然是因為要擺出一副悍不畏死的姿态來。
也隻有這樣,他今天才有機會遁走。
不管趙飛揚這邊怎麼樣,田文猜得出來他不會對陳淵動手,而自己隻要找到機會,今天能夠從這裡遁走,回到皇都,事情就好辦了。
陳志安頓然不會眼看着自己淪落下去!
第一是有情感在裡面,至于第二嗎,他讓自己挖掘漕道的時候,所有證據都被自己暗暗記下了,他要真是來一招兔死狗烹,自己也有辦法,反咬他一口!
這就是利益驅使下,制人的弊端,你能用利益挾制對方,對方也會用自己做過的事,反過來要挾你。
田文冷笑着道:“陛下的聖旨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會按照你的想法來做?你是皇帝嗎?還是說。陛下已經被你脅迫了不成!”
反咬一口!
田文此言一出,連陳淵都愣住了,再看他手下那群官兵們頓時氣勢高漲,甚至還有人已經喊出了清君側,讨逆賊的口号。
這下,人群山呼,刀槍磨弄,估計此刻隻要田文一松口,這群惡狼就會撲上來把自己四個粉碎。
趙飛揚深吸了口氣,凝重的看着他們,足足十幾個呼吸之後,才言道:“田文,看來你今天是打算非要引起一場刀兵不可了?”
“趙恪!你這個弄臣!本總兵今日就為君澄清寰宇!上!”
田文一招手,頓時兵将湧動,殺了上來,金吾衛緊忙招架,雙方瞬間厮殺在一處。
“靠!”
眼見這一幕,陳淵罵了一句,想要逃走,可是這屋子隻有大門一個出口,他找了一圈見沒有後路,心裡更是惱火,四下看了看抄起一把椅子來,全做防身用途。
相比而言,他的萎縮膽小,趙飛揚就風輕雲淡的多了,他看得很清楚,别看他們眼下人少,處于劣勢,但是他們據守地勢,門口地方狹窄,别說田文有幾百人,就是成千上萬人,隻要不放火,不射箭,他們就根本不存在什麼優勢。
唯一擔心,就是拖延下去,等到門口金吾衛體力不支,那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