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第一下落在身上的時候,居然不疼!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回頭看向趙飛揚,眼神中滿是感激。
行伍出身的他對于軍棍再了解不過,羅通下手看似兇狠,實則落在身上這樣的程度隻能破肉不會傷及筋骨。
“莫不是大人已洞悉我的心思?他是故意手下留情?”
劉熙心中疑惑且感激,隻是羅通那棍子不停,沒幾下他背上已鮮皿淋漓,皮肉外翻。
但是,他依舊沒有嚎叫半聲。
趙飛揚理會他的心思,他就必須把戲演好,猜到趙飛揚要立威,那就讓他立個紮紮實實!
想到這裡,劉熙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滿頭都是汗,任憑鐵竹擊打。
在一旁的趙飛揚見此一幕,微微皺眉,心中暗道這人不簡單。
恐怕他已經想到自己今日要在此立威,所以才會強挺着承受這般刑罰。
他剛剛回頭明顯是懂了自己的心思,如若此刻腦筋轉轉叫兩聲倒在地上裝死定可躲去責罰,那樣的話,自己要立威怕便不會紮實。
“是個好漢子!”
眼看着羅通再這麼打下去,就算不想傷他也難了,心下一轉,趙飛揚沖羅通道:“給我重重的打!”
羅通聞言一怔,随即了然,将内力灌輸其中,那鐵竹一舉如龍鑽雲,往下一落,似巨蟒翻身。
就一下,劉熙吃不住力道,身子一晃,眼前發黑,頓時栽倒台上,昏厥過去。
這回,台下所有武官、軍兵悉數驚訝,涼氣倒吸的同時,對趙飛揚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咳咳。”
故作噤聲,趙飛揚一整戰衣,手指着昏厥過去的劉熙,沖衆人沉聲道:“此人下場,各位都看見了,今日他挑釁本督阖該重罰,然所幸今日本督不願妄動殺機,他運氣不錯。多餘的話不想再說,本督訓令,可都記清楚了?!”
滿身是皿的劉熙還昏在台上,後背都成了爛肉,哪還有人敢起波瀾?
衆軍聞言,當即俯拜:“屬下等,謹遵大人訓令!”
深吸一口氣,趙飛揚方才舒展眉頭,知道自己今日立威已成,沖台下衛士吩咐道:“将此人拖下去,叫醫官看看是否已經死了,其餘衆軍,各自散去,明日依我訓令,整軍操練!”
話說完,趙飛揚轉身下台離開,餘下内衛紛紛散去,各自議論着剛剛之事,那軍台之上,劉熙之皿尚未幹涸,對于他們而言,這絕不僅是一個警告那麼簡單。
出離宣化場後,見再無外人,趙飛揚當即叫過林意深來,“林兄,有件事要麻煩你一趟。”
“軍門所說,是那個劉熙吧?”
笑着點了點頭,趙飛揚道:“這個人的用意,我想林兄已經洞悉了吧?”
“他是要讓軍門記住他,看來他被壓制的太久了,甯願付出如此代價,也要為自己搏一個出頭的機會。而且......他也幫了您。”林意深說着,不免一聲贊歎。
“我不方便去看他,煩勞林兄找個機會,一定要将他醫治好。”說着,趙飛揚沖羅通問道:“方才最後一下,他不會有事吧?”
“當然不會。”
羅通一笑,自信得很:“公子,他不是被打的,隻是被我的内力震暈過去而已,看他身上皿肉模糊,我保證隻需一點金創藥,明天一早就能下地。”
“好。”
點點頭,趙飛揚看了看林意深,見他那了然的目光便沒再多說什麼,拱拱手告辭而去,林意深則去往太醫院,去取最好的金創藥來。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剛發生的一切,已經被人書寫成文,傳出宮去,目的地,則是陳志安私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