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深親自帶兵兩千人,沿順着漕運幹道,一直向下尋找,但是走了三天也沒有發現什麼亂民,甚至連一個乞讨者都沒有!
他不覺心中開始猶豫起來,難道自己的敵人,真的是護漕營那些官兵,自己的刀劍,真的要在這個時候,面向自己人嗎?
他不是不知道田文混蛋,可是他一個人的罪孽,又怎麼好讓國防力量因此而遭到消耗呢?
林意深不明白,甚至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要真是遇到了作亂的護漕營官兵之後,自己是否要将他們全部殺死。
這一趟出來之前,作為老師的程正允,曾将他找到房間裡面去,進行了一番密談。
現在回憶起那個場景,林意深隻有一種感覺,寒冷!
......
處發現,在程正允的房間中。
一對師生就這麼相視而坐,許久的沉默之後,第一個開口的是程正允。
“意深,這一趟老夫推崇你出戰,隻有一個目的——讓你功成名就。老夫知道你現在一直都屈居于飛揚的名聲下,這不是你的能力問題,隻是機遇不同,他被陛下所喜歡,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林意深當然不知道,所以他隻能搖頭,用渴求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老師。
程正允歎了口氣,他記得非常清楚,那個時候老師一聲歎息,仿佛千鈞巨石一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意深,老夫能對你說的,也隻有半句話,那就是出身決定了你們的地位......你們荊南林氏也好,還是他趙家也罷,都是名門望族,但是你們兩家的境遇完全不一樣,所以陛下擦會更加信任他,當然,無疑的這裡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所有人都願意把機會提供給他,包括老夫也是一樣的。”
其實這個時候,林意深已經明白了,程正允的意思,無非就是再說,趙家已經滅門,而他們荊南林氏雖然眼下隻是一個江湖上的豪門望族,但仍然人丁興旺。
對于皇帝而言,類似于趙恪這種身無牽挂的人,才更加容易培養,畢竟他沒有多少有皿緣的親信。
仍然,程正允接下去的話,卻更加令人震驚,“其實意深,在才情方面,你或許要比飛揚更好,但是你的心性,尚需鍛煉。你對很多事情都有着不同尋常的仁慈,雖然這是一件好事,可是你不要忘記了,自己是要為國建功的,而這樣一來,你就必須要放棄很多東西,所謂善良并不适合這種身份。”
“老師我明白了。”
林意深是真的明白了,的确如老師所說的那樣,自己在很多時候,都不如趙恪心狠。
與他相交之後,經曆了這麼多事情,而每一次,雖然自己都在幫着他從危險中度過,或者是鎮撫他人,但是每一次到了殺伐的時候,他總是能夠比自己更快,更加果決的給出判斷,這就是自己與趙飛揚之間的差距。
那個時候。程正允聽到此言之時,眼神中隻有期待和關切,當然在這兩種情緒隐藏的背後,還有深深的擔憂。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要抓緊時間,老夫就不耽誤你了,但是意深你一定要記住,這一次出去,你的目的是什麼,機會給了你,是否能夠抓住,還要看你自己的!”
這些話,都像是烙印一樣,在林意深心頭磨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