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言不動聲色看着她,若是用一種動物來形容她,那就是狐狸,夠狡猾,聰明。
在她身上,有男人該有的直面擔當的氣概,風度,也有屬于男人的謀略跟手段。
能将身份隐瞞數十年,做到讓人欽佩,畏懼,不是不無道理。
“你們在做什麼?”
南三爺剛踏入院子,不偏不倚,就看到南卿把手搭在司穆言肩上。
兩個人的距離,相當近。
而在南三爺眼裡,像極了自己“兒子”再調戲人家。
南卿把手收回,若無其事聳肩,“能做什麼,這不是跟司少爺聊聊天嘛。”
南三爺哼了聲,“我尋思着你是想吃人家豆腐吧,要臉嗎?”
南卿,“......”
司穆言笑了下,看着南三爺,“三爺,我的确是在跟南少聊天。”
“你不用替她解釋,這臭小子就是皮癢癢,欠打。”南三爺說完,還把南卿給趕進屋。
南卿樂得自在,慢悠悠離開。
司穆言知道南三爺是要支走她的意思,低垂着眼,“三爺,您是在擔心什麼嗎。”
南三爺拄着拐杖走到他身旁,停下,望着庭院的花草,“司少爺還跟我裝傻充愣呢,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阿卿的身份了。”
司穆言看向他,也不拐彎抹角,“近期才知道。”
“之前夜修堇想要留在南家的時候,我不打算同意就是因為擔心阿卿的身份暴露,隻可惜啊,那小子竟然看出來了。”
南三爺語重心長,“你們來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了,瞞不了你們。”
一個個都是人精,能瞞得了嗎?
司穆言輕笑,“三爺這是後悔了?”
他歎氣,“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就算不是現在被發現,以後也有被發現的一天。”
司穆言看着籠子裡的蜥蜴,“無論她是男是女,也都會被南家的人認可,不是嗎。”
就算南卿恢複女兒身,繼承南三爺的位置,依舊能讓南家一衆弟子心服口服。
畢竟實力擺在面前。
南三爺笑着看他,“聽說前幾日你跟阿卿過招,打成平手了?”
他也笑,“不過是僥幸,但南少的功夫的确不錯,我差點沒能招架住。”
南三爺端詳着他,甚是滿意。
隔天,姜暖暖跟南卿一同下樓用早餐,南三爺跟司穆言都已經吃得差不多。
兩人入桌,南卿還替姜暖暖舀了碗粥。
傭人看到這如此貼心的舉動,不由聯想到傳言,還都認為姜暖暖跟南卿在交往。
阿月從外頭匆忙走來,“三爺,少爺。”
南三爺擱下碗筷,“怎麼了?”
她臉色嚴肅,“商會出事了,今早有人在商會發現了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是黑崎組一名屬下的,現在本橋正帶着人大鬧商會。”
南三爺怒而拍桌,“真是好一個借機行事。”
南卿用手帕擦拭嘴角,“行了老爹,我去解決。”
她起身,南三爺叫住她,“讓阿言跟着你一起。”
南卿,“???”
…
幾輛黑色轎車停在商會大門,南卿跟司穆言從車裡走下,她整了整身上的西裝,朝司穆言看了眼,也不知道老爹是怎麼想的,竟然讓他跟着。
商會内此刻混亂不已,一撥烏泱泱的人,正打得不可開交。
本橋坐在沙發上惬意地品着酒水,初次嘗到權勢的好處與甜頭,也正一點點侵蝕他的心。
“都給我住手。”
南卿帶着一群人踏入商會,打成一片的人也都停手,混亂的場面暫時終止。
她瞥向本橋,冷笑,“喲,穿上昂貴的西裝,倒是有點人模狗樣了。”
“是黑崎芳子舍得給你升職加薪了?”
本橋動作一頓,眼神陰鸷,“南少爺倒是不嫌事大,我們的人死在你南家商會,南少是否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就是,趕緊給我們一個說法!”
他的人跟着憤怒起哄。
司穆言看向南卿,南卿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兩腿交疊,挑眉,“就因為人死在我商會,就是我商會的人殺的?”
那人情緒激動,“不是你們殺的,是誰殺的,我們要為我們的弟兄讨公道!”
南卿瞥他一眼,眼神寒涼,“好一個讨公道,屍體呢,帶出來我瞧一瞧?”
有人将裝入屍袋的屍體帶出來。
南卿朝身後的人看了眼,那人會意點頭,走過去,還沒看到屍體就被人攔住,“你們想做什麼?”
南卿身體稍稍傾向前,單手扶住下颚,“當然是檢查屍體啊。”
“檢查屍體?”那人冷笑,“你當你們是法醫嗎,我看你們就是想破壞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