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熱度沒能維持多久,在當天下午就被撤掉了,連原先發布視頻的帖子都被下架處理,轉載的平台已然搜不到任何視頻。
夜修堇将筆記本電腦合上,揉着鼻梁骨。
雖然他黑掉了所有相關視頻,但不代表,這些視頻出來的時候,他們不會發現。
南石站在辦公室門口,叩響門,“江先生,黑崎龍醒了。”
南家醫院,黑崎龍醒來後,便看到南三爺立着拐杖坐在陪護椅上。
這場意外讓他幾乎傷筋斷骨,現在渾身打着石膏,隻能躺着動彈不得。
“你醒了?”南三爺看着他。
黑崎龍恍惚了下,身上的疼痛跟眼前的熟人,讓他不得不相信他還活着的事實,幹涸的嘴唇動了動,“是您救了我?”
南三爺說,“準确來說,是江夜救了你的命。”
他一怔,好半天沒說話。
南三爺語重心長,“黑崎龍啊,想必這場意外你心裡也清楚,是誰動的手腳了。”
他依舊沒說話,畢竟他的确清楚是誰暗算了他。
隻是他沒想到會是自己的人。
南三爺握着拐杖,撩起眼皮,“如果不是我早就懷疑本橋我就不會讓江夜盯着他,江夜沒盯着他,你現在早就下去見你父親了。”
黑崎龍自嘲的笑了,“弄了半天,是我養了一頭白眼狼,才落得這個下場。”
“黑崎芳子接管了黑崎組後,已經投奔了普佐。”
他的話,讓黑崎龍愣住。
許久,他慚愧的問,“您不怨我嗎?”
南三爺緩緩啟齒,“我跟你父親是兄弟,你父親去世前将你跟黑崎組托付給我照顧,而我也答應了他,當我知道你有想跟了普佐的心思,我是挺替你父親失望的。”
黑崎龍緊抿唇,連看他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南家待黑崎家仁義盡緻,是他不滿于現狀,加上普佐的讒言利誘,他在要不要背叛南家之間動搖了。
可最終害他的人是自己人,而救他的人卻是他假想的敵人。
南三爺不疾不徐起身,“可你沒有當即選擇背叛,說明你仍不想跟南家走到那個地步,我也不怪你這些犯蠢的選擇,你好好養傷吧。”
“那芳子…”
黑崎龍話到一半,沒說完。
南三爺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女兒如果夠聰明,也就不會走這一步了,這都是你縱容她的結果。”
…
姜暖暖從武場回來,便看到南卿在給家養的蜥蜴寵投喂碎肉塊,她撓了撓腮,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南卿時她心裡就莫名有種“罪惡感”。
她笑起來,“三爺養的蜥蜴挺可愛啊。”
南卿看她一眼,“你要不要摸一下?”
姜暖暖笑意僵滞,“這就不用了吧。”
南卿把碎肉塊放回盒子裡,“怎麼了,有事要說呢?”
她略顯尴尬,眼珠子一轉,“那個,我跟你上熱搜了,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吧?”
“就這事?”南卿笑了,“熱搜不是撤了嗎,再說了,能給我帶來什麼麻煩。”
姜暖暖其實更想說的是大哥套她話這件事,可是萬一說了,怕被她打。
萬一她要割她舌頭怎麼辦呢?
瞧見姜暖暖一副愧疚的表情,南卿微眯眼,“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
她一怔,搖頭,“沒有。”
她挨近姜暖暖,“真沒有?”
姜暖暖急得冒冷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暖暖。”
司穆言剛巧不巧出現。
而此刻的姜暖暖像極了那天的阿月,“我…我先去洗澡了。”
南卿見她匆忙逃離的模樣,十有八九也猜到了什麼,她看向走來的司穆言,環抱雙臂,“司少這是威脅自己的妹妹了,怎麼她一瞧見你就跑了?”
司穆言停在她面前,“她是我妹妹,我要威脅她什麼呢。”
“明人不說暗話。”南卿眼神隐晦,“知道我身份的人,可沒法活着離開東洲島。”
司穆言笑了,“所以呢,是倪小姐要滅口還是南少呢。”
南卿,“......”
這小子,夠聰明啊,知道她身份但不戳穿。
而她這個時候跟他算賬,豈不是有種不打自招的既視感?
“算了,君子不為人所難。”南卿捋了捋身上的襯衫,“畢竟我總不能白拿司少爺的支票不是。”
司穆言挑眉,“這麼說,南少是不打算還錢了?”
她笑得張揚,“一張支票買一個秘密,不劃算嗎。”
他眯眼,“南少還訛到我身上了。”
南卿手搭在他肩膀上,靠近他,“司少爺,我先糾正一下,這不算訛,頂多算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