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這個故事的意思就是,強扭的瓜不甜,兒孫自有兒孫福,有些時候做長輩的看著是為孩子好,但其實隻是好心辦壞事。我年紀小跟你說這話你可能會覺得我站著說話不腰疼,但就我自己來說,我把清亭坊辦到這麼大,但我從來沒想過讓我的孩子以後去繼承它。”
“當然孩子願意繼承是好事,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她,她有自己的人生和追求,不應該被約束在我給她的一個框架裡,我生孩子的原因隻是因為我和我相公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地有了這個愛情的結晶,而不是為了將來的某個目的特意把她生出來。”
傅老不太能理解年輕人的觀念,“那你費這麼多心皿去經營清亭坊又是為什麼?難道不該是為子孫後代留下一個庇護嗎?”
許清笑道:“我開清亭坊是我自己的一個追求,它既然是我的心皿,就值得被交到更好的人手裡,至於我的孩子,她以後想要什麼讓她自己去努力吧,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她過得開心幸福,比什麼都強。”
傅老嘆氣:“話雖如此,但......”未免也太可惜了。
傅西棠道:“縱然是親生的孩子,也有不孝的可能,我接管家業是因為興趣所緻,如果我當初沒有擔起傅家而是選擇做一個文人儒生,也許今日您就不會這麼失望了。”
傅老又是嘆氣:“讓我再想想......”
許清給傅西棠使了個眼色,讓他點到為止,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傅老一時間難以接受是正常的,老人家嘛,本來就不比他們這些年輕人沒心沒肺。
傅西棠意會:“爺爺,我扶您到後面休息一下吧。”
傅老這個時候沒再給孫子白眼,而是順從地接受了傅西棠的討好。
爺孫倆走後,許清笑了笑,對旁邊的李長亭道:“其實我還挺感謝你奶奶的。”
李長亭疑惑地看著她。
許清:“若不是奶奶逼著你爹生生生,你爹又怎麼會離家出走,不離家出走又怎麼會有你,咱倆可是一個村子的,你要是出生在樂州,天高地遠的,也許我未來的相公就不是你了。”
李長亭握住她的手:“不會,隔得再遠,隻要我們有機會見面,一定會在一起的。”
許清噗嗤笑出來,煞有介事地點頭:“也是,畢竟我當初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哇,這個小哥哥好帥!想娶!”
李長亭笑起來,一瞬間仿佛春暖花開。
許清追問:“你第一次見我是什麼感覺?”
李長亭動了動嘴皮子,在選擇說實話還是哄話之間搖擺了兩下,最後在媳婦的逼視下,吐出一個字:“髒。”
許清:“......”
真白瞎了她如此期待的眼神!
李長亭加了一句:“再髒也是髒得可愛的小花貓。”
許清冷漠:“能別提這個字嗎?”
李長亭:“......眼睛很亮,尤其是看著我的時候,仿佛在發光,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討厭別人算計我,但是你算計我的時候,我卻特別想接茬。”
許清回想了一下,當時第一面,她確實想算計他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