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不解:“你怎麼就能肯定他是天生的?興許是一時頭腦發熱。”說著傅老不高興地瞥了傅西棠一眼。
許清搖頭失笑:“他這個年紀頭腦發熱的可能性不大。”
許清解釋道:“就跟有人喜歡酒,有人卻對酒無感一樣,您對自己孫子肯定比外人了解,年輕的時候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都沒能讓他動心,動不動心這都是其次,關鍵是對女人沒有那方面的需求......你懂的,天生對女人沒有興趣,您就是想讓他去生孩子,他也不一定能跟女人生得出來啊。”
“我這人說話直您別見外,咱大昊龍陽之好的人也不少,不算什麼見不得的事,隻是我懂您的苦惱,您家裡就這麼一個孫子,後繼無人,比較糟心,別人家攤上一個都得瘋,更何況是您家。”
“但我覺得,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一回事,傳宗接代又是另一回事,至少我自己不會為了後代去隨便找個人成親,日子是自己過的,不是過給別人看的,舒不舒服才最重要。”
傅老聞言皺著眉陷入沉思。
傅西棠悄悄對許清豎了個大拇指。
半響,傅老嘆了口氣:“可他終歸沒有自己的孩子,這不是絕後了嗎,難道我傅家行善積德這麼多年,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許清:“......”
也許在老人看來,後人沒有孩子始終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傅老:“我也不想反對他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沒個一兒半女,以後誰給他送終?傅家以後交到一個外人手上,我去九泉之下怎麼跟他父母交代?”
傅西棠低著頭神色愧疚,“爺爺,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了,我會從旁系抱養一個孩子,以後將傅家交到他手上,斷不會讓傅家毀在我這一代的。”
傅老手裡的拐杖重重地敲著地面:“我要的是你自己的孩子!”
傅西棠:“這個......恕我辦不到。”
傅老掙紮:“你就不能......”
傅西棠:“不能。”
他不可能找個女人隨便生個孩子出來,孩子生出來隻是個利用品,最重要的是,這是他背叛沈舟的罪證,對沈舟、對孩子都不公平。
傅西棠跪在傅老面前,誠懇地道歉:“爺爺,真的對不起。”
傅老心痛到要掉淚。
許清及時掐住了這股沉重悲痛氣氛的蔓延:“傅老,您要不要聽一聽長亭他爹的故事?”
傅老疑惑地看來。
許清:“長亭他爹,不知道您認不認識,他是樂州李家有名的茶商。”
傅老一副聆聽的模樣。
許清:“長亭他奶奶是個控制欲很強的老人家,非逼著兒子給她生一個孫子出來繼承家業,結果二十多年,生了十幾個女兒,就是沒有兒子,後來長亭他爹厭煩了這種生活,被逼無奈離家出走,巧合的是,就在他隱居鄉野的時候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這才有了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