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三年前她死在海裡了
他尾音微微下壓,叫着那個名字的時候意外的十分性感好聽,夜色裡帶着蠱惑。
她聽到他的聲音,心裡面還是微微的動了下,随即冷笑一聲:“齊良越是我的人,你打我的人,那自然是跟我Nina作對,霍先生,你想要鬧事情是嗎?”
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還有幾個酒瓶子随即走過去,擡手握着酒瓶子。
而葉時照看這一幕吓的眼珠子都差點掉下來:“久久,你别這樣……霍展白剛剛才出院呢,你把酒瓶子放下來。”
“葉時照,不是我要做什麼,是他故意想要為難我。過去那點事兒早就過去了,要不是霍先生一直都纏着我不肯放,何須鬧的這樣難堪?”她手中握着酒瓶子,目光清亮,語氣沉穩,不急不亂,滿滿地說道:“早在三年前,我們就已經恩斷義絕,相見也不如不見,霍先生最好的就是當做不認識才對。”
葉時照突然間覺得自己是好心做了壞事情。
今天這事情是越發不好做了,他無奈的笑了笑看霍展白。
那邊的人臉色難看的很,他看着詹久久踩着高跟鞋,明明瘦弱的很卻擋在齊良越跟前,生怕他會對他做什麼,他渾身上下四肢百骸都疼,壓抑的無法呼吸一般,他依然是攔着她。
“久久,我找了你很久……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我沒有什麼話跟你說的。”詹久久看着周圍的人,心裡也就愈發煩躁,本來好不容易有的好心情完完全全被破壞掉了,她擰眉看他:“讓不讓開?”
她冷聲丢下一句:“還是你覺得我真的不敢對你下手?”
她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敢。她早就應該這樣做了,早就應該發洩出來,将所有的仇恨全部都發洩出來,通通的讓他承受一次自己所受到的傷害。
霍展白擰眉有日按時看她,看清楚她臉上的肌肉是緊咬着的,渾身都是怒火,隐約能夠看到她此時此刻是在顫抖,是因為氣急了在顫抖,他的心也軟下來,不逼她:“久久,你若是覺得生氣你想打,那你就打我好了,隻要你覺得解氣了,那就好了。”
詹久久手中握着酒瓶子,她未動,良久她才扯了扯嘴角,她的紅唇在燈光下此時看起來魅惑的很,就像是夜色裡勾人的女鬼,眼角眉梢都是風情:“你真的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是嗎?”
齊良越看着越看越是看不下去,大概是清楚了詹久久跟眼前這人的關系,詹久久三年時間都不肯接受他,能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他一手将她肩膀扣着:“好了,Nina,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他看了一眼霍展白,挑釁:“小子,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她選擇的人是我……”
“……”沒有人看到霍展白是怎麼出手的,他拳頭已經再次朝着齊良越砸了過去,就在他準備再次攻擊齊良越的時候,詹久久大叫一聲擡手,手裡面的酒瓶子直接朝着霍展白的頭砸過去。
鮮皿順着霍展白的額頭便滾下來。
“霍展白,你瘋了嗎?”詹久久丢下手中的破碎酒瓶撲到了齊良越身邊,剛剛她就是利用齊良越,結果害他挨打,滿心愧疚,她忙去看他的傷:“你沒事吧?”“我沒事,你這麼心疼我,我當然沒事了。”齊良越一手摸着自己的臉說。
霍展白站在那裡,鮮皿滴落在他的衣服上,他眯着眼睛看眼前,詹久久跪在地上關切着另外一個男人。
他上前去一手将詹久久給拽起來想要将人給抓走,詹久久回頭怒目瞪着他:“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
她的聲音很大,酒瓶破裂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到這邊來了,她咬着唇大聲吼出來,兇口處劇烈起伏:“别告訴我你現在還餘情未了,對我吃醋……”
他現在孩子都有了,再說這些不覺得是笑話嗎?
這樣糾糾纏纏算是什麼?還鬧成這樣?
“霍展白,鬧夠了的話,就趕緊滾吧,别讓人看笑話,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今天隻是砸破了你的腦袋,下次我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得詹久久了。”她也索性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詹久久已經死了,死在了海裡面……”
她痛楚不堪的說出來,她應該覺得痛快的,可是斬斷過去剝皮抽筋那種疼她忘不了,三年時間,她一直都生活在那種煎熬裡,忘不了他對他們感情的背叛,詹久久握緊拳頭轉身過去想要扶着齊良越起來。
霍展白還立在那裡沒有動,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詹久久低聲說:“就此别過,A市說大也大,以後我會盡量避免不跟你再見面,霍總,各自安好對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
說完了她将齊良越扶着,扭頭問:“還可以走嗎?”
齊良越點點頭,不過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面,挑釁的看霍展白:“走不了,我被打傷了,所以現在應該你送我回家去了。”
“好,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吧,不知道傷的怎麼樣了。”詹久久說。
說完就跟齊良越出去了。
霍展白将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全部都聽到了耳中,他眼前發黑,額頭上的皿還在不斷地流下來,轉身想要追出去可是眼前一黑搖搖欲墜的便跪在地上。
葉時照忙去将他扶起來,讓人扶着他上車去,出去的時候霍展白還要去追,葉時照急得要死:“大爺,你給我安心的躺在這裡吧,不要再來鬧騰了,你看你現在的情況,我還是趕緊送你去醫院……”
他本身就沒有好透,結果又被詹久久一瓶子爆了頭。
葉時照現在是真的同情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又如何,可是詹久久身邊如今有了其他人,而且那男人看起來也并不差。
看着他們的關系還不錯的樣子。
霍展白就算是要追回詹久久……這路子似乎也很漫長啊。
葉時照開着車子追出去,詹久久跟齊良越兩個人前腳下車去了急診挂号,醫生給他做了檢查之後确定沒有什麼問題,随後他們兩人才離開。
上車之後詹久久開車,齊良越則是躺在副駕駛的位置,一手按着自己的俊臉,叫了聲。
“疼嗎?”詹久久詢問。
齊良越又故意的叫了聲:“疼,怎麼不疼啊……”
她現在心裡面都是亂糟糟的,有些内疚:“對不起啊,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用遭受這樣大的罪了。”
她眼裡都是滿滿的心疼,看着齊良越說:“回去之後記得用冰塊冷敷一下會好的快點,我現在還是送你回去吧?”
齊良越看着她本來想說什麼,但是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有詹久久此時此刻的樣子,他擡手放在詹久久的腦袋上,突然間,整個人湊近她。
他身上滾燙的氣息一下子撲面而來,詹久久頓時忘了呼吸,她腦海裡紛亂的思緒一下子暫停:“你怎麼突然間靠的那麼近……”
齊良越壞笑,嘴角處的笑容一斜,笑的有些痞氣,複又像是哄着孩子一般哄着她:“Nina,以後這樣的事情有我來幫你,以後我是不會留下你一個人,我也不會傷害你的……”
他突然間說出這樣一句話,詹久久聽到他的話之後整個人頓時微微的愣住了,擡頭看着眼前的人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話。
慌亂中,她也不敢擡頭,隻問:“你現在是住在什麼地方的?我送你過去。”
“酒店。”齊良越慢慢的說,也不着急。
詹久久點點頭,她對A市比較熟悉所以開着車子便走了,而霍展白包紮完傷口也跟着出來,他直接搶了車鑰匙就跟着開車追上去。
車子到了酒店門口,詹久久準備下車送齊良越上去,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詹久久将他送到房間去了之後齊良越拉着她:“時間已經很晚了你要不要就在這裡住下來?”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了。”詹久久說,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消化困難,現在她想要一個人找個地方,安靜一下:“你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不等齊良越起身,詹久久已經拿着自己的包包站起來,快步的沖出去,好似身後有财狼虎豹在追趕自己,她跨步走進了電梯裡面,挺直的後背無力的靠着電梯上面,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想到剛剛她拿着酒瓶子砸下去的那瞬。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腦海裡不斷地浮現着剛剛的那一幕一幕,依然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做的事情……她最後記得他臉上都是皿迹。
詹久久想到了這裡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想到了她曾經看到的,他身上都是傷,而現在他身上的傷是自己帶來的。
她一步步的從酒店裡出來,腳步很慢。
就是這時候酒店門口的車子裡走下來一個人,詹久久擡頭隻看到不遠處的燈光裡走過來一個人。
看到之後她扭頭轉身便往路邊走去,逃難似的想要離開這裡。
而霍展白的腳步更快,他的長腿邁開走過去擡手攔住了詹久久的去路,他直接攔在了她面前,詹久久沒有來得及停住腳步撞進他懷中,随後又奮力掙紮出來。
“久久,不要動了……”他低聲說。
他額頭上的紗布浸出鮮皿,詹久久的鼻翼間聞到了一股皿腥味道,沒有動,看到他襯衫上的皿迹心硬如鐵,微微的咬牙,“松開我!”
她又恢複了剛剛的那種冷若冰霜,低聲說道:“剛剛挨了一瓶子還不夠?還想再挨打一次嗎?霍展白,你來這裡不過是想求得我的原諒,對吧?”
“對……”他腦子裡想不到什麼,順着她的思緒說出來。
詹久久穿着高跟鞋站在他面前,并沒有比他矮多少,仰頭笑意沉沉的看他,歪着頭:“那我應該說你是幼稚還是應該說你傻、比較好呢?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隻要你們低頭,認錯,女人就應該原諒,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去過問,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