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曾。”
聽到陸宣儀詢問神霄派天師,鄧心碟也沒隐瞞,而是歎息道,“天師下山,神龍見首不見尾。或許,那位大人物,已經離開蜀州了。”
“隻可惜。”
“我沒辦法親自設宴,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
回想蘇文斬殺羅迦南文六人的一幕。
鄧心碟眼神中,更帶着幾分向往和憧憬。
“鄧郡主,天師之事,不提也罷。”
周子陵笑道,“聽我師尊說,神霄派不喜紅塵煙火,那裡的高人,很難久留世俗。”
“當下最重要的......”
“還是盡快找出鄧家的奸細。”
在鄧心碟被劫機的那一刻,蜀州三皇九門便猜測,鄧家有天竺國的棋子。
“周公子,你放心,半個月内,鄧家會将奸細帶到天蒼學宮。”
鄧心碟正說着,嘩,月光燈會上方,便有絢麗的煙花昙花一現。
“好漂亮......”
看到那煙花,劉雯彤靠在周子淩肩膀上,一臉溫馨,“蜀州的煙花,比江南更美。”
“走吧,我們先去月老廟,鄧郡主還要焚香求願呢。”
周子陵牽起劉雯彤的手。
他今天來月光燈會。
可不是為了閑逛,而是有任務在身,那就是指引鄧心碟焚香。
畢竟《三清紫薇術》中記載的焚香之法。
整個蜀州,隻有周子陵一人會。
......
就在周子陵等人和鄧心碟去月老廟焚香時。
嘭――
漫天鐵花宛若絢麗的星辰,在蘇文和袁清漪面前綻放。
“好美。”
看着眼前鐵花,袁清漪小聲的對蘇文道,“蘇哥哥,你......什麼時候結婚的?”
“剛結婚沒多久,算起來,也就小半年時間。”
蘇文微笑回答。
“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袁清漪對嫁給蘇文的陸晚風,充滿好奇。
“當初我絕脈發作......”
看着眼巴巴的袁清漪,蘇文大概說了下他迎娶陸晚風的經過。
“原來,蘇哥哥此前都不認識陸小姐。”
“那她......還真是幸運呢。”
“輕而易舉,就嫁給了别人朝思暮想的人。”
得知蘇文和陸晚風的結婚經過。
袁清漪内心有說不出的難受。
而就在這時。
“老師?”一道充滿意外的驚呼聲,突然從蘇文身後響起,“老師,您也來蜀州了?”
嗯?
聽到這陌生的聲音,蘇文緩緩回頭,跟着,他看到一名留着白發,仙風道骨,身後背着竹簍的灰衣男子。
這灰衣男子身旁,還跟着兩名光頭道童。那兩名道童年齡不大,隻有十一、二歲左右,但他們眉心,卻都清一色刻着一朵花蕊圖案。
“清漪姑娘,他們是你學生麼?”
看着灰衣男子和兩名光頭道童,蘇文平靜詢問袁清漪。
因為這三人,他沒有任何印象。
“我不認識他們。”
迎着蘇文投來的目光,袁清漪搖了搖頭。
“不認識?”見袁清漪那茫然的樣子,蘇文回頭,他淡漠的對灰衣男子道,“你認錯人了,這裡沒你老師。”
“蘇老師,我是金齊啊。您,您不記得我了麼?”
見蘇文完全不記得自己,蘇金齊老臉一紅,他小聲解釋道,“當初在江南安陽市,我曾拜師于您。用馬尿治索命皿的偏方,我也是從您身上學來的本事。”
“江南,安陽市?索命皿?”
蘇文回憶了下。
旋即,他想到蘇金齊的身份。
當初蘇文尋找算計陸晚風的巫師時,他曾給安陽市吳家驅過邪。
而在吳家。
蘇文遇到過蘇金齊。
“老師,您想起弟子了麼?”
見蘇文打量自己不吭聲,蘇金齊畢恭畢敬的問道。
“蘇金齊,我記得當初在江南,我好像沒收你當弟子吧?”
蘇文冷不丁開口。
“老師,弟子學您本事,受您恩惠,您就是我老師,正所謂,恩師如父,我要給老師您養老......”
蘇金齊一口咬定,蘇文就是他老師。
畢竟。
蘇文的風水造詣,蘇金齊親眼目睹過。那絕對是九州獨一檔。
但凡能學到蘇文三分本事。
今後蘇金齊在九州風水界,都足以和能欽天監的風水高人平起平坐了。
“你要給蘇哥哥養老?”
聽到蘇金齊那無比真誠的話,身旁,袁清漪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要知道蘇金齊看上去,都已經快六十來歲了。
而蘇文,今年還不到三十歲。
哪有六十多歲的人,給二十多歲的人養老?這也太荒謬了。
“蘇哥哥?難道您是我師娘麼?
聽到袁清漪對蘇文的親切稱呼,蘇金齊當即厚顔給她行了一禮,“弟子金齊,見過師娘。”
“今後我也要給師娘養老!”
“呸,我才不要你養老呢,還有,我可不是你師娘。”沒好氣地白了眼蘇金齊,袁清漪目光又落在那兩名道童身上,她輕哼道,“他們給我養老還差不多。”
“他們......”
蘇金齊張張嘴,正想解釋這兩名道童的來曆。
可突然之間。
轟隆一聲巨響,在漫天鐵花盡頭響起。
緊接着。
轟――
一股如山河海嘯般的偉岸氣勢,憑空降臨在月光燈會之地。
“老,老師,我身體不能動彈了。”
目光猛然緊縮,蘇金齊驚恐和害怕地看向蘇文,試圖得到對方的救援。
但蘇文卻沒理會蘇金齊。
而是蹙眉看向不遠處的燈會寺廟。
在那裡。
幾名不速之客,正在圍剿錦官城鄧家的人。
“鄧心碟,别躲了,趕緊滾出來受死!”
一道如洪雷般的炸響,在月光燈會上空彌漫。
下一刻。
嘩!
一尊虛幻的天地法相,猶如墜落的月亮,安靜懸浮在月老廟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