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國子監?枷
那他去哪裡啊?
蕭念織更疑惑了,好在張含山很快解釋道:“聽說他之後要去聽音書院了。”
聽音書院?
那可是京城頂頂有名的書院了。
無他。
這裡是京城以及周邊富二代草包的集結處。
說白了,就是給京城這些草包權貴子弟鍍金的地方。枷
别人一旦問起來,他們至少也是去過書院,讀過書的人。
錢順在國子監的成績,雖然是吊車尾,但是國子監本身的門檻就高,他那成績,去附近其他幾個書院,雖然不能說是吊打,但是也很厲害。
這怎麼一下子就從雲之巅,去了崖之尾了?
蕭念織更不懂了,倒是張含山壓低了聲音,小聲解釋道:“我聽說,聽說哈,不知道真假,咱們兄弟姐妹之間說了就算了,可不興說給外人聽啊,是宋家人安排的。”
宋家人安排的?
那豈不是三皇子一派的意思了?
别看張含山界線感不強,說話似乎也不怎麼把門的樣子,但是那也是因為彼此關系還算是親近,所以他才會說。枷
今天晚上,換一個人在他面前,張含山的嘴巴肯定是管的特别嚴,半個字也不會多讨論。
畢竟,事關皇權争鬥的,一旦被人傳出去,就容易連累全家!
所以,張含山低聲說完之後,馬上哈哈一笑:“蕭妹妹這手藝,可真是太好了,那個……”
話說一半,他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我能厚着臉皮,讨要幾塊回去嗎?”
兩種月餅,蕭念織做的都不少,所以蕭舟一看她,她忙點點頭:“張二哥不嫌棄就好。”
一聽這話,張含山忙搖了搖頭:“原就是我厚着臉皮來的,哪裡來的嫌棄?可不興嫌棄啊,那小生就在這裡,多謝妹妹了。”
這聲妹妹一出來,蕭舟直接給他來了一記眼刀。枷
張含山嘿嘿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懂的樣子。
在張含山并不複雜的大腦看來,為口吃的,厚點臉皮,不丢人,也不寒碜。
張含山幹了三塊月餅,又拿了兩小包之後,這才連連拱手道謝着離開。
他走之後,蕭念織這邊收拾了一下,就被蕭舟送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是個晴天。
如今早晚,已經有了秋的涼意了。
蕭念織早起梳洗之後,換了一身衣裳,吹着微涼的晨風,給自己泡了一壺花茶。枷
茶還沒喝上,餘祭酒和蕭司業就過來了。
兩個人對于朝食吃什麼,并沒有什麼想法。
他們過來,是因為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時候,又對這些農具,進行了一番思考,有了不同的見解,或是想法。
然後,一早上他們就過來,帶上蕭念織一起圍着圖紙,進行了新一輪的讨論。
蕭舟原本還想來看看蕭念織這邊睡的怎麼樣,結果一過來就看到讨論中心,吓得他腳步一縮,轉身就走。
如果不知情的人看到他的背影,還以為後面有什麼野獸在追t。
蕭舟表示,可不是野獸嘛。枷
未知領域的野獸,比真正的野獸還可怕。
昨天晚上的苦,吃一次就夠了。
他真吃不下了!
三個人這次倒是沒有廢寝忘食,讨論了一會兒,便先去用了朝食。
簡單的吃過之後,又開始新一輪的讨論。
蕭舟吓得縮在角落裡,默默溫書。
在府上等了一夜,零食都快吃完的蕭輕,左看父兄姐姐不回來,右看還不回來。枷
小少年等不及,原本是想跟鄰居借了馬車,直接去莊子那邊看看的。
結果,左邊的餘祭酒根本沒回府,馬車不在家。
右邊的張大人家裡,二公子昨日去莊子,沒回來,馬車也沒回來。
蕭輕:。
出門可真難。
無奈之下,小少年咬了咬牙,掏了點私房錢,租了頭毛驢騎到莊子那邊。
到的時候,蕭輕發現,二哥在角落裡讀書,表情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枷
父親還有餘世伯和姐姐圍在一起,似乎是在讨論什麼。
讨論到激烈的時候,父親和餘世伯甚至直接掐腰對噴,完全沒了平日裡,文人書生的儒雅模樣。
蕭輕:?
這是發生了什麼?
他不敢往中心靠近,看了一眼蕭念織,發現姐姐安好之後,這才湊到角落裡二哥身邊,小聲詢問:“二哥,這是怎麼了?”
蕭舟剛才已經看到三弟過來了,聽他問起來,拿頭點了一下蕭念織他們的方向:“妹妹在跟父親和餘世伯讨論農具的事情。”
農具?枷
蕭輕聽完就張大嘴巴,他年紀小,讀書幾乎消耗了全部的精力。
農具農活什麼的……
他真不行,也不懂。
此時一聽,蕭念織居然明白這些,不由贊歎出聲:“姐姐真厲害啊!”
會做飯,做制冰,據說還會制作軍糧,如今還懂農具。
這麼一對比,就顯得他們十分廢物。
除了讀點聖賢書,似乎什麼也不會。枷
意識到這些,蕭輕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進行了自我反省。
反省還沒超過三個呼吸,就聽到蕭舟輕聲詢問:“你身上什麼味道?”
一邊問,一邊輕嗅。
實在是,昨天晚上被月餅的香,萦繞了一晚上。
以至于睡夢裡,都是那一股軟糯誘人的甜香。
如今他總覺得,在蕭輕的身上,也聞到了類似的香甜味道。
被二哥一問,蕭輕的臨時反省被打斷,他指了指自己的袖口還有懷裡,小聲說道:“路上看到有新做好的茯苓餅,還有新鮮的月餅,以及梅子姜,就給姐姐買了些。”枷
說完之後,蕭輕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出聲詢問:“二哥,你要吃嗎?”
話是這樣問的,但是蕭輕手上并沒有動作,明顯就是客氣問問,沒有真想給的意思。
蕭舟被他這個樣子氣笑了,最後假裝生氣的虎起臉:“不吃。”
蕭輕假裝沒看明白,嘿嘿笑着,然後轉過頭,去看蕭念織那邊。
讨論暫時結束,然後蕭念織早起泡的那壺茶,被續上水之後,又喝了一輪。
喝空之後,那花茶再泡味道就十分清淡了。
蕭念織想了想,又取了些峨眉雪芽出來,給大家重新沖泡了一壺。枷
這茶并不是美味廚房刷出來的,而是晏星玄之前留給她的。
餘祭酒和蕭司業一喝就知道,這是好茶。
但是兩個人默契的,誰也沒多調侃,蕭念織怎麼會有這樣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