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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旺夫小田妻 瀟騰 2331 2024-08-29 11:16

  家中的五兩銀子,給崔大娘看病抓藥後就花得差不多了,葉蓁蓁每日都上山摘蘑菇晾曬,零零碎碎下來,一共掙了三貫錢。其中兩貫錢被她用來買香料,精挑細選地做了一盒子香粉和胭脂。

  香粉是在明代《竹嶼山房雜部》中記載的紫茉莉粉,《紅樓夢》中賈寶玉曾給平兒用過,書上說此粉“輕白紅香,四樣俱美”,也不似普通香粉“青重滞澀”,是為高級。

  葉蓁蓁前世按照《竹嶼山房雜部》所述,嘗試着調配,失敗了十多次才成功複制出來,不然按照現在的條件,沒有熟練度她還真不能一次性成功。

  此時的胭脂,是用油脂和植物顔料制成的紙片,用在嘴唇和面部塗抹,難免不衛生,妝容還顯得厚重油膩。

  葉蓁蓁制作的是胭脂膏,采摘山中不知名的野花,洗幹淨舂成厚漿,用細紗過濾取汁,放入蠶絲中浸透曬幹,最後得到稠密又潤的脂膏。

  此盒胭脂質地輕薄澄淨,色澤瑰麗豔紅,宛若晚霞披挂,葉蓁蓁取名為落霞膏。

  這兩盒紫茉莉粉和落霞膏,相信能賣到不少銀子,桢哥兒院試的花費有着落了。

  崔大娘也在發愁這件事,這日吃完飯,她就憂心忡忡地說道t,“院試考四天,從縣上回葉家村要花上一個時辰,桢哥兒要考試,必然要在縣上住的,隻是家中哪來的銀子去住客棧?“

  “不用住客棧,每日考試隻需半天功夫,我考完就回來,時間來得及。”

  “不行。”

  葉蓁蓁想也不想就否決了,“回來還算容易,去時呢?你早起趕路,狀态不好,太影響考試了,就在縣上的客棧住着吧,我新作了兩盒脂粉,賣了就夠銀子了。”

  這陣子葉蓁蓁都在鼓弄她所謂的脂粉,崔大娘和崔維桢都看在眼裡,還以為她是瞎玩的,這會兒看她拿出成品,俱是一驚,這樣上等的脂粉,就是他們也未曾見過的。

  “這等上好的脂粉,賣上幾十兩也不為過了。”

  崔大娘試了一下,細膩輕薄的質地就讓她愛不釋手,忍不住感歎了一聲,“如今盛名的玉簪蝴蝶粉,也是多有不及啊。”

  玉簪蝴蝶粉是現今賣得最火的香粉,十兩銀子一盒,非名門貴婦不能消費,聽崔大娘口吻也是常用的,葉蓁蓁猜測崔家母子兩出身非凡,看來不假了。

  “娘,我還留下一些呢,等會兒便拿給您用。”

  “娘都一大把年紀了,哪裡需要塗脂抹粉啊。”崔大娘拒絕了,“蓁兒你年華正好,才是打扮的好時候,你自個兒留着用吧。”

  崔大娘眼中的喜愛不似作假,她之所以會拒絕,除了替葉蓁蓁考慮外,也是顧忌到身份不合适吧。

  葉蓁蓁沒再多勸,日後多做些護膚的脂膏,再給崔大娘用就是。

  原主雖然長得與她一模一樣,顔值卻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因為常年勞作的緣故,雙手粗糙長繭,皮膚也暗黃粗糙,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即便塗脂抹粉也挽救不了顔值,還是需要慢慢調理的。

  有了兩盒脂粉,銀子的煩惱迎刃而解,崔大娘放下心來,她覺得身體恢複得不錯,便主動替桢哥兒準備考試所需的幹糧,葉蓁蓁從旁協助,倒也順利。

  崔大娘性子敦厚寬和,即便葉蓁蓁不合常理地制出香粉,也不會生出什麼懷疑,但崔維桢就不同了,這幾天落在她身上的探究目光就沒散去,她忐忑不安,終究忍不住找了他談話。

  “桢哥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問我?”

  崔維桢從書本中擡起頭,看着站在書案前的葉蓁蓁。

  她看起來很緊張,雙腳并立,脊背挺得筆直,臉上難掩忐忑不安,雙手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就像他小時被夫子罰站的模樣,似乎等待着來自家長的質問或是懲罰。

  她身上有秘密,這是必然的。

  但有必要刨根問底嗎?

  崔維桢腦海中浮出近日種種,心尖仿佛被什麼輕輕地觸碰了一下,醞釀多時的疑惑在唇齒間就變了内容,“抱歉,這些日子是我失禮了,既然你的秘密不願讓人知曉,我就不該冒犯。”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也是對她的一種尊重。

  葉蓁蓁愣住了,她其實并沒有合情合理的解釋,畢竟原主隻是消息閉塞、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農家女,讓她突變成女超人,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她甚至連神仙在夢中授法這等荒唐的借口都想好了,沒想到崔維桢居然會放棄詢問,對于一個多疑善思的人來說,實在是太難得。

  他願意在他絕對掌控的領域上,劃下一處空間,容納她這個變數。

  換作别人,怕是早就把她當作異端給打殺了,現在想來,她這些日子的出格,又何嘗不是對桢哥兒的步步試探呢。

  幸好結果如她所願。

  葉蓁蓁慢慢露出笑容,“桢哥兒,你真好,世上再也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崔維桢不自在地别開眼,低聲咕哝着,“就會花言巧語。”

  “桢哥兒,你說什麼?”

  “沒什麼。”

  葉蓁蓁也沒探究,去掉心理包袱後她整個人都輕松起來,甜甜一笑,“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桢哥兒你溫書吧,我出去忙了。”

  像是兔子似的,蹦跶着離開了。

  院子裡的大母雞咯咯地叫喚,少女清脆甜美的聲音緊随着響起,“大黃,不許再叫了,打擾了桢哥兒溫書,小心我炖了你!”

  大黃。

  一個像狗子的名字,是新來的女主人給大母雞取的名字。

  大黃似是被吓住了,立馬停止了炫耀,少女估計從雞的下面摸出了雞蛋,興奮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歌兒,節奏明快歡悅,連秋老虎發威的天氣,也變得清新怡人起來。

  崔維桢發了會兒呆,直到外邊響起了沙沙的掃地聲,才恍然回神,重新翻看起手上的詩書。

  但這一刻的感官和心境,與字裡行間的墨香糅合,成了一幀幀難以忘懷的回憶,宛若清茶,餘香隽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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