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怎麼敢去打探您的私事呢……”
張嬸低下頭,又似乎忍不住好奇。
“但是話又說回來,整個金市誰不知道你和那個男人的事,先生大發雷霆,覺得您給雲家丢了臉,可我沒有别的意思,小姐,單純就是想問問您最近這段時間過得好不好?”
雲栀意視線掃了一圈熟悉的宅院。
熟悉,卻又陌生。
家,沒有家的溫暖。
人,也沒有關心她的人。
嘴角勾起笑容,她摟了摟張嬸的手臂:“放心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說完,她話鋒一轉。
“安以柔呢?”
安以柔,當初在酒店和她徹底鬧翻了。
如今回來,沒有什麼好掩飾的,她直接找安以柔開撕了。
最好是狠狠的打一頓那個不要臉的賤人,然後徹底的離開。
“安以柔懷了孕,被蘇家接過去了,她還想仗着肚子裡的孩子想嫁去蘇家當豪門是少奶奶,誰知……誰知她還沒能嫁過去呢,蘇家就破産了,蘇董事長坐了牢,蘇氏太太離婚卷了一些錢财跑了,旗下的公司被資本刮分,成了一具空殼,還有私人别墅豪宅全部被法拍了。”
“至于蘇深……聽說有金市的老富婆看上了他,強勢把他弄去會所做鴨了……”
“哦?”這麼有意思?
從前那個蘇深,高高在上的金市第一深情蘇公子,卻淪落成鴨。
“咳咳,那可不是嗎小姐,蘇深長得一副好皮囊,從前又沒吃過苦頭,啧,現在那些富婆搶着要呢……”
呵,有意思。
雲栀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玩味的笑。
張嬸補充道:“當初蘇深和安以柔的視頻曝光,他身材不錯,所以咯,被人哄搶玩弄也在意料之中。”
張嬸扶着雲栀意。
往客廳走去。
遠遠地,雲栀意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丁媚!
她現在快要生了。
挺着大肚子,也在看着她。
當看到雲栀意時,整個人都是驚呆的狀态。
雲栀意不知道突然從哪裡來了一股氣場。
遠遠地,就讓丁媚直生寒意。
仇人見面,定是分外眼紅的。
雲栀意的嘴上挂着笑意,卻是危險至極!
還沒來得及走過去,老遠就看到丁媚腿下一軟。
扶着門把手,就那樣軟塌塌的朝地上滑了下去。
“雲……”丁媚被這個年紀僅僅二十出頭的女孩,吓得由内而外的生畏,如同像是變成了一副賢妻良母的後媽,聽似禮貌的喊了一句,“大小姐……”
僅是須臾。
雲栀意就環着腰,走到了女人跟前。
居高臨下,打着趣:“喲!這不是丁姨嗎?”
“我雲栀意何時在雲家也有這麼高的地位了,回來還要給我磕個頭?”
女人的氣場和笑聲,讓丁媚畏懼,吓得臉色煞白。
頓了頓,連忙拽住了雲栀意的裙擺。
“大小姐,以前是我和柔柔不懂事,有眼無珠惹了你,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和小柔吧……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現在不僅蘇家的人不要她,而且她還懷着孩子,根本……”
丁媚直接跪在了雲栀意的面前。
“你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生路?”雲栀意一腳踢開了虛僞的婦人。
扯了扯自己的裙擺,似乎被什麼髒東西玷污了,順勢伸手拍了拍灰。
“我放過她,當初她可曾放過我?”
也就在此時。
客廳裡屋内傳來一陣男人的聲音。
“幹什麼?”
雲栀意側頭看去。
來人是她那便宜爹。
對方連忙走過來,将地上的丁媚扶起來。
随後看向雲栀意,語氣卻是比以往都要尊敬:“栀意啊,你回來了就好,爸也正到處找你呢,都是一家人,誰家沒有點磕磕碰碰的,舌和牙齒都還打架呢,你怎麼能讓你丁阿姨跪在你面前?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誰說我讓她跪了,你耳聾就算了,連眼睛也瞎了?”
“你———”
“我怎麼了?”
“女兒,如今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這樣是哪樣?你說啊!”雲栀意沒有絲毫的怯懦,“你倒是說啊?”
“爸知道,以前對不起你……”
還沒等男人虛僞的說完,她就打斷了。
“雲振南!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可你對不起我的何止是一點點?這些年,你的好都給了旁人,我,不求你施舍,現在就更加不稀罕了,何必還做出這副假惺惺的模樣?”
說話間。
雲栀意倒是看出來了。
雲家先前那些值錢的古董擺件,都沒了。
往客廳裡看去,似乎空蕩蕩的。
她嘴角勾起弧度,立刻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故意說道。
“聽說最近金市變天了,蘇家破産了,爸,您的公司應該沒受到什麼影響吧?”
“……”還沒影響?
雲振南都快氣死了。
如今,雲氏集團欠一屁股債,他把房子全賣了,唯一留下這處宅子和老宅。
偏偏也是奇怪!
對方像是算準了他有多少财産。
愣是把他卡上和公司賬戶的錢全給卷走了。
留下這最後兩處房子,卻突然及時住了手。
對他雲振南掌握的如此的了如指掌,除了雲栀意和她背後的男人,還會有誰?!
“你是回來看我們雲家人笑話的……”
“外界都在傳,那個人是厲阈野,世界首富厲氏财閥大佬的長子,厲阈野?”
對方的質問,讓雲栀意彎唇笑了。
她打着啞謎。
“我說今天丁姨,怎麼對我行如此的大禮,居然一反常态,原來是畏懼我背後的男人?”
丁媚聞言,又立刻拽着雲栀意的衣裙跪了下去。
“大小姐,看在我懷着雲家骨肉的份上,就放過我們吧……還有小柔,算我求求你了,我這輩子在雲家做牛做馬的……”
“滾———”
對方還未說完,雲栀意一腳将她的手踹開。
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後傳來丁媚會悔恨無比的聲音。
……
雲栀意來到車庫。
昔日那些滿目琳琅的豪車,均已不見蹤影。
找小保安要了一把鑰匙,她開着便宜的車,出了門,徑直去了老宅。
雲家大門前。
風澤搖下豪車的隔闆:“少爺,雲小姐。”
厲阈野掀起眸,看到女人開着一輛車出來。
她那張臉蛋寫滿了憤怒,腮幫子鼓起,氣得像個土撥鼠。
這是沒占到上風?
厲阈野薄唇輕啟:“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