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深察覺到她的異樣,微不可見的挑了一下眉,“溫延,我回來了。”
“嗯。晚上在傾城給你接風。”
醇厚的聲音,聽不出異樣。
姜也嘟起嘴唇,老男人都不問問她嗎?不是找人跟得挺歡的。
“我聽小也說……”
夏至深意味深長的聲音說到一半,她就驚訝的扭頭盯着他,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硬着脖子搖頭。
别說啊!
她才不想讓老男人覺得,自己是個告狀鬼!
可惜,作為哥哥的某人似乎并沒有體會到她的尴尬,自顧自的道:“你跟她相處有些不太愉快?真是這樣,今天晚上見面我可要跟你算賬了。”
“……”
空氣倏然安靜。
姜也甚至能想象出來,電話那頭的男人渾身冒冷氣的模樣。
她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興緻,什麼都不想再跟他多說,直接拿起手機挂斷電話,“哥,你跟他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整得像她多不值錢一樣!
夏至深看着她臉上強裝的無所謂,好看的眉頭擰起來。
“他真的欺負你了?”
——
許氏集團的辦公室裡,男人神色幽幽的看着窗外,諱莫如深的面容喜怒難辨,令人捉摸不透。
鄭楠進來時,正好看到他逆光中分明的輪廓,在光影錯落中,驚為天人。
他趕緊收回視線。
“許總。”
男人微微側頭,高挺的鼻梁上仿佛懸着星辰,“什麼事?”
“守在夏家附近的人說,昨天下午開始,那邊突然多了些可疑的人,今天上午換了另外一批,看樣子像是交班。”
鄭楠遞了幾張照片,上面的人看起來就是十分警惕的模樣。
之前他們都隻在南苑附近徘徊。
夏至深一回來,就去了夏家。
因為他們知道,夏至深回來,姜也勢必也會跟着一起回去住。
還真是——
算無遺漏。
許溫延很長時間才舒出一口氣,“他們現在在等一個契機,繼續盯着……明天我會讓靳寒親自去。”
鄭楠應聲出去,他又打了個電話。
國外現在是淩晨,響好一會兒才接通。
“喂,哥。”
許遲剛剛被吵醒,嗓音沙啞。
“你那邊情況現在怎麼樣?”
“一切正常。”他應該是翻了個身,旁邊響起些雜音,“你的猜想是對的,很快我就能把他的尾巴揪出來了。”
許溫延嗯了聲,深眸裡像是無邊無際的沙漠,“萬事小心,注意安全。”
“嗯……唔。”
一聲悶哼。
許溫延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許遲,你床上有女人?”
“……”
許遲硬着脖子擡起頭,看了一眼下方的女人,倒吸一口涼氣,嗓音比方才更加暗啞,“哥,沒事我就先挂了,有什麼情況我會及時跟你聯系。”
“嘟——”
已經顯示挂斷。
許溫延黑眸沉了沉,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再次打過去,有些事情,他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而被認為有數的男人,像是并沒有數。
他半撐起身,長臂往下一伸就把女人抓起來。
趴在他身上。
“半夜都不消停,是想把我榨幹?嗯?”
月光下,女人媚眼如絲的對着他的耳邊吹氣,“誰讓你把我吵醒的?”
她一隻手在男人心口畫着圈圈,“我還以為你打算讓你哥聽聽呢,真是讓我失望……啊!”
許遲一個翻身,将她按在下方。
“還想叫給我哥聽?”
女人身上穿的睡袍,很方便就漏無可漏,他咬了她一下,“怎麼不騷、死你?”
她笑得像個妖精,“你試試?”
夜色正濃,窗戶上的剪影錯落浮沉,仿佛窗外樹枝輕晃的倒影,又像是别的。
——
姜也跟夏至深回了一趟夏家,又出來在外面吃飯。
剛坐下,溫潤如玉的男人就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這個他們,說的是夏父夏母。
她整理餐巾的手一頓,垂眸道:“沒有啦,幹媽隻是想給我介紹哥對象,但是我不喜歡,他們就沒再說了。”
隻是到最後,看的許溫延的面子。
夏至深又怎麼會真的不知道,他深幽的眸從她臉上掃過,有内疚,還有其他。
“那你搬到溫延家去住,是因為……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