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外面,幾人隻能聽到裡面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酒瓶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桌椅被掀翻的聲音。
慕姗臉上漸漸盛起擔憂,看向面前習以為常的幾個人,“裡面……真的沒關系嗎?”
明顯是已經打起來了。
陳想呵呵笑,“這是許隊和夏隊的見面方式,他們習慣這樣打招呼了。”
靳寒和緻裕安對視了一眼,以往可沒有這樣的打招呼方式,今天之所以一見面就過招,想必是有什麼絕對的導火索。
——姜也。
她和許隊……隻能說孽緣。
姜也倒是沒什麼反應,面無表情,那張精緻的臉像被迷霧覆蓋着,情緒都被逐一遮掩。
“小也。”慕姗着急的走到她面前,“要不然我們進去看看吧?他們倆别剛見面就挂彩了,等會兒尴尬怎麼辦?”
“他們不是過命的兄弟嗎?又不會打殘,有什麼好尴尬的。”
“……”
好有道理。
緻裕安低低地笑了兩聲,“小也說得對,慕姗,我們還是重新去開個包間吧,等會兒這個房估計不能用了。”
“……”
慕姗見他們都不當回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頭道:“那好吧。”
她擔心的目光仿佛想穿透面前的木門,手上抓握的動作明顯心浮氣躁,至于是擔心裡面的誰,自然不用多說。
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莫名起來。
因為裡面的兩個男人,外面的兩個女人也不似平常那樣親密無間。
無聲中,有股怪異在盤旋。
以至于……
連陳想都感覺到了姜也身上透出來的谙冷。
他看了眼旁邊兩個木頭樁子似的兩個男人,輕咳了一聲,“小也,要不要哥哥給你點杯牛奶?”
小孩子嘛,喝什麼酒。
姜也幽幽道:“陳想哥,我記得上次喝酒你比我先醉。”
“……”
得,他不說話了。
——
包廂裡有種千軍萬馬踏過的泠泠寒芒,兩個男人身上都挂了彩,肩膀挨着肩膀坐在地上,粗重的喘氣聲好一會兒才平息下去。
“這次回來多久?”
“一周。”
“這麼快?那她……你打算怎麼辦?”
“呵。”夏至深歪過頭,銳氣畢露的眸子如刀劍一般向他射過去,“許溫延,當初場場演習都要壓我一頭的勁兒被狗吃了?現在換到她身上,成了個懦夫?”
字字铿锵,砸在男人心上,前所未有的壓制讓他喘不過氣。
許溫延的眸光很暗,像雷雨天的黑雲。
他不說話,夏至深也不介意。
或者說根本就不期待,這張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寒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也不關心,但你既然已經動了她,就必須負全責,更何況她還……”
許溫延心口有情緒在湧動,滿身的鋒芒如同在四周豎起堅硬的铠甲,深邃的目光緩緩看向他。
“還,什麼?”
“喜歡你。”
留下這麼一句,夏至深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門打開又合上,門口那束光被擋住,又重新照進來。
男人修長的腿自然彎曲,身上淩亂的西裝給他平添了倨傲和慵懶的氣息,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隐在昏暗裡,讓人看不出情緒。
夏至深到另一個包廂時,看到的就是姜也和慕姗在撸起袖子拼酒的畫面,他皺眉看了一圈,“你們就這麼看着?”
“……”
勸是肯定勸不住的。
要不然也加入不進去啊。
總歸他們幾個大男人在,不會出什麼事。
他臉色難看得要命,過去從少女手裡把酒瓶奪下來,“姜也,一年多沒見你酒量見長啊,要不要跟我喝?”
慕姗把姜也摟過來,帶着明顯的醉态開口:“夏隊長,是我非要跟小也喝的,要罰你就罰我吧!我不怕罰!”
“……”
姜也暈了,卻沒醉。
她把肩上的手扒開,绯紅的臉委屈又嬌憨,“哥……難過還不讓人喝點酒嗎?我剛才看你們那樣,我都想找人打一架了。”
說着她又皺着眉頭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他呢?你是不是把他給打死啦?”
夏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