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溫延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嗓音很低很柔,“沒什麼特别大的事,喵爺取消了和這邊的合作,接下來就隻等着W的人露面。”
姜也搖頭苦笑,“不是這樣的,去你房間說。”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她蹭着身體往上動了一下,又坐回去,悶悶的朝他伸出手,“抱我吧,腳麻了。”
許溫延笑着拉住她的手環在自己腰上,大手捏住她的腰把人提起來,仿佛毫無重量的抱得輕而易舉。
出去,進房間。
他鎖門的功夫,姜也已經下來自己跑到沙發上,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裡,仍然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他頓了一下,走過去攬着她。
“發生什麼事了?嗯?”
姜也靠在他的肩窩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輕聲開口,“你認識高利,但或許對他的上司不是很熟悉,時禦,一個性格陰陽怪氣心狠手辣的男人。”
許溫延沒說話,一隻手輕撫她的發頂,這個動作是安撫也是鼓勵。
好像在無形中提醒她——
他在這裡,不用怕。
姜也閉上眼睛,語氣比剛才沉了許多。
“當初我恢複記憶後去了X國,無意撞上他,他告訴我,我父母當初之所以會去X國,并不是工作考察,也不是特意散心,而是去和W集團的人完成一樁交易,但是……”
越來越沉的氣息停頓了幾秒。
繼續。
“但是交易最終沒有談攏,所以W集團才會對他們實施報複。”
許溫延漆黑的眼眸有暗芒劃過,動作微頓,好一會兒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他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讓你去我身邊拿保險箱?”
她嗯了聲。
“那照你這麼說,我該感謝他。”
“……”
什麼東西?
男人低歎,“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是不是不會回到我身邊了?小王八蛋已經有了合适的殼子,估計不會再管我了吧。”
“……”
姜也在他兇口捶了一下。
“唔。”疼。
她才不心疼,還是氣鼓鼓的,“我像是那樣的人嗎?照你這樣說,我要是不回去的話,某些人還差點跟别人結婚了呢……”
許溫延忍俊不禁,握着她的手十指緊扣,“嗯,我的錯,承蒙姜小姐不棄。”
“這個不是重點!”
姜也哎呀了一聲,剛才壓抑的心情倒是松散不少,“重點是你們今天見的人就是時禦,他很有可能已經認出你了!”
當初她回國接近許溫延,那個男人一直派人監視着她,怎麼可能會沒看過許溫延的照片?
他那樣的人,絕不可能沒認出來。
認出來了,又沒戳穿。
又是為什麼?
姜也不敢想。
一個身份調轉的慕姗,現在又來一個知道許溫延底細的時禦,并且他們都如此統一,如此裝聾作啞。
這世界突然就被千絲萬縷的脈絡纏繞起來,中間包裹的是什麼無從而知,但他們已經完全袒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下。
許溫延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心跳平穩,墨如深淵的眼眸裡無風無雨。
下巴抵在她的側臉。
這樣的姿勢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感知。
他說:“姜也,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即便前面是絕路,也得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