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平靜的看着一桌菜,大概過了兩分鐘才擡手,将幾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扔進垃圾桶裡,連着盤子一起扔掉。
她自嘲的扯了一下嘴角,轉身去廚房。
台上放着箱子,打開。
裡面是夏母做的醬螃蟹,透明的密封盒能看到裡頭鮮豔的顔色,螃蟹肉如果凍一般鮮嫩Q彈。
姜也有了點食欲,拿出電飯煲蒸米。
對她來說做什麼都是虛度時間,沒有區别。
做完後,她才把醬螃蟹從紙箱裡拿出來,放在操作台上轉身拿盤子,突然腳步一頓,倒回去。
密封盒的底部沾着一張紙,像是墊在下面無意間粘上的,歪歪斜斜,隻露出一個邊。
姜也鬼使神差的把紙拉出來——
一篇打印出來的新聞稿。
看樣子應該是來自網絡上的營銷号,話題帶的是【許氏神秘總裁公布戀情,和女友甜蜜約會。】
複印的内容黑白相間,就連照片都是黑白色,但足以看清上面的男女十指緊握。
隻是背影,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辨别……
許溫延和慕姗!
姜也的心口蓦然被一隻大手給攥緊,狠狠揉捏,那種疼入五髒六腑的感覺,讓她的臉色瞬間蒼白無皿。
真相無所遁形,總有人為此喘不過氣。
把她藏起來做誘餌,倒是正好給慕姗騰了地方。
——
許溫延今天回來的比以往要早,天還沒黑,莊園裡所有的燈都被打開,廚房傳來刀具哐哐當當的聲音,她居然在做飯?
“她今天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做,除了看書就是睡覺。”
靳寒說完又道:“中午送回來的菜跟以前一樣,沒吃,都倒了。”
男人眉峰擰起,“那今天吃的什麼?”
“白米飯。”
“……”
五天,不是面就是白米飯。
其實今天應該吃了夏家帶來的醬螃蟹,不過對于他們這種家庭來說,這應該隻能算做一道涼菜,跟普通人的鹹菜沒什麼區别。
男人擡腳往裡走,步伐帶風。
“許隊。”
靳寒見他停下腳步,猶豫半晌還是開了口,“我跟姜也相處時間不長,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性格,但我站在兄弟的角度插一句嘴……或許坦白會比隐瞞要好。”
這段時間,曾經活潑開朗的小丫頭變得沉靜内斂,不愛說話不愛笑,每天拿着書看,經常一坐就是一下午。
就像玫瑰失去了顔色,了無生氣。
直覺來講,這不是個好現象。
許溫延照常是黑色西裝,筆挺的身姿透着晦暗,遠處即将消失的霞光将最後一片傾灑在他身上,驚為天人。
他西褲口袋裡的手緩緩收攏,攥緊。
良久,啞聲道:“坦白……她要怎麼承受?”
說了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反之也是亦然,解釋了一件事,背後的每一件事都會被刨根究底。
一旦打開風口,刮進來的隻會是龍卷風。
姜也會被吞噬殆盡。
——
姜也在煮面,水開後把面下下去,然後開始在碗裡調汁,鹽,醬油,麻油,還有……
管不了那麼多了。
視線内所看到的所有調料,她全都放了一遍。
再用鍋裡的面湯澆進去,這樣就算做好了湯底。
盛面的時候不小心甩了一下,滾燙的開水彈到手背上,疼得她下意識嘶了一聲。
“煮個面也能把自己燙着,你還指望自力更生?”
“……”
姜也下意識轉過頭,門口的男人長身玉立,雙手抱兇站在那裡,看樣子已經看了很久,自然也看到她剛才的囧樣。
她緊握了一下受傷的地方,漠然道:“反正餓不死。”
許溫延墨眸深谙,擡腳走過去。
“真餓死了,我賠不起。”
姜也抿着嘴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