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和新月之間的隔閡算是消失了,但喻彥的問題卻還是在。
陳容堅持要帶他去國外,但喻遲的态度同樣堅定,雙方僵持不下,陳容幹脆找到了新月。
“你們現在這個情況是肯定不能帶着喻彥一起生活的。”她開門見山地說道,“兩個孩子的年齡差不多,洲洲雖然懂事,但家裡突然出現一個孩子,他怎麼接受?”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而且帶着他去國外又可以避免他再接觸國内的那些人和事,對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陳容的态度很是誠懇認真。
新月在跟她對視了一會兒後,卻是說道,“但是您以什麼身份去照顧這個孩子呢?”
“你說什麼?”
“那是您丈夫,和别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您不會覺得膈應嗎?”
新月的話說完,陳容的眉頭也直接皺了起來。
新月卻還覺得不夠,又繼續說道,“您知道喻正臨死前,将喻彥托付給了喻遲嗎?”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喻遲他沒有辦法照顧好孩子,所以我才想着幫他解決這個問題。”
“幫他……”新月輕笑一聲,眼底裡卻沒有半分笑意,“那您覺得,喻遲他為什麼沒辦法照顧好喻彥呢?”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陳容的聲音中有不解,但更多的卻是不耐煩。
新月扯了一下嘴角,“您為什麼會覺得喻遲無法照顧好孩子呢?畢竟他之前将喻洲照顧的很好。”
“但現在,您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呢?因為您覺得,喻遲不可能會真心真意對喻彥好。”
“他們雖然是兄弟,雖然是同一個父親,但喻彥從他父親身上得到的,卻比喻遲多太多了。”
“對于喻彥而言,喻正甚至能算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畢竟直到他死的那一天,他還在為喻彥做着打算,這樣的用心良苦,怎麼能算不是一個好父親?可喻遲又從他父親身上得到了什麼?”
“隻有冷漠、甚至是算計,現在,你怎麼讓他接受喻彥?”
新月的話說完,陳容的臉色也變了變。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說道,“我……我也知道這些,所以我才想要将喻彥接走……”
“您将他接走,隻會讓情況更加糟糕。”新月打斷說道,“喻遲已經在他父親那裡得不到的東西,難道您想要重新上演一遍嗎?還是說,您能昧着良心,去虐待喻彥?”
新月的話說完,陳容的臉色也是變了變。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低笑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還真的沒有想到。”
“因為您沒有真的站在喻遲的角度看事情,您也不知道,您兩位在他童年的缺失,對他而言又有多重要。”
陳容咬了一下嘴唇,“是我對不起他……”
新月倒是不說話了。
因為她知道當年的事,也不是陳容一個人的責任,甚至站在她的角度,有很多事她已經盡力做到最好。
無法怪罪她。
新月突然問,“您要不要去我們那邊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