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的臉色不善,眉頭也緊緊地皺着。
新月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見他這樣子後,直接說道,“你活該,誰讓你下午把它給拆了的?”
“你不關門我能拆窗?”
“我為什麼關門你不知道?”
喻遲不說話了。
新月獲得了勝利,也直接冷笑了一聲。
她本來還想給他找件衣服換的,現在也不找了,直接轉身躺下,準備繼續睡覺。
喻遲倒是站在那裡沒動。
新月也沒關燈,隻能将被子拉高,蓋住了自己的臉。
視線立即被遮擋住了,連帶着聽覺也變得敏銳。
然後,她聽見喻遲好像出去了。
那低沉的腳步聲讓新月的身體一凜,手也不自覺地放了下去。
等她轉頭時,卻發現屋内除了自己外,什麼也沒有。
他這是……走了?
新月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
畢竟跟自己沒有關系。
她也不想再有什麼關系。
可在過了一會兒後,她還是忍不住起床。
等她走出房間時,卻發現喻遲就站在大門口處的門檻,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手上還拿着毛巾,但頭發和衣服還在不斷的滴着水。
新月的唇角頓時抿緊了。
然後,她也忍不住開口,“你不怕感冒?”
喻遲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她的話。
新月則是自己回到了房間。
最後,她終于從衣櫃中翻找出了一件男士的T恤。
雖然已經很舊了,但因為藏的地方較深,而且洗的很幹淨的緣故,那衣服居然沒有發黴。
确認也沒有其他的異味後,她才拿着衣服出去。
——喻遲依舊站在那裡發呆。
新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直接将T恤甩給他,“給你。”
直到那T恤打在自己的手臂上,喻遲才算是回過神來,看了看她後,又看向手上的T恤。
“哪裡來的男士衣服?”他問。
“程陽山以前留在這裡的。”新月頭也不回的回答。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新月今天去翻,她還不知道這麼多年,她母親居然還留着他的衣服。
對于這衣服的主人喻遲明顯也有些嫌棄,但他也沒說什麼,隻直接将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昏暗的燈光下,他那白皙卻矯健的身形立即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新月微微一頓,此時回避好像又太過于矯情——畢竟兩人之前什麼事情沒做過?
所以她就站在那裡大大方方地看着。
所以喻遲轉過身的時候,也正好跟她的眼睛對上。
他先是一頓,然後皺起眉頭。
新月什麼都沒有管,隻極其自然地回到房間,脫鞋上床。
一會兒後,喻遲也回來了。
他在她的身邊躺下。
新月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窗外的雨還在不斷的下着。
打在瓦片和窗戶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是自家建的土房,新月也不知道下一刻雨水會不會又從哪個地方落下來。
而在她的身邊,是一個她之前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但出現又如何呢?
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話說,甚至連争吵……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