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月是在一股香氣中醒來的。
外面下了一個晚上的雨,此時天氣倒是晴朗,陽光中都帶了幾分雨後的甘甜的味道。
新月正看着窗外發呆的時候,喻遲走了進來。
他已經換上了他自己的襯衫,袖扣被他解開再往上挽了一段,露出白皙的小臂。
看見她坐在那裡後,他也很快說道,“你醒了,可以吃飯了。”
他的聲音和情緒都很平靜自然,就好像是已經做過了千百遍一樣。
新月不由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轉身出去。
新月隻能跟在他的身後。
在看見桌子上的東西時,她的眼睛更是瞪大,“這是……你做的?”
“要不呢?”
新月回答不上來了。
喻遲已經自己坐下開始吃東西,那樣子,仿佛在這裡生活了許多年的人是他一樣。
新月頓了頓後,這才跟着坐下來吃飯。
“你的腳怎麼樣了?”喻遲突然問。
“沒什麼感覺。”
“等一下我再幫你換藥吧。”他說道。
新月看了看他,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兩人就這樣沉默着吃完了早餐。
然後,喻遲從櫃子中取出了藥。
那些藥都是隔壁嬸子自己親手研磨的,大部分都是在田地裡采摘的,因此看上去都是黏糊糊的。
新月自己看着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但喻遲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隻面無表情地幫她将藥膏一層層刮下來,再擰了毛巾幫她擦幹淨。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小腿,溫度便從那邊傳遞過來,新月的身體不由一凜!
然後,她也準備将腳抽回來。
但喻遲很快将手收緊了,也皺眉看了她一眼,“躲什麼?”
“髒。”
新月的聲音有些緊繃。
喻遲卻沒有管她,隻繼續幫她擦幹淨。
然後,将新的草藥給她敷上。
新月還想再說什麼時,喻遲卻說道,“你不想跟我結婚了,是因為關韻詩麼?”
新月沒有想到他會突然主動跟自己說這個。
喻遲低着頭,也不管她什麼反應,隻繼續說道,“我的确喜歡過她,甚至到今天,我對她依舊有感情,我也承認,倉促公布跟你的婚訊,的确是想要跟她賭氣。”
“但她的态度我到今天也知道了,所以你放心,隻要我們真的舉行了婚禮,那我就會對你絕對忠誠。”
“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之前也從未想過要對你動手,如果你覺得還是不解氣,可以打回來。”
喻遲的聲音很低,但一字一句的,清楚地傳入新月的耳朵中。
她的表情不由變了變,那垂在身側的手也忍不住握緊了。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算找到了自己的聲音,“那關關呢?”
喻遲的手指微微一頓,再說道,“你那天不是都已經聽見了嗎?我跟她已經不可能了。”
“為什麼不可能?隻要你願意堅持,現在還有什麼能阻止你?除非你還舍不得放棄國内的一切。”
新月的話說完,喻遲那握着她的手頓時收緊了,然後,他說道,“你好像很想撮合我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