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這劈頭蓋臉的責問讓新月一頓,但也并不意外。
畢竟……已經習慣了。
當初他将自己從鄉下接過來。
她原本還以為是他心裡對她和她母親有那麼一些些的愧疚,但後來才發現,并不是。
他隻是知道她母親死了,怕她在外面會敗壞他們程家的名聲,所以才把她抓到這裡,囚禁她。
而在程清瑤跟她之間,他更是一直站在程清瑤的那邊——不論對錯。
就連當初,程清瑤将她最珍貴的東西搶走,再如同一件垃圾一樣的丢掉時,他也……不會為自己說半句話。
看着新月的沉默,程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程新月,你啞巴了?”
聽見聲音,新月這才擡起眼睛看了看他,再輕聲說道,“對不起。”
——反抗、掙紮,她都試過了。
她甚至曾經離開過這裡。
可那又如何?
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外婆的生死。
反抗又如何?
換來的,隻是折磨和軟禁,還會拖累她外婆。
所以這幾年她已經學乖了——低頭認錯,才是最簡單的方法。
聽見她這句話,程父的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然後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
“我昨天帶她去跟孫家的人見面了。”程太太解釋了一下,“結果她昨晚就跑出去跟何家那個小混蛋鬼混。”
“什麼意思?”程父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再看了一眼旁邊的程清瑤,轉頭說道,“程新月,你給我過來!”
……
書房門被關上了。
而程父也直接問她,“你跟何朝上床了?!”
直白赤/裸的字眼。
新月想,換作其他的父親,會這樣跟自己的女兒談話嗎?
當然……不會。
比如他對程清瑤就不會。
但在自己的面前,他當然不會想這麼多。
畢竟,她的存在對他而言可有可無,甚至是一根礙了他眼的刺。
“沒有。”新月回答,“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你的意思是你母親誣陷了你?”
“沒有誣陷,就是……誤會。”
新月的話音落下,程父頓時不說話了,但眸色已經冰冷。
“我等一下會去跟媽咪解釋清楚的。”新月又朝他笑了一下,“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她的态度乖巧良好,程父也終于點頭,“最好是這樣,程新月,你要是敢做出讓我們程家丢人現眼的事來,我絕對饒不了你。”
聽見他這句話,新月嘴角上的笑容頓時更深了幾分,“我知道的,您放心。”
話音落下,程父也擺擺手讓她出去。
在關上門的這瞬間,新月的表情也完全消失。
到了樓下,她又跟程太太解釋,那傷口是蚊子咬的,不是她想的那樣。
“我知道何朝繼承不了财産,家裡養了我這麼多年,我自然是要嫁給一個對程氏有幫助的人來報答您和爹地。”新月對程太太說道,“您放心吧,我會乖乖跟孫少宗約會的。”
聽見她這句話,程太太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最好是這樣。”
“程新月,你要是再敢耍什麼花招,我這就讓醫院,拔了你外婆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