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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你要去張家的地盤賭石?”于敬亭聽了穗子的打算後,腦子裡就一個想法。

  他媳婦劃船不用槳,全靠浪。

  “老爺子跟人家争了那麼多年,這會剛憑着錦楠的勢力扳回來一點局面,你非得去人家地盤上作妖?”

  穗子做了個噓的手勢。

  小聲點,要讓公公聽到,這不是等着挨批?

  “張家又不知道咱倆的存在,我們過去,穿得低調點誰能認得我們?”

  這倒是。

  四爺把兒子兒媳藏得比較好,競争對手都不知道這小兩口的存在。

  “你是不是有什麼内幕?”于敬亭問。

  穗子眼神閃躲,故作大義凜然道:“我能有什麼内幕啊,我就是個樸實無華的家庭婦女,我就是想單純地看看競争對手實力,做市場調查。”

  “不說人話是吧?”于敬亭一邊說一邊作勢脫褲子,“是時候給你上家法了。”

  穗子臉一熱,這個不要臉的,呸!

  “行吧,我不裝了。其實,我知道張家的檔口,有個小玉王。”

  穗子之前就用過重生的優勢,幫自己公公以一塊翡翠大料翻盤,從胡家脫離。

  但賭石曆史上,最不缺的,便是各式各樣的“玉王”傳說。

  四爺說給老爺子過壽,穗子又想起來一個。

  “張家在幾年前,以5萬美刀的價格,買了一塊原石,按着現在的彙率,1:3,就是15萬。”

  15萬這個數字,在八十年代,對普通人絕對是巨款。

  但對于做賭石生意的各位老闆來說,隻能說是小貴。

  “我記得咱爹說過一嘴,是有這麼回事兒,張家都快愁死了。”于敬亭也想起來了。

  被穗子喬裝打扮惦記上的,是塊木那料。

  木那老場口的翡翠毛料,以種老、水好著稱,但張家之所以拿下這塊料子卻沒急着開,因為這塊原石上有很多裂。

  再好的翡翠,裂多也不值錢,裂多,就意味着可能沒有手镯位,搞些小件又賣不上價。

  張家拍下這塊料子,還是跟胡老爺子有關。

  胡家跟張家在一次公盤上競标,胡老爺子哄擡價格,把價格搞上去後,胡老爺子撤了,留下吹胡子瞪眼的張家接盤。

  張家拿到這塊料子後,一直不敢開,就放在檔口當鎮店之寶,标價20萬,就想看看有沒有财大氣粗的人買。

  胡老爺子把這事兒當成樂子,偶爾心情不好,就領上一群小弟,到人家檔口溜達,指着人家的原石說,呦,還沒賣出去呢?

  仗着人多不挨揍。

  “老爺子要知道,他百般嘲諷賣不出去的石頭,被你喬裝打扮拿下,皿壓都得高吧?”于敬亭想想那畫面,還挺逗。

  穗子也樂了。

  “老爺子皿壓肯定會高,所以咱提前準備好降壓藥。給他來個先抑後揚,讓他的心情坐個過山車。”

  于敬亭聽她說這塊是小玉王,便已經猜到,那塊料子肯定是會賭漲。

  但到底漲多少,穗子死活不肯說,隻是提起這事兒,她就嘿嘿傻笑。

  這個表情告訴于敬亭,大有作為。

  “媳婦,你這一會想起來一出,讓我想起個詞兒。”于敬亭壞笑。

  穗子忙舉手,打住吧您呐,他這嘴裡,大概率是說不出啥好話。

  于敬亭假裝沒看到,自顧自地說:“你說你像不像羊拉粑粑,一會甩出來一撅?”

  穗子使勁白眼,看,她說啥來着?

  這貨嘴裡就說不出好磕兒!

  “我哪兒想到自己能重活一次啊?誰沒事兒刻意背這些碎片信息?都是遇到了,靈光一現才想起來的。”

  穗子能想起來的,都是比較大的事件,儲存在記憶深處,觸動到那個點才突然想起來。

  “張家的料子放那好幾年了,你怎麼才想起來?”

  “昨天閨女拿了個盤子過來問我,李白是不是家裡賣盤子的,因為兒子背,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

  落落聽到了,就有想法了。

  用孩子的邏輯想,如果不是賣盤子家裡成堆的盤子,怎麼看到月亮都說是盤子?

  穗子耐心的給孩子解釋,說詩仙這是花樣吹自家有錢,白玉盤在古代是很奢侈的,文化人炫富都不會很直白。

  說完這個,穗子盯着落落手上帶着紫花的盤子,一下子就把小玉王想起來了。

  “這都能想起來?”于敬亭佩服,他财迷媳婦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

  “白玉盤嘛,上面還有紫色,那小玉王就是冰種紫羅蘭嘛,閨女可真是我的小财星,哈哈哈。”

  穗子喜滋滋樂淘淘,抓着被他拿出來的襪子包還想放回去,被于敬亭抓住了小手。

  “首飾全都不用帶了,就随身戴個镯子就夠了。”

  “你要我切了料子後,當場加工?可是好的雕刻師父檔期要排吧,而且我不是太想加工。”

  穗子覺得現在的雕刻技術比起後世還有點距離,隻做基礎款還行,要做點花樣就浪費料子了。

  “不用你開的料子,會有的。”于敬亭神秘地眨眨眼。

  穗子問,他也不說了。

  夫妻倆都藏着給對方驚喜的心思,但其實彼此心裡都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于敬亭知道,穗子說的小玉王會漲,穗子猜到,他不讓帶備用首飾,很可能是老爺子會給。

  之前于敬亭跟老爺子打賭,老爺子輸了,答應讓于敬亭随便挑一件。

  但夫妻倆都是猜到了方向,沒猜到具體數字,這是後話。

  到了出發的日子,王翠花想着送送兒子媳婦,一推門,看到穿得破破爛了的小夫妻,于敬亭肩膀還扛了個編織袋子。

  原本是行李箱的,後來倆人覺得用行李箱太過違和,穿這麼破,背個紅藍條編織袋子更合适。

  “你倆這是......整啥幺蛾子呢?”王翠花差點沒認出來,還以為家裡進賊了。

  “你兒媳婦跟我角色扮演呢。”于敬亭動動大拇腳指頭,這鞋還露腳尖呢,為了賺點小錢錢,他媳婦是真拼命。

  “我給你倆算了一卦,卦象大吉,隻不過.......”王翠花看着破破爛爛的小兩口,心說,穿成這樣哪兒來的吉,該不會撿破爛發财了吧?

  “隻不過啥?”穗子問。

  “有個事兒要注意,遇金則兇,玉石五行屬金,不要靠近礦場、賭石檔口、玉石市場——穗子咋了?”

  王翠花看兒媳婦要暈過去了,忙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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