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994章

  穗子夫妻頂住四舅一家的壓力,當場放話。

  如果是陳佟做的,他們絕不姑息,但如果火不是陳佟放的,也請這些不分青紅皂白污蔑陳佟的人道歉。

  包括陳佟的親爸陳鶴。

  在群衆和消防的努力下,火終于撲滅了。

  穗子讓消防的人進去檢查,經過一番勘察,确定了起火點是四舅家後屋的電褥子。

  “陳佟白天為了救我,在豬場受了傷,他可能拖着病體,翻進你家院子,挖空心思的給你家電褥子插上?”

  穗子語速比平日至少快了一倍,思路甚至比于敬亭還要快。

  她剛到現場,就有感覺這火不大可能是陳佟放的。

  陳佟現在一身傷,這會又不算特别晚,他得腦袋進多少水,才會拖着病體,在衆目睽睽下放火?

  穗子對自己養大的孩子還是有點了解的,陳佟是能陰着就不會明着的性子,他真想打擊報複,甯願下毒也不會放火。

  “那屋子又沒人,怎麼會點着電褥子?”四舅不解。

  四舅媽突然一拍腦袋。

  “兒子的秋衣洗了,怕不幹,我就用電褥子烘一下.......”

  她們住的這片沒有單獨電表,用電不心疼。

  “你用電褥子哄什麼衣服?!”四舅氣得一巴掌拍過去。

  于敬亭動作極快,摟着穗子退後一步,還不忘騰出一隻手扒拉陳佟。

  “我想着就是有點潮,哄一會就幹了......”四舅媽放聲大哭,她把這事兒忘了。

  火災隐患都是這麼弄起來的。

  房子燒得煙熏火燎,多年積蓄就這麼泡湯了。

  如果是平日,穗子還能安慰幾句,出于人道主義關懷,給兩句建議,但今天他們不分青紅皂白說她兒子,穗子一句話都不想說。

  不落井下石已經是最大的善意了。

  “領孩子先上車。”于敬亭緊了緊摟着穗子的手臂,他要是不攔着,穗子說不定會跟人吵起來。

  他理解穗子此時的感受,能把他善于共情的媳婦氣成這樣,也隻怪這兩口子對陳佟過于刻薄,剛剛如果不是于敬亭攔着,他們已經要動手打陳佟了。

  這種時刻,于敬亭得留下善後。

  車上,陳佟默默遞上手帕,穗子摸了下臉,才發現自己哭了。

  “都是我自己活該。”陳佟半自嘲半感悟。

  他小時候就有一百個心眼子,長大後也是這個德行,别人會誤會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他本就不是個好人。

  “憑什麼就是活該了?你做錯的事是不少,可這不是你做的,誰也不能冤枉你!”

  穗子現在已經進入護短模式了,她又氣又心疼。

  “穗子,我必須跟你坦白,我過去在你面前表現出來的好,都是裝出來的。我一開始,是真的很怕你丢我出去。”

  他不想過無家可歸的日子,所以拼命表現。

  知道她喜歡乖小孩,他就裝得很乖。

  面具戴得久了,都快忘記他本來就不是個好人。

  跟于敬亭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陳佟已經看得清楚,知道了穗子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他最怕看到她哭,可今天他卻讓她這麼難過。

  “你忘了我吧,就當我們從來沒有遇到過。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陳佟說完如釋重負。

  他學會愛的這天,也是放手的時候。

  “陳佟,我對你的期待太高,要求也太高,你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你回來後,我經常覺得缺了點什麼,現在我知道我缺的是什麼了,我欠了你一句對不起。”穗子一邊哭一邊說。

  “你欠我......對不起?”陳佟不解地看着穗子。

  該說對不起的,難道不是他?

  是她給了他一個家,也是她全力栽培他,讓他從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成為各國争搶的科學家。

  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她給予的,可她卻說,對不起?

  “是的,我曾經以為自己是個好母親,但對你而言,我做的并不夠好,我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讓你活在不安中,我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培養了小孩,就要求他一定要成為什麼樣的人,這跟打着為你好旗号傷害你的人,又有什麼兩樣呢?”

  “這怎麼能一樣?你從沒要求過我做什麼,都是我自願的!”

  穗子搖頭。

  “你讓我把話說完。”

  剛剛那些人欺負陳佟時,陳佟默不作聲,也不解釋。

  穗子的心裡有個聲音在問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現在,她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陳佟,你以後選擇做什麼樣的職業都可以,隻要你不違反我送你的那本刑法裡面的任何一條,我和敬亭願意成為你的翅膀,你願意飛向何方,我們都可以提供給你支持,你願意做科學家就做,不願意,就在我們身邊,做芸芸衆生裡的一顆螺絲釘,都是好的。”

  穗子擦擦溢出的淚水,她還是如前世一般淚失禁的體質,可心态,卻已完全不同。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要求我的。”

  她總是教育他,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她提供給他的教育資源遠超過普通家庭,所以他也要比普通孩子更優秀。

  “人都會變,受到環境和周圍的人影響,總會有不一樣的感悟,不同的人,不同的年齡,想法也不一樣。我以前很要強,因為我們不是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沒能給你個父親,心裡總是賭一口氣,要把你培養的不輸給那些正常家庭的小孩。”

  穗子很認真地剖析自己前世,這些話,她從沒有跟陳佟說過。

  “我剛剛看你被人指責卻不反抗,突然就明白了,我要求你要對得起别人,可是我好像從沒告訴你,這句話後面,應該還有一句。”

  穗子直視着陳佟,流着淚說出母親對孩子最深沉的祝福:

  “對得起别人,也别辜負了自己。你不該被任何人定義,你是獨立的個體,是好也罷,是壞也罷,你都是你,從今以後,你做的任何決定,都不要再受我的影響,你該為你自己活。”

  虧孩子的這句話,現在補上了。

  陳佟的淚早在不知不覺中爬了滿臉。

  心裡的執念碎了一地。

  🔒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