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154章

  穗子雙眸如水,恬靜地看着于敬亭。

  這大冷天的,硬是把他看出一身冷汗,腰闆挺得直流,聲音卻開始戰略停頓起來。

  “我想,那位長輩是誰,你或許不願意告訴我。”

  “反正不是那種關系!”于敬亭色厲内荏,肉眼可見的慫,甚至已經開始退後。

  進可攻,退可守,她要真表演個當街骟人啥的,他拔腿就跑!

  “行,那就沒事了。手伸出來。”

  于敬亭把手大方地湊到她跟前,做好了被她咬、被她打的心理準備。

  呵,堂堂七尺男兒,挨老婆幾下打,咬咬牙不就過去了?

  這都不叫事兒!

  啪!

  穗子的手拍在他的掌心,粗粝的紙感從掌心蔓延。

  這是......?

  “你給我錢幹嘛?”于敬亭看着手心那一疊錢。

  目測也得有小百了,都是零錢,一小疊,還挺厚。

  “跟咱娘說是你賺的啊,否則呢?”

  這些錢都是穗子提前去供銷社換來的。

  都是零錢,各種金額都有,看起來更像是營業收入。

  已經做好挨打準備的于敬亭呆了。

  突然就明白了。

  她在這麼冷的天裡,站了這麼久,不是為了興師問罪,也不是為了管他要錢。

  隻是想幫他打圓場,甚至連細節都照顧到了。

  “你......為什麼?”他的喉嚨有些幹。

  “大過年的,你想挨娘打?”

  穗子斜着看他,嘴角微揚。

  心裡又補充了句,反正婆婆也不會要這些錢,就是走個過場,最後還是回到她兜裡。

  大過年的,她不想讓婆婆鬧心,也不想看他挨打。

  “還傻站着幹什麼,走啊,我今天又重新熏了一些肉,晚上吃剛好——這次,你沒有需要報恩的長輩了吧?”

  于敬亭下意識的搖頭,看穗子滿滿的感動。

  她這麼做,比撒潑打滾還能戳他。

  穗子垂眸,遮去眼底的小得意。

  要的就是這效果。

  她先把态度亮出來,震懾他,省得他以後發達了在外面搞什麼彩旗飄飄那一套。

  再給個甜棗,把人安撫住了。

  就不信她這兩世為人的經驗,抓不住這匹來自北方的哈士奇的心!

  “媳婦,你真是成精了——哪兒來的小野豬精,怎麼那麼招人稀罕?”于敬亭湊過去,想親她一口。

  穗子的得意碎成了八瓣兒。

  彎腰從地上挖起一大坨雪,用力朝他砸過去。

  “于敬亭!你這人嘴怎麼那麼欠?錢還我,不給你了!”

  兩世為人的經驗都算不出來這家夥臉皮的厚度,又叫她野豬精,呸!

  他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起來,轉了個圈,還想低頭啃。

  穗子哪兒能讓他在外面做這臭不要臉的事兒,手刨腳蹬的掙紮。

  供銷社門口的幾個長舌婦遙遙的看着,搖頭。

  一人一句,給于敬亭和穗子配音。

  “大晚上不着家,去哪兒了?砸死你!我要回娘家!”

  “别走,給你腿兒打斷了!”

  “哎呀,鐵根都把穗子抱起來了,這是真過不下去了,啧啧。”

  小夫妻踏雪夕陽間,将長舌婦們的議論甩在身後。

  過日子就像是北方地上的雪,不親自感受踩一腳,誰知道雪底下到底藏着的是寶藏還是狗屎呢。

  王翠花正如穗子預料的那般。

  看到兒子拿出一疊錢,象征性的數落幾句,問了幾句賺了多少,聽到金額後便滿意的讓穗子把錢收好。

  錢從穗子左手出去,右手再收回來,過了一趟手,換了全家的相安無事。

  晚上,于敬亭心情不錯,哼着小曲,拎着他專屬的倆個盆,去了小屋洗漱。

  他以為,這事兒就算翻篇了。

  媳婦大度,願意相信他,還幫着他圓謊,這麼好的小娘們,到哪兒找去~

  對穗子來說,翻篇,沒那麼簡單。

  穗子坐在炕上,心不在焉的翻着繁體字的線裝書。

  東西屋後各自有個小屋,東屋的小屋用來儲藏食物,西面的小屋用來洗漱,隔了一堵牆,牆上有玻璃窗。

  半虛掩的窗戶上拉着布,充作窗簾。

  橘色的燈光照在粉色窗簾布上,布上彩色的小花朵随着他的歌聲來回晃悠。

  薄簾子遮不住淅淅瀝瀝的水聲,香皂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傳來。

  穗子隔着窗簾都能想象屋後的那番景色。

  身材健碩的男人,正在努力的把該洗的都洗一遍,用不了五分鐘,帶着一身皂香的男人就會推門而入。

  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便是信任。

  從情感上講,她信任他今天說的一切的。

  但作為一個心思缜密的人,她的理智,又讓保留了一點懷疑。

  他把那一袋子東西拿去送誰,對穗子來說重要也不重要。

  隻要他送的那個人,不是破壞她婚姻的第三者就行。

  想要确定這點,也很簡單。

  驗個貨就行了。

  “任何無條件的信任,都是建立在一次次的試探中,而我們,才剛剛開始......”

  “叨叨咕咕啥呢?”于敬亭進屋,身上還帶着微微的水氣,小毛寸頭都是濕的。

  穗子招呼他過來,找出毛巾,幫他仔細的擦頭。

  于敬亭閉着眼,享受着美人溫柔的伺候,哪兒能讀懂美人背後那七轉八歪的心思。

  一雙美眸悄無聲息的,把他的背心覆蓋外的每一寸皮膚都看個仔細。

  很好,沒有留下任何痕迹,除了——

  “這,為什麼有抓痕呀?”她的手搭在他後腰某處,那上面,有兩道淺淺的痕迹。

  于敬亭斜着眼睛歪着頭,努力往後看,看不到就用手摸。

  “肯定是你撓的,你這小娘們上來那勁兒,逮哪兒撓哪兒。”

  穗子眯眼想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把手放在痕迹上比了比,嗯,是她的傑作。

  初步“驗貨”,确認了“領土”完整,穗子比較滿意。

  僅有這樣,還是不夠的。

  說什麼都得把他給辦了。

  領土上,必須要有她蓋的章,這才踏實。

  “你先睡吧,我還要再看一會。”穗子給他擦完,又拿起她的線裝書,故作認真地推他。

  文化人勾搭男人,怎能是揮着手帕喊兩句,大爺來玩啊。

  那太low了。

  “看啥玩意大晚上不睡覺,我就不信比我還好看。”于敬亭樸實地踏入了她的圈套,順手把她的書搶過來。

  “寫的這叫什麼字,一個也看不懂——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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