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386章

  雖然王翠花沒有說這些年的艱辛,但四爺完全能想象得到,一個女人帶着倆孩子,會是怎樣的不容易。

  喉嚨裡像是堵了棉花團,好一會,他才沙啞道:

  “辛苦你了。”

  王翠花眨掉眼淚,把視線挪到院子裡。

  姣姣正在院子裡玩,時不時還要偷瞄下屋裡啥情況,意識到王翠花正在看她,小丫頭忙裝作跳房子,故作路人狀。

  十年,說長就長,說短也短。

  當年還在肚子裡的娃,已經長到這麼大了。

  四爺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姣姣沖他揮手,笑得開心。

  四爺鼻子一酸,這小閨女是真好,這媳婦也是真好,可他卻不知該如何補償家人。

  王翠花意識到他的沉默,心裡亂七八糟,唯恐他說出其實他在那邊已經成家有口這樣的話,便把于敬亭叫過來,讓他領着四爺洗澡,有什麼話回來再說。

  等這爺倆走了,王翠花靠在床頭倆眼發直。

  穗子把倆孩子抱過來,讓他們躺在王翠花的大床上玩。

  倆小孩現在睡覺時間縮短了,醒來時就揮舞着胖胳膊腿來回蹬着玩,咿咿呀呀的說着誰也不懂的嬰語,天大的煩心事,看一眼這麼可愛的娃也會消除。

  王翠花逗了會孩子,心裡沒那麼堵了。

  穗子這才開口道:

  “娘,我打聽了,他在那邊沒家沒口。”

  “那你不早說!”王翠花表情瞬間放松下來,埋怨地看了眼穗子。

  “可是吧,我覺得事兒也沒那麼簡單。”穗子剛一直琢磨,公公的反應,不太對呀。

  “嗯?!”王翠花又緊張起來。

  難道,死鬼在那邊,左擁右抱的,有好多相好的?

  “咱現在一家團聚了,是天大的好事,可現實裡還有很多問題要面對,公公在那邊有他的事業。”

  雖然賭石這種灰色産業,多少有些上不得台面,但肯定是有錢的。

  四爺跟于敬亭出去洗澡前,給穗子丢了一疊鈔票,是背着王翠花給的,也沒讓于敬亭看見。

  僅憑這個舉動,便讓穗子明白幾個信息。

  第一,她公公跟她老公是一種人,看着暴躁,但心思缜密,且觀察力驚人。

  第二,她公公真有錢。

  那一疊上千,随手就丢給穗子了。

  四爺是看出穗子是這家的實際話事人,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所以先收買穗子,後續他要拿下王翠花或是于敬亭就好辦了。

  穗子原本還沒多想,看到錢,就開始琢磨了。

  公公應該是有什麼難處,沒辦法跟婆婆和于敬亭開口,穗子思來想去,排除掉公公在外有女人這一條,那隻剩下一種可能了。

  “公公很大概率想讓你跟着他走,但不知道怎麼開口。他說過他在那邊有個養父,沒辦法脫身。”

  四爺還沒來得及說他這十年的經曆,包括他是怎麼去的那邊,但想也知道,他能有現在的地位,離不開養父的支持。

  那種環境,想脫身不大可能。

  “我怎麼可能跟他走?要走也是他從那邊走,回來,這才是他家。”

  王翠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她在北方長大,這裡有她的親人,穗子和于敬亭都有工作,倆小孫兒還小離不開照顧。

  “我也不想讓你走。”

  穗子倒不是因為婆婆可以幫忙照顧孩子才這麼說的。

  她是顧全大局。

  邊境魚龍混雜,錢是好賺,可都是刀尖舔皿,指不定哪兒天玩脫了,命都得丢進去。

  前世她見到公公時,公公還留在那邊,但那時的情況跟現在完全不同。

  若幹年後,那邊治安穩定,即便是拖家帶口也不會有問題,跟現在不能比。

  穗子知道,曆史已經發生了改變,公公與婆婆相認的時間比前世要提前了。

  這也帶來很多問題。

  也許前世公公找到婆婆時,他養父已經去世了。

  現在不僅養父活着,他手裡還有一票指望着他過活的小弟,想要一家團聚,怕是沒那麼容易。

  “如果公公有跟你的記憶還好,可是......”

  穗子不忍心說下去了。

  真相很殘酷。

  對公公而言,王翠花不過就是個看着順眼的陌生人。

  或許會有好感,但這種好感,也僅限于男女之間的眼緣。

  牢固的感情,都是日積月累點滴相處後才有的。

  曾經的王翠花和于水生是有這份感情的。

  可四爺現在,不叫于水生了。

  王翠花被穗子這麼一說,整個人都蔫吧了。

  她現在心裡很亂,不知道怎麼辦。

  她當然希望丈夫能夠回來,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可穗子說的也有道理。

  他在那邊是有他的生活圈和家人的,讓他抛棄原有的家人,跟她這“最熟悉的陌生人”過日子,是不大可能。

  王翠花長籲短歎,穗子怕她上火,勸了一會。

  穗子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隻想着等那爺倆洗完澡回來再商量。

  一桌子菜都涼了,那爺倆也沒回來。

  王翠花和穗子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隔了一會,于敬亭自己回來了。

  “咱爹人呢?”姣姣問。

  她剛特意背了個譜子,想彈琴給爹聽呢。

  “跑了!”

  于敬亭沒好氣地說道。

  老東西太狡猾了,前一秒還跟他泡池子聊家常,下一秒說上廁所,一去就不回來了。

  等于敬亭覺得事兒不對,出來找時,隻在他的衣服箱子裡,發現了一捆鈔票。

  “他特麼打發要飯的?!”于敬亭罵罵咧咧。

  四爺這種猥瑣跑路還扔錢的行為,讓他十分不爽。

  “他大概是有什麼苦衷。”穗子分析。

  “有個×巴的苦衷!咱娘——”

  他想說,咱娘這剛手術完,老頭子天大的事兒也不該就這麼不辭而别。

  可見着王翠花面如土色的臉,于敬亭強壓心頭火,把不滿和憤怒的話咽回去。

  “他愛去哪兒浪就去哪兒,以後就當沒這個人!沒他這個臭雞蛋,還不做槽子糕了?”

  一桌的美食,涼了又熱,卻終究不是剛出鍋時的滋味。

  王翠花沒了吃飯的心思,借口說不舒服進屋躺着了。

  于敬亭賭氣地吃了兩口,見妹妹在抹眼淚,老娘房門緊閉,氣得一摔筷子。

  “草,這叫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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