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哪兒能看着他抱着孩子這麼亂來,一個健步竄過去,把閨女接下來,這才松口氣。
沒有體驗到刺激的落落不幹了,指着上面啊啊地喊,那意思還想補跳,人家也有顆會飛的心呢。
然後,有會飛的心的小公主,被親媽無情地隔着棉褲輕拍了兩下,小嘴一扁,敢怒不敢言。
“媳婦,咱堆雪人啊?你覺得,把兒子鑲嵌到雪人肚子裡這個創意怎麼樣——嗷!”
于敬亭一縮脖子,穗子從地上摳了塊雪,塞他脖子裡了。
“你為什麼不去打麻将?”穗子現在看到他帶孩子就腦殼疼。
他哪裡是帶孩子,這貨就是把孩子們當成玩具,每天都在研究新的玩法。
“咱爹去打了啊,我要再去,估計咱家柴火垛都得讓人點了。”
“為啥啊?你們父子倆偷牌被發現了?”
“啧,說話怎麼那麼不中聽?什麼叫偷牌?看不見的,能叫偷嗎?我們是在規則範圍内合理赢,爹都快把那幾家赢嗷嗷叫了,我再過去,咱們家就太欺負人了。”
過年這天,男人們的主要活動以打麻将為主,于水生快要成為全民公敵了。
于敬亭覺得比起赢鄰居錢,還是看孩子更有意思點。
雖然在穗子看來,這家夥是把娃當玩具了,但在外人眼裡看,這就是非常顧家的好男人。
“我能問問,我身上這件——”穗子比了比,她不知道用怎樣的語言來形容這件特殊的棉襖。
“我親自設計的,咋樣,你喜不喜歡?”于敬亭早就看到媳婦穿他的禮物了,開心的不得了。
穗子看他這得意的表情,千言萬語如鲠在喉,竟不知從何說起!
“我能問問,我做的那兩件毛呢大衣哪兒去了嗎?”
“那玩意那麼薄,大冬天的誰穿誰就是傻狍子。”于敬亭提到那兩件毛呢大衣,嘴就差點撇到耳根子後面。
“沈凉吟不也那麼穿?”打死穗子也不承認,她心裡一直鳥悄地跟沈凉吟比穿搭。
“你跟她比什麼?她就是咱們倆的手下敗将,也不是什麼好餅,又沒有男人疼,她穿薄穿厚的誰管得着?你就不行了,年輕時候不注意,到老了一身病,回頭我還得伺候你給你端尿盆......”
穗子剛開始聽還有點感動,聽到端尿盆怒了,拿手拍他。
“我才不用你端尿盆呢!”
“那你給我端?甭管誰來端吧,穿得暖和吃的飽,這才是人活着的意義,你前段時間減肥我都很大意見了,好好一個大活人,吃的跟個鳥食似的。”
穗子現在體重到100斤了,停止減肥了,但為了保持體重,晚上也不會吃大魚大肉,于敬亭早就看她這點不爽了。
“吃的我拗不過你,但是穿的,你必須要聽話,想漂亮就挑着夏天秋天,冬天穿的少了都是二傻子。你那兩件薄大衣我替你保管了,天暖和了再給你。”
于鐵根對偷衣服的事兒供認不諱,他不裝了,攤牌了。
穗子嘟嘴抗議:“你怎麼一會像我爹一會像我兒子?”
淘氣的時候像是長不大的大兒子,管東管西的模樣像她爹,晚上關燈像大牲口......她這嫁了一次人,得到了多重體驗!
“媳婦,你得把眼光放長遠一點,你看,不穿那麼薄的衣服,不也挺好看嗎?你瞅瞅我給你做的,到哪兒找這麼好看的衣服?”
于敬亭十分滿意地看着穗子身上的大棉襖。
精選新年限定大紅棉襖,穿上就有種家裡很有錢的感覺!
這大紅棉襖不僅料子紅似火,上面一朵朵紅紅綠綠的大牡丹點綴,象征着富貴與吉祥,花中之王,人中小霸王!
領子還是貉子毛的,從脖子一路蔓延至整個前襟,家裡沒點家底,誰敢這麼設計?
最讓于敬亭滿意的設計,便是這大毛領子還是染過色的,五顔六色,與棉襖上奢華的紅綠牡丹交相輝映,市面上獨一無二,走在風中,那随風搖曳的大毛領子,多麼的耀眼燦爛。
除了他媳婦,不會有第二個人能配得上這件戰袍。
于敬亭用他親自打回來的貉子,找了老師傅熟了皮子,用他審美來看,簡直是尊貴的妙不可言。
就這大領子,誰看了不得倒吸一口氣,心裡念一句,太拓麻有錢?
把媳婦打扮的貴氣逼人,這不就是做男人終極夢想?對此,于敬亭是非常滿意的。
“你管這叫......好看?”穗子要不是沒有衣服,她是堅決不想穿成這樣出門的。
土就不說了,這時代的衣服大部分都很土,就穿上立刻顯胖三十斤,這點不能忍。
她好不容易才把體重減下來,他一件毛領(鄉土風)貴婦襖,又把她的體重拽回到了真胖界。
“當然好看!不信咱找鄰居問問?”
穗子把頭搖晃成撥浪鼓,行啊,你說好看,那就是好看吧,真好看,下次千萬别做。
小夫妻閑着沒事,就領着孩子們在外面堆雪人,玩得不亦樂乎。
沈凉吟遠遠的站着,看着于敬亭的側臉,想着他此時的表情,心裡擰着疼。
年後她就要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重新開始了。
本就想遠遠看一眼,可見着他跟穗子在一起玩得那麼開心,心裡的魔鬼開始叫嚣。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黯然離場。
沈凉吟的視線落在穗子的身上,心底的呼聲越發強烈。
她竟然輸給穿衣服這麼難看這麼沒有品味的女人,不甘心!
穗子如果知道沈凉吟看到她這身衣服,估計打死她都不會出來。
玩了一會,感覺熱,甚至覺得額頭都有點汗珠了。
“你這衣服怎麼比别的棉襖熱啊?”
顯胖的同時還很暖,一點都不透風,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于敬亭自動把這句當成贊美,得意地叉腰笑。
“我就知道我親自參與設計的衣服好,明兒給姣姣和咱娘也整一件!”
這領出去還得了?富婆天團啊!
姣姣看了穗子身上的大棉襖,吞吞口水。
“那,那啥,我就算了吧。”
穗子深感欣慰,太好了,女孩子讀書是有好處的!審美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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