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開車路過公園,落落突然說要上廁所,穗子就領着她下車找公廁。
公廁在最裡面,走過去需要一段時間。
雖然這麼大的孩子,随便找個草叢也能解決問題,但穗子覺得那太不文明了,甯願領着孩子一路小跑過去。
解決完生理問題,落落一臉輕松蹦跶着出來。
穗子又帶她找水源洗手。
公廁沒有洗手池,前面草坪倒是有個水管澆水,那裡面的水洗手剛好。
穗子把孩子領過去,洗完手正準備走,就聽到樹後有人說話的聲音。
“小賈啊,你跟我是不會有結果的,你忘了我吧。”
這聲音聽着像是上了年紀,特别耳熟......
“外太公呀!”落落比穗子反應快,小丫頭對聲音非常敏感。
穗子這才想起來,是她姥爺!
她剛跟于敬亭念叨,說這老爺子大概是受到教訓了,懂得收斂了。
真不禁誇!!!
穗子對女兒做了個噓的手勢,想要聽聽這老頭子在說什麼。
“陳教授,我是無法忘了你的。”
說話的女人聽着也歲數不小了。
穗子挑眉。
她記得,上次跟老頭子搞在一起的女人,叫葛明月,是戲班子的女老生。
這才多久啊,就換人了?
這個“小賈”估計是老頭子新勾搭上的女人。
穗子聽得是又好氣又好笑。
怪不得葛明月那不再給她反饋信息了,原來她姥爺又交了新女朋友。
六十多的老頭子,竟然換女朋友的速度如此頻繁!
穗子其實很想沖出去問問那小老太太,圖這老頭啥啊?
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
陳父長得在他那個年紀的老爺子裡算是保養比較好的,但到底也是個老頭。
文人出身,家裡古董雖然不少,但現金也沒多少,頂多算是家境殷實,距離大富大貴還有點距離。
這些小老太太都圖什麼呢?
但是穗子更好奇,這些老年人是如何進行黃昏戀的。
于是她就領着孩子正大光明的聽。
這一聽,可不得了。
别看這倆加起來都是上了年紀的,可是說話卻是十分露骨,穗子扪心自問,她都說不出來。
“陳教授,跟您分開後,我是上也想你,下也想你——”
“想啥?”落落好奇地看媽媽。
穗子臉紅,可不能繼續聽下去了。
再聽可就是帶壞孩子了。
穗子領着孩子跟逃荒似的回到車上,趴在耳邊跟于敬亭一說,于敬亭拍腿不快。
“你就這麼灰溜溜的回來了?!邪還能壓正了?!”
“不然呢?”穗子一頭問号。
難道要她帶着孩子,聽那老太太的各種器官想老頭的虎狼之詞?
于敬亭抄起一旁的喇叭,唯恐天下不亂道:“輸人不輸陣!走,咱拿着喇叭,給他唱一個!曲子我都想好了!”
“前半夜前半夜我想你了~後半夜後半夜我又想你了~”
跟人比不要臉,他就沒輸過!
“這一首還壓不住他們這股老年歪風邪氣,我還有壓箱底的十八摸!”
不把那倆老盲流子唱得落荒而逃,算他輸!
“十八啥?”好奇寶寶落落不恥下問。
穗子忙捂着于敬亭的嘴,當着孩子,還是收斂點吧!
“呀!”穗子發出貓一樣的叫聲。
引得倆孩子跟更好奇的眼神。
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舔她手心!穗子的臉都要燃燒起來了。
面對孩子的好奇眼光,穗子隻能胡編亂造。
“剛有個蟲子飛過來了,媽媽吓了一跳。”
“嗤,這借口找的.....”于敬亭樂了,這不撞槍口上了?
“在哪兒呢?!”落落一聽有蟲子,馬上開心地拍手。
“......”這是一個普通小姑娘該有的反應?!穗子憤怒地錘了于敬亭一下。
都是這家夥總是帶着倆孩子玩奇怪的遊戲,給孩子們都帶跑偏了。
“走,爸爸帶你們拿着喇叭唱歌去~表現好的小朋友一人能唱一句!”
這個奇怪的爸爸又要冒壞水了,拎着喇叭,帶領倆娃下了車。
“我們走在大路上~預備唱!”不靠譜的爸爸還帶頭唱歌,鼓舞士氣。
“意氣風發鬥志昂揚!”倆小娃配合的十分默契,一看就是平日裡沒少跟着老爸混。
穗子緊随其後,一臉的莫名。
明明是去捉奸的,被于敬亭這麼一攪和,氣氛竟然燃起來了?!
一家人鬥志昂揚地趕過去,抓了個寂寞。
老頭帶人走了,那地方毛都沒留一根。
“啊,唱不上了......”攪局不成的于敬亭失落至極,他那無敵的歌喉竟無從施展!
穗子卻是有點悲喜交加。
喜得是不用擔心他在孩子面前唱些刺激的歌詞帶壞小朋友。
悲得是她看不上精彩大戲了,感覺這次應該會很刺激啊——察覺到自己這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思想很危險,穗子忙打住自己危險的思想。
“這老頭偷腥成瘾,人菜瘾大,大大的不要臉!他肯定不能隻偷這一次,我這就找人盯着他,隻要他再敢跟老太太約會,咱們就抓他個正着,給他堵被窩!”
“堵被窩!”小蘿蔔一起握拳。
天真的娃還以為堵被窩就是字面的意思,就像每天早晨爸爸媽媽叫他們起床一樣。
于敬亭摸摸倆娃的頭,臉上挂着維護世界和平一般的正義表情。
“等你們長大就知道,爸爸媽媽為了給你們掙房子......規勸迷途老頭學好,廢了多大心思。”
“呵呵。”穗子在邊上撇嘴。
他還總說她不說人話——他就說了?
晚飯,陳麗君出現在穗子家的餐桌上。
“我爸呢?”
穗子記得她老爸今兒沒什麼事兒,正常情況,應該系着圍裙做一大桌子菜,伺候孕婦娘娘才是。
“被老太太喊走了,不回來吃了。”陳麗君想到樊煌離開家時的表情,勾起一抹唯恐天下不亂地笑。
樊母還敢找樊煌,妥妥的往槍口上撞,陳麗君隻恨自己不能親臨現場,目睹下樊煌怼人的經典畫面。
“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她明知道梅蕊今天被我爸攆走了,也知道我爸動了怒,應該緩幾天再見才是,怎麼急着叫我爸過去?”穗子有點奇怪。
“誰知道了,估計又憋着背後說我壞話吧。”陳麗君才不在乎呢。
于敬亭也覺得有點奇怪,正準備跟穗子合計一下,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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