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熱天的,咱自己也曬水了,這爺倆還跑出去洗澡,這不是浪費錢嗎?”
王翠花把倆孫兒哄睡了,跟穗子搬着闆凳坐在院子裡納涼。
這會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于敬亭父子還沒回來。
“都這麼晚了,咋還沒回來?不能出事兒吧?”王翠花從叨叨費錢轉成擔心這爺倆。
吃了晚飯就去澡堂子,到現在三小時過去了,稍微有點久。
“呃,應該不至于。”穗子知道于敬亭今兒要套路公公,肯定是費點時間。
正聊着呢,于敬亭回來了。
穗子忙迎過去,看到他的臉倒吸一口氣。
“你沒事兒吧?”
這鼻青臉腫的,她差點不敢認。
她還從沒見過于敬亭造得如此狼狽,都是他揍别人。
“還活着。”
于敬亭摸了下破皮的嘴角,老頭子下手忒狠,專門朝着他英俊的臉揍,可能是嫉妒他的長相?
“啊!誰把你打成這樣的?!”王翠花看到兒子受傷了,心疼的不得了。
于水生黑着臉從于敬亭身後出來,王翠花質問。
“你跟着兒子一起出去的,怎麼能讓人把他揍成這樣?”
于水生瞪了于敬亭一眼。
“沒打死他都算是老子心慈手軟。”
“你打的?!”王翠花驚,還想追問,于水生拂袖而去,俨然是氣得不輕。
穗子取了藥箱給于敬亭上藥,看他被揍成這樣,心疼的眼圈都紅了。
早知道就攔着他了,公公下手也太狠了。
“公公怎麼把你揍成這樣啊?”穗子有些陰暗,她決定明天給公公盛粥時不洗手!
“嗨,主要是我在原計劃的基礎上,稍微改良了下,他生氣了呗。”
“還........改良?”
原來那種拿了衣服遛鳥的方案,已經是很缺德了,他還改良?
“我進門前,請他喝了杯瀉藥的飲料麼。”
“???”
“然後拿了他的衣服,順手把澡堂子的廁所門鎖上了。”
澡堂子就一個廁所,門一鎖,天王老子都沒轍。
四爺謀略過人英勇神武,但他的肚子卻還是普通人的肚子。
光不出溜的,還鬧肚子,想出去沒衣服,想上廁所還進不去。
這種情況下,除了坦白交代,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讓他生了這麼個不着調的玩意。
“不想大庭廣衆之下噗呲呲,他就得合作,咋樣,你爺們我是不是人才?”
“.......打你真不冤,謝謝咱爹手下留情,給你留了條狗命。”
穗子為自己剛剛不洗手的惡毒念頭感到忏悔。
于鐵根太缺德了,公公對他可真是仁慈。
“嚯,你這小娘們還挺有正義感,我看你是不想知道我打聽到什麼了。”于敬亭擺出霸道總裁的表情,翹着腿,就是臉上的傷稍微影響了形象。
“親愛的你疲憊嗎?我給你捶捶腿?”穗子馬上倒戈,給人家端茶倒水态度十分到位。
平日裡,馬屁拍到這個程度,差不多就能達成目标了。
今兒竟然還不行,于敬亭聲稱他打探到的秘密太大了,必須要加籌碼。
穗子為了聽八卦,心一橫,放出大招。
穗子:(* ̄︿ ̄)v
以往到了這一步,也該成了。
于敬亭還是搖頭,舉起穗子的手,左右兩手各出一根手指,比了個十的造型。
穗子被這獅子大開口震住了,指着他罵。
“你是奸商嗎?”
“不,我是奸人。”
奸穗子的人~
“!!!”穗子氣。
“這消息絕對值這個價,要是不值,你就罰我一輩子都不上你的炕。”
“說來聽聽。”
穗子見他說的這麼有底氣,也起了好奇心。
于敬亭趴在她耳邊,如此這般一說,穗子整個人都懵了。
“這,這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畢竟是咱家老頭憋不住時候說的話,你也知道,人有三急,屎意上來,那天王老子他也忍不住的。”
穗子整個人都愣在那,呆若木雞,倆眼直勾勾的,這消息對她來說是有點太刺激了,她消化需要點時間。
于敬亭冒着被親爹打死的風險套來的消息,相當勁爆。
于水生年輕時,曾經見過陳麗君進樊煌的房間,當時他“順路”經過,還蹲在院子外抽了兩根煙。
“咱爹特意強調,樊叔兒可不是五分鐘的那個誰,咱爹兩根煙抽完了,屋裡的燈都沒亮,如果不是太凍腚了,他還能繼續蹲會。”
“.......為什麼抽煙,會凍腚?!”所以,公公當年,蹲人家院門口随地大小便?!
“你嚴肅點,哪有兒媳婦腦補公公上廁所的?”
穗子無語,這爺倆要不要這麼像啊,這壞毛病都一模一樣!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怎麼可能隻有咱爹一個人看到?屯裡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
住在屯裡,是毫無秘密可言的。
誰家有個風吹草動,鄰居們肯定都知道,女知青進了男知青的房間,這不得鬧得人盡皆知?
樊煌還是樊輝的親哥,當初陳麗君剛跟樊輝分手,跟他哥搞上了,村民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她。
更何況那時候還是特殊時期,這種行為,也夠脖子上栓兩隻鞋拽出去遊街了。
“說來也就是巧了,還真不可能有人看到,因為事發地根本不在咱們屯。”
當時的情況是,樊煌下鄉的那個屯有點棘手的事兒,各隊都派人支援,于水生和陳麗君都是楊屯調過去幫忙的。
不過于水生年輕時跟于敬亭一個德行,到了地方找各種理由偷懶沒跟大家一起上山幹活。
那天剛好樊煌病了,也沒去。
陳麗君進了樊煌的房間沒出來,于水生就是唯一的目擊者。
穗子還是很難消化這個大秘密,樊煌對她從來都是坦蕩蕩,擺明了是要給她做繼父的。
陳麗君的态度也很模糊,一說親爹就打岔,連喝了女兒國的水自己生孩子這種鬼話都拿出來糊弄穗子,這倆人遮遮掩掩的啥意思?
“管他們是啥意思,咱們知道實情就得了,跟你說是讓你别總鬧心,這事兒過去就過去了,别往心裡去。”
于敬亭知道穗子特别膈應樊輝,知道樊輝可能是她爹後鬧心的不得了,畢竟沒有誰願意自己爹是個人渣。
現在真相已經告訴她了,她應該不會再糾結這件事了吧。
“我稍微有點混亂,你等我理一下頭緒。”穗子捂着頭,她想靜靜。
于敬亭把事說完了,就想找穗子“索要報酬”,衣服脫一半,陳麗君着急忙慌的過來了。
“出事了,你倆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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