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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轉天,穗子跟于敬亭兵分兩路。

  穗子繼續上她的課,于敬亭帶着他的兄弟們搞事情。

  放學,穗子領着姣姣出來,遠遠就見着村長背着手,氣鼓鼓地往大隊走,身後還跟着于敬亭。

  于敬亭看到穗子,使勁抽幾口煙,在她走過來前把煙頭踩滅。

  “大爺這是铩羽而歸?
”穗子看村長背景都覺得大爺要氣冒煙了。

  于敬亭點頭,豈止是铩羽而歸,讓鄰村好通損。

  “那邊說了,隻能把兔子套還咱,兔子早就吃了,還說山那麼大,獵物誰都能打。

  “作死。
”穗子要的就是他們這句。

  既然是對方先說的,誰都能上山,那她就不客氣了。

  于敬亭昨天帶人去,想要達成的也是這個目的。

  隻是他上去想先揍幾下出氣,穗子把他揍人的方式換了,成功地把村長拖下水。

  “大爺剛跟我說了,這兩天讓我沒事領着兄弟們上山轉轉,咱村所有下套的都做記号,看到沒記号的直接拎回來。

  已經不是幾隻兔子的事兒了,這是村與村之間的恩怨。

  那邊的人搶楊屯的兔子,就是想逼着于敬亭打人犯事賠錢。

  穗子讓于敬亭的人把鄰村所有下套的兔子都拿回來,還要留紙條說明原因。

  這樣那邊受損失的人,隻能恨最先挑事兒的人。

  打不過于敬亭,就隻能找挑事的人麻煩了。

  于敬亭還派了人,混進鄰村八卦隊伍說這事兒,這可不叫挑撥離間,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隻是穗子連環計的第一步,氣人的騷操作都在後面。

  “那你讓我哥打他們一頓,不也一樣?
”姣姣在邊上聽了一段,東拼西湊竟也懂了。

  穗子早就看出姣姣特别聰明,也有心栽培她。

  “不能動手,你哥是咱屯推選出來的模範人物,越是有人嫉妒他,就越要讓他們看到你哥的高度。
他們越想讓你哥動手,咱就越要沉得住氣。

  “拿幾隻兔子有啥高度?
”姣姣還不懂。

  “兔子隻是個開始,姣姣你記住了,拳頭打的傷,永遠是最輕的。
殺人永遠比不過誅心。

  “?


”說兩句人話行不,我才十歲啊!
姣姣心裡小人寬面條淚。

  于敬亭見他媳婦那慈祥班主任笑又出來了,下意識地退後兩步。

  “姣姣,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如果一周内,鄰村給咱道歉,并做到心服口服,你就把生字表上所有不會的字,都寫10遍好不好?

  “10遍?

”這不是要小娃命麼?

  “如果對方不道歉,嫂子免除你這學期作業。

  姣姣整個人都亮了,這個可以有啊。

  于敬亭有點看不下去了,他妹妹為什麼這麼好糊弄?

  這學期還剩幾天了?

  媳婦就差把“騙小孩”這三字刻臉上了。

  穗子從背後戳了下于敬亭的腰眼,保持着班主任慈祥笑看着于敬亭,那眼神分明再說,敢亂說話,就不要上炕了。

  呵,女人。
不上炕,那怎麼可能。
于敬亭看破不說破。

  姣姣傻了吧唧地跟穗子打了賭,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一路蹦跶着回家。

  “我發現你們這些讀書人要是壞起來,真是陰險。
”于敬亭客觀地評價了自己媳婦。

  穗子斜睇他。

  “你昨晚驗貨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回家這一路,穗子看到好幾個屯裡人都背着簍子,大娘和她女婿也在其中。

  看到于敬亭夫妻,大娘朝着地上使勁地吐了口,趾高氣揚地扯嗓子跟身邊人說道:

  “有的人,有幾個錢就不認人了,好像全天下就他一個人多能耐似的!
有錢就該一起賺,自己偷摸發悶财算什麼玩意!

  周圍人有人低聲附和,看到于敬亭後全都啞了火。

  都知道大娘說得是于敬亭,屯裡人不能說對于敬亭賺錢的事兒沒意見,隻是沒人敢當着他面說。

  “行了,少說幾句吧,快點走。
”有人拽了大娘一把,大娘邊走邊說。

  “怕啥,咱光明磊落的憑自己勞動采的冬青!
可不像有的人,大晚上偷摸去,回來關門吃獨食。

  都這樣了,還不忘踩于敬亭幾腳。

  “哥,你今兒是怎麼了?
都這樣了還能忍?
”姣姣看她哥隻是用看猴戲的表情看大娘,卻沒動地方,有些急了。

  再看嫂子,也是跟她哥表情差不多,隻是看猴戲的表情裡,似乎還多了幾絲,憐憫?

  “你哥現在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了。

  “她們今兒都去采冬青了,咱明天也去吧?

  這麼多人一窩蜂地過去,不得把冬青采完了?

  “咱不去。

  穗子的回答讓姣姣更不滿了。

  “為啥!
不快點,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這是我哥說的!

  “吃屎的事兒讓别人去做,咱們回家吃烤土豆。

  姣姣更納悶了,她嫂子打什麼啞謎呢?

  剛到家門口,就見王翠花氣鼓鼓地叉腰,在院子裡來回溜達。

  見于敬亭回來了,一個箭步竄過來,伸着手一下下點着他數落。

  “采藥賺錢的消息是不是你往外放的?
你大娘今兒路過咱家還一通炫耀。

  “她哪次路過咱家不罵?

  “剛我們看到大娘她們回來了,每家都有收獲呢。
”穗子說。

  “這下又要看她小人得志了——算了,也快過年了,讓她們賺點錢,省的沒事兒就往咱家跑。

  “藥材是大山給人們的饋贈,誰都可以采,但——”穗子看了于敬亭一眼,眼裡有藏不住的笑意。

  采回來,能不能賣出去,那就是兩回事了。

  于敬亭這個大奸商,早把事兒都安排妥當了。

  收到媳婦揶揄的眼神,于敬亭呵了聲,小娘們,奸商的主意有一半都是你出的,裝什麼無辜小白兔。

  “你倆啥時候這麼好了?
”王翠花發現小兩口這段時間總是擠眉溜眼的。

  “那是因為我們莫逆于心、心領神會啊。
”穗子微笑。

  一起壞事做多了,感情能不好?

  “啥玩意?
”王翠花聽不懂。

  “她的意思是,她手軟,打算盤手速還快,所以我稀罕她。

  “你倆這不整詩詞歌賦,改研究算數了?
”王翠花好像懂了點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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