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季長櫻沉着臉看着說話的那個人。
一身錦衣相貌堂堂,但是說出來的話怎麼聽都帶着幾分引導的意味。
鄭相宜本來不知道季長櫻為什麼停下來,聽到那番話瞬間明白過來,她生氣的上前:“你這人話說的毫無邏輯,每天從東北方向趕往京城的人多了去了,那些行商的、過路的全都有,難不成他們都是災星不成?”
那男子看了一眼鄭相宜,眼神輕蔑:“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那些行商過路的哪配牽扯到一國之運?那你說說東北向的人中,哪些還有比公主更尊貴的?”
這話簡直強詞奪理,公主之上除了皇上就是娘娘,這話讓人怎麼回答?
“你這是胡說八道!慧濟大師都沒點名道姓,你憑什麼臆斷?”
“大師能跟我們一樣?大師肯洩露一絲天機已是仁慈,難不成還能大張旗鼓的告之天下人?這豈不是自損修為!”
季長櫻上前:“哦?那這麼說,你比大師還厲害了?大師都無法說出口的東西,你輕飄飄的就下了論斷?”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季長櫻:“你是誰?”
季長櫻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又是誰?”
那男子看了季長櫻一眼,臉上帶着幾分驕傲:“玄虛院,鐘如松。”
本來對他這個說法還存着懷疑的人,頓時嘩然。
竟然是玄虛院的鐘如松!
這玄虛院是欽天監的預備院。
裡面全都是通占蔔、觀天象、知曆法、通命理玄學的非一般人。
畢竟這玄學之說從古就有,能流傳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就連每任皇帝都不可避免的稱自己為‘天子’,神授使命救百姓于水火,好給自己一個光明正大稱帝的理由。
所以明德帝雖不愛此道,但也不得不尋思着與其讓民間之人瞎搞借着‘天機’胡說八道,還不如把這些人都攏在一起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這樣也放心一些。
于是這玄虛院就這麼完整的保留了下來,從前朝的風極一時,變成了現在的不溫不熱,但始終有一席之地。
這鐘如松,就是玄虛院的佼佼者,據說極為擅長五行八卦、堪輿占蔔。
“你真是鐘如松?”
旁觀的有人不敢相信的問出聲。
鐘如松雙手背後傲然起身:“行不更t名坐不改姓,在下是玄虛院的陰陽生,鐘如松。”
聽到他自報家門,許多人再也忍不住了‘嗡’的一聲小聲地交談着。
鄭相宜聽到這人報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就暗叫不好。
“你們學院裡面平常教你們的就是無事生非、造謠诽謗?”
季長櫻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做什麼的,但是看到周圍的人反應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聽到她這樣說,鐘如松一臉惋惜的看着她,當着衆人的面掐指一算,一臉高深莫測的開口:“姑娘想必不是京城人士,竟然連我玄虛院都沒聽說過,既然姑娘不信,那不妨等上十天,到時候真假自知。”
季長櫻笑了:“不用十天後,我現在就能确信你在胡說八道!”
“不知道鐘公子今日出門的時候可有算到今日有皿光之災?”
鐘如松臉色變了變:“此言何意?”
“你剛才說我不是京城人士,是一錯,你沒算準自己今天出門要倒黴,是二錯!知道為什麼嗎?”
季長櫻對着鐘如松粲然一笑:“因為,我就是惜月公主之女,和華郡主啊!你說我是不是京城人士?你說你倒黴不倒黴?”
鄭相宜聽到季長櫻這樣說,立馬高興了起來:“就是!你當着人家的面胡說八道,就這樣還自稱玄虛院神算子?你怎麼沒算到今日你要惹禍上身了?”
鐘如松了悟:“原來是和華郡主,難怪今日如此針對學生。”
“不過學生說的全都是事實,惜月公主來曆存疑,身世不明,現在剛一出現就風波不斷,皇覺寺的韋陀花全都一夕之間枯死,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惜月公主,八字帶····啊!!!”
鐘如松‘煞’字還沒說出口,卻被突然出手的季長櫻給一腳踢的倒飛了出去。
周圍聽的正起勁兒的人,見到她動手,連忙退開了一些距離,驚駭的看着她。
姑娘家竟然如此不講理,說動手就動手!
季長櫻半蹲下身子看着被踹的起不來的鐘如松,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管你受何人指使,今日到了我手裡,你好好交代我放你一馬,不然别怪我下手狠辣!”
鐘如松疼的捂着肚子滿臉慘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狠狠心揚聲說道:“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仗着身份如此欺人!”
季長櫻看着他冥頑不靈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陛下金口玉言承認了我母親的身份,又經過多方驗證當着衆多朝臣的面确認,到了你嘴裡成了身世不明之人,難不成你在質疑皇上?”
“今日你幾次三番出言侮辱我母親,我隻是給你一腳沒有當場打殺了你,都是我心慈手軟!”
“煙雲!去喊京兆尹過來,把此人看押起來,好好審審他是不是蓄意損害皇上的威名!”
“不用了!”
煙雲還沒走出大門,謝司珩就已經帶着黑羽衛走了進來,眼神放在了鐘如松的身上:“把這個人給我拿下!”
他身後的黑羽衛立刻把鐘如松給架了起來。
謝司珩冷笑一聲環顧四周,走到鐘如松的面前拔劍:“陛下有令!近幾日有人妖言惑衆!擅自揣測慧濟大師的批言,以圖動搖民心于國不利!”
“以後但凡私下議論者,皆拔掉舌頭請入慎察司調查!”
鐘如松看着謝司珩的劍光,臉上帶上了幾分驚恐,“學生所言句句屬實!隻要再等上···”
“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謝司珩拿劍斬斷了雙臂。
鐘如松看着自己皿淋淋的兩條胳膊從自己身上剝離,徹底受不住這個刺激整個人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看到他這個慘狀,皆脊背發涼,驚恐的看着謝司珩。
“考慮到此人是初犯,且是玄虛院的學生,所以隻斬斷雙臂作為懲戒!”
“拖走!”
謝司珩冷聲看着倒在地上的鐘如松,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