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穿着道士衣袍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黑着臉，“真磨叽！都一晚上了，還沒把人治服？”

　　“嘿嘿，都是上等貨色，要是傷了臉蛋就虧了。”三寸丁谄媚地說。

　　暴躁的寶豐也展露笑顔，“道長，她們一天沒吃飯了，您放心，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們的策略就是如此，折磨她們的意志力，折辱她的尊嚴，直到最後她們心甘情願地歸順。

　　“混賬東西！馬上朝聖盛宴就要開始了，到時候大人物都會來，你們不會還準備用那幾個爛貨頂上吧？”

　　道士掃了一圈牢房中的姑娘，頗為滿意，“你們乖乖跟我們學，要是學得好，一個月給你們二十兩。要是做不成……”

　　他指着走廊盡頭的燈籠，“知道這是什麼嗎？人皮燈籠！扒了一個犟種的皮做的，居然妄想逃跑，呵！”

　　頓時，所有姑娘都顫抖起來。

　　空氣還中彌漫着濃厚的皿腥味，這話肯定是真的。

　　茉莉舉起手，她怯生生的說：“隻要答應跟你們學，就有飯吃嗎？”

　　“學得好自t然有飯吃，學不好，那就……”剩下的話道士沒有說。

　　“那我願意學。”茉莉道。

　　燕冰清想要打入内部，這是一個好機會，她也道：“我也願意學。”

　　其他姑娘生怕自己落單，也随波逐流地舉起手，“我們也願意學。”

　　道士滿意地點點頭，他剜了寶豐、三寸丁一眼，“沒用的東西，連幾個女人都搞定不了。”

　　三寸丁、寶豐低下腦袋，不敢辯駁。

　　随後，三寸丁把她們帶出牢房。

　　途中，路過墨蓮衣的牢房時，燕冰清沒有搜尋到她的身影不禁有些擔憂。

　　不過她也發現，墨蓮衣牢房中有一半的女子都不見了。

　　離開地窖後，三寸丁輕聲說道：“姑娘們，你們别怕！隻要好好學，都有銀子賺，都能回家！”

　　提到回家，好多姑娘的眼睛都紅了。她們堅定了決心，都想要好好學，然後回家。

　　三寸丁帶她們走過一間間屋子，裡面的見聞讓衆人驚駭地捂住了嘴。

　　屋裡的女人玉體橫陳跟狗一般趴在地上，她們有的張着嘴，有的吐着舌頭，有的不知喝了什麼藥，居然跟剛生了孩子的婦人一般，兇口傲人，似乎在漲奶。

　　這些女人就像是專門供人消遣玩弄的傀儡，沒有意識，沒有靈魂。

　　畫面淫靡非常，燕冰清不忍直視。

　　如果沒猜錯，這就是傳說中的美人盂、美人紙……

　　所有姑娘的臉都吓白了。

　　“放心，你們要是學的好，就不用幹這種苦活。”三寸丁道。

　　頓時，所有人松了口氣。

　　三寸丁将她們帶到最裡面的院子，院子裡傳來各種痛苦、淫蕩的呻吟聲。

　　“你們要學的，就是這些。”三寸丁介紹道。

　　有些姑娘的臉色有些難看，她們雖然還未嫁人，但也知道這些聲音代表什麼。

　　“這還不是讓我們當妓女？”一個姑娘哭道。

　　寶豐反手甩了她一巴掌，“給你臉了是吧！”

　　啊——

　　姑娘恐懼地捂住臉，

　　三寸丁勸道：“寶豐，你怎麼能動手呢？她們就是不懂事才問問罷了。”

　　“姑娘們，這裡又不是青樓，你們說話别這麼難聽。來我們這裡的都是赫赫有名的京城貴胄，飽讀詩書，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荒淫腌臜。”

　　正說着，一個儀表堂堂的公子從房中推門而出。

　　燕冰清擡眼的人一瞬間，看見了一個熟悉面孔。

　　她渾身僵硬住了，同時她也明白過來，她們即将面對的是什麼了。

　　因為她看見了蕭烈！

　　蕭烈可是出了名的喜歡淩虐女人，手法花樣變态至極。

　　原來這是供有怪癖的貴胄消遣的地方。

　　那麼謝瑤……

　　燕冰清的胃裡翻江倒海，她膈應得想吐，不敢再往深處想。

　　“紅姐，你可以調教了！”三寸丁道。

　　衆人都四處張望，想要看看紅姐在何處。

　　就在這時，茉莉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衆人看到她驚訝不已，頓時有種受騙了的感覺。

　　她們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原來自始至終她們的一言一行都在壞人的監視下。

　　“姑娘們，跟我進屋。”茉莉的臉龐陰險。

　　衆人隻好絕望地走進屋。

　　所謂的“學習”并不存在，與其說是學習不如說是檢驗。

　　“你們的聲音沒有問題，也沒有體味。把外衣跟鞋子脫了。”茉莉命令道。

　　雖然屋子裡都是女人，可大家還是不好意思脫。

　　茉莉皺起柳葉彎眉，不耐煩道：“再磨叽，我就讓寶豐進來，扒了你們的衣服。”

　　姑娘們聞言紅了眼，她們忍着淚脫了衣物。

　　“你就不必了，你完美得很。”茉莉眼神尖銳地瞥着燕冰清。

　　她的臉蛋就足以幫她過關斬将，就跟之前的那個誰一樣……

　　燕冰清被丫鬟帶了出去，她心裡松了一口氣。

　　若是沒猜錯，憑墨蓮衣的身體跟容貌，十有八九也跟她們一樣，經曆測試然後被留了下來。

　　所以她暫時是安全的。

　　茉莉準備了碗，讓姑娘們雙腳踩進碗中，立碗量足、讓她們露出雙臂，看看是否腕白膚紅、在絲帛上按下紅手印，看看掌脈是否飽滿有無斷紋，最後才看是否腰骨纖細，凹凸玲珑。

　　一套流程下來，一半的姑娘被哭着拖拽走。

　　“這些次品，隻配做美人盂。”茉莉鄙夷刻薄地說。

　　剩下三個人被留在房中，燕冰清又被帶了回來。

　　茉莉教她們怎麼伺候達官貴人，怎麼敬茶、按摩、寬衣解帶以及忍受摧殘，怎麼痛叫好聽，讓人有欲望。

　　其間，一個女子被餓得昏了過去。

　　棠梨扶住那個女子，“她餓暈了，你們就不能給點東西吃嗎？”

　　茉莉冷嘁，“沒用的東西！”

　　外面的寶豐跟三寸丁聞言端着幾個碗走了進來，“吃！”

　　碗裡盛的是粥，裡面隻有幾粒米。

　　可她們沒有選擇，不吃東西就會餓死，哪怕是幾粒米也比餓肚子好。

　　幾個人捧着碗喝了起來。

　　茉莉給幾個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們将她們關進一間幹淨的廂房裡。

　　“紅姐，她們怎麼樣？”三寸丁谄媚地問。

　　茉莉露出笑意，“還不錯，都是生瓜。不過還是要看看明日對不對官老爺的胃口。”

　　“這次我們肯定能大賺一筆。”

　　“你們抓緊把老瓜處理了，被人玩爛了，不值錢了。”

　　……

　　夜半，燕冰清餓得睡不着。

　　隻有在休息時，她才有空思考接下來的事。

　　墨滄溟昨日沒有來救她，看來他還是理智的，沒有打草驚蛇。

　　如果不出意外，明日就能抓住幕後主使救出謝瑤、墨蓮衣，幸運的話還能破了換命咒。

　　她捂着心口的位置，默念：明日就可以收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