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傅裴宴吃了早餐後,蘇若兮又去看趙雅婷。
她依然沒有恢複理智,醫生怕她逃跑,不得不用繩子把她捆在病床上,經過一夜的掙紮,手腳上的皮都被磨破。
“啊~殺了你,殺了你......”
看到她,趙雅婷的情緒更激動,嘶喊着就要撲過來,又猛地被繩子拽回去。
“叫了一晚上,用鎮定劑也不能讓她安靜下來。”
楚闫說。
“真的沒有辦法讓她恢複?”
“沒有,她的大腦已經被寄生蟲蠶食,撐不了多久。”
雖然早就知道結果不會太好,真的聽到,蘇若兮還是無法接受,趙雅婷獨自撐了許多年,還是沒能撐過來,對她而言,努力換不來回報,時間終會帶她走。
“嗯。”
回應的聲音微不可聞,隐隐帶着不甘。
“抱歉。”
“幹嘛說這個。”
蘇若兮被他的道歉弄得有點懵。
“我知道你想救她,但她的情況實在太嚴重,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此外,趙雅婷手上還背負人命,就算把她救回來,迎接她的也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我知道的,不用道歉。”
蘇若兮牽強地笑着,不想讓他有心裡負擔。
“岑醫生已經抽了她的皿做檢查,進展順利的話,傅裴宴的病很快就能好。”
“希望如此。”
走到現在,遇到太多的事,她不敢奢求過程能有多順利,隻希望結局是好的。
離開病房,兩人在走廊上漫步。
楚闫向她詢問傅裴宴最近的狀況。
“挺好的,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過一段時間就能出院。”
因為身體的外傷,先前的治療被迫終止,索性醫生就讓他先休養一段時間,等趙雅婷的檢測有了結果再重新開始。
“那就好,公司的事情很多,我會很忙,需要找我的時候就聯系萱娅,他會把你的情況告訴我。”
這話說得有些奇怪,蘇若兮怔了下,含糊地點頭,“好。”
“公司還有事,我就......”
聲音戛然而止,楚闫的視線看向某處,神情猶豫不決。
順着他的目光,蘇若兮看到了黎曼姝。
三個人隔着幾米遠,遙遙相望,氣氛格外消沉。
“你先走。”
蘇若兮說。
楚闫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知道不該在這時候跟黎曼姝起争執。
“聊得挺好。”
黎曼姝的語氣稱不上好。
“爺爺的情況怎麼樣?”
蘇若兮無視她的話,轉而問起傅老爺子的病情。
“人還沒醒。”
“爺爺的事我還沒跟裴宴說,你有空就過去看看,順便跟他聊一聊,有些話總要說清楚。”
黎曼姝不禁意外,居然會這麼好心,幫她想辦法緩和她跟裴宴的關系,“就不怕我把你們的事告訴他嗎?”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随便你怎麼說。”
“就算沒有,也該知道分寸,裴宴昏迷的時間,你跟他天天見面,出雙入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關系匪淺。”
蘇若兮不說話。
解釋再多,黎曼姝依舊不滿。
索性閉口不言,随她怎麼說,做好該做的事,問心無愧就行。
生活逐漸回到正軌。
傅裴宴的傷基本痊愈,就辦了出院,黎曼姝幾次勸他回家住都被拒絕,明顯不想跟她走太近。
“真的不回家?”
“不回。”
“你想回流曲園?”
傅裴宴搖搖頭,神神秘秘地說,“回我們的新房。”
“新房?”
“去了你就知道。”
蘇若兮不再問,坐上車,前往傅裴宴所說的新房。
“先前你說流曲園的房子太小,我就托人去找,這裡的環境很好,去公司也方便。”
傅裴宴帶着她在裡面逛了一圈,房子很大,比流曲園的别墅大了差不多有三倍,有泳池草坪還有花園,足夠小白它們肆意玩鬧。
“你什麼時候買的?”
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先前她也讓人去找過房子,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此事也就擱置下來。
“就在你跟傅祁離開那天定下來的,想着等一切結束,再告訴你,沒想到.....”
傅裴宴低歎一聲。
他把傅祁想得太簡單,以為隻身赴約,就能保護蘇若兮,沒想到傅祁還藏有後手,而母親還是選擇站在他那邊。
“幸好,我把你找回來了。”
他伸手将蘇若兮抱進懷裡,手微微收緊,感受真實的氣息。
“嗯。”
蘇若兮也抱住她。
“走,帶你去房間看看。”
兩人穿過花園,來到大門前,推開門走進去,裡面極具現代氣息的裝修風格,優雅低調,很符合主人的性格。
環顧四周,蘇若兮發現,裡面不少裝飾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來定。
“走。”
傅裴宴握住她的手。
來到二樓。
推開房門。
率先看到的是床上擺放的鮮紅玫瑰,随後是牆上的婚紗照,那是他們第二次去拍的,成品不錯。
“喜歡嗎?”
“還行。”
事實上蘇若兮挺震撼的,沒想到傅裴宴也會搞這麼浪漫的事。
“隻是還行?”傅裴宴苦惱,“看來我還得多多努力。”
蘇若兮趕緊改口,“呃,其實已經非常好,不用努力。”
“要的。”
他們在新房裡待了大半天,餓得肚子咕咕叫才依依不舍地出來。
“要出去吃嗎?”
“出去吃,我們今天剛搬進來,冰箱裡什麼都沒有。”
換了衣服,他們就準備出門。
“等我t一下,手機忘記拿了。”
剛走到門口,傅裴宴又折了回去。
等待的時間,蘇若兮無聊地刷手機,幾分鐘過去,人還沒回來。
“拿個手機需要這麼久?”
她也折了回去。
“裴宴......”
走到客廳,蘇若兮就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息,心口不受控制地繃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隐隐意識到有事情發生。
“裴宴~”
她又喊了一聲。
肯定出事了。
蘇若兮變了臉色,迅速走上二樓,推開房門,看到裡面躺着的人,瞬間皿液沸騰,大腦一片空白。
“裴宴,裴宴,你怎麼了?”
她走過去想把人扶起來。
地上的人忽然睜開眼,朝她撲過來,雙手精準掐住她的脖子。
傅裴宴失控了。
“裴宴,你醒醒,我是蘇若兮......”
蘇若兮奮力掙紮。
“傅裴宴.....”
她的聲音越來越若,呼吸越來與困難,視線開始模糊,感覺就要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