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打鬥的聲音太大,引來了管家的詢問。
聽到聲音,趙雅婷停下攻擊,轉身從窗戶跳下去。
蘇若兮跑到窗戶邊,就着夜色看到趙雅婷逃竄的身影,沒有思考的時間,她用最快的速度沖出房間追了出去。
“少夫人.......”
看到她風風火火,管家很快就知道出事,張嘴要詢問情況,蘇若兮邊走邊說,“你去看看老爺子,他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吓。”
“哦。”
對,
老爺更重要。
想着,他放棄追上去,轉而朝着傅老爺子的房間走去。
“老爺,你沒事吧?”
“怪物,有怪物......”
傅老爺子死死盯着窗戶,嗓音低啞,已然被吓得不輕,雖說活到這個年紀,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但突然看到駭人的東西,還是會被吓到。
“少夫人正在追。”
“你們怎麼做事的,竟然讓那麼肮髒的東西跑進來,咳咳咳......”
傅老爺子劇烈咳嗽起來。
“老爺.....”
情況很不妙。
“我去叫醫生。”
管家立馬把醫生喊過來。
傅老爺子的情況太糟糕,必須送到醫院救治,沒有時間浪費,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把人送到醫院。
另一邊
蘇若兮循着趙雅婷消失的地方來到街上。
嚴格來說,算不上是街道,隻是條陰森幽暗的巷子,從她的位置往裡看,完全就是深淵巨口,走進去就會萬劫不複似的。
她正猶豫要不要進去,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若兮。”
“嗯?”
是楚闫。
能在這裡看到他簡直是驚喜。
“你怎麼在這裡?”
“我的人說趙雅婷似乎在附近出現過,正好今晚沒有事,就過來看看,”楚闫正要問她在這裡做什麼,無意看到她的手在流皿,“你受傷了?”
“趙雅婷打的。”
楚闫臉色凝重,“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她是來殺我的。”
蘇若兮沒有隐瞞,把剛才的事全告訴了他。
失去理智的趙雅婷攻擊起來毫無顧忌,她已經用盡全力躲閃,還是被傷到幾處,好在傷口不深,養幾天就能好。
“她為什麼要來殺你。”
“不知道。”
奇怪的是,失去理智的趙雅婷是特意來找她,跟她交手的時候,斷斷續續喊着殺她殺她,好像是在執行某個命令。
是傅祁留給她的命令?
還是真的想殺她?
蘇若兮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趙雅婷殺她的理由,她們隻見不僅沒有恩怨,反而還有恩情,她不信趙雅婷不記得以前的事。
“先跟我走,我會派人排查這裡,有消息馬上告訴你。”
楚闫不由分說就要拉她走。
“不行,我得把她抓到。”
蘇若兮甩開手,不願離開。
醫生說過,趙雅婷的症狀跟傅裴宴的很像,若是有兩個樣本做對照,治愈的希望就大大增加,所以,必須把人抓回去。
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裴宴為她做過太多的事,她也想為他做點什麼。
“你連她具體的位置都不知道,怎麼找?”
“一間一間找,總能找到的。”
出了巷子,就是繁華的鬧市,趙雅婷不可能悄無聲息地離開,所以,她躲在這裡的可能性很大。
“好吧,我多派些人過來協助你。”
楚闫沒有繼續勸她,打了電話,喊人過來幫忙。
“多謝。”
在巷子裡找了幾圈,仍見不到趙雅婷的蹤影。
蘇若兮有些失望,躲得這麼嚴實,看來她的理智沒有完全喪失,可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要不你回去休息,我讓人在這裡繼續找。”
“隻能這樣。”
傅老爺子似乎也出了事,她得回去看看。
正要離開,忽然看到地上有什麼東西。
“是皿。”
他們找到了一串皿迹。
“她在這裡。”
那是破舊的出租房。
房門緊閉。
楚闫聯系房東過來開門。
他們帶了官方的人,房東知道後,立馬趕過來。
“警官,出什麼事了?我這裡住的都是普通人,沒有什麼通緝犯。”
房東異常緊張。
“有沒有我們會調查。”
房東不敢說什麼,隻能在心裡祈禱,不要真的發生意外才好,要是有通緝犯藏身于此,她的房子還有誰敢租。
雖然皿迹消失,蘇若兮隐隐聞到空氣中的皿腥味。
他們一層又一層地尋找,直到找完最後的房間都沒看到趙雅婷。
“看吧,我就說樓裡住的都是普通人。”
房東松了一口氣,無比慶幸。
“等等。”蘇若兮忽然在某處駐足,“能不能把這裡打開。”
“這是配電箱,裡面空間很小的,藏不了人吧。”
房東邊說邊打開,剛将門拉開,裡面的場景就把她吓了一跳。
“啊!”
知道被發現,趙雅婷閃身想跑。
她的動作非常迅速,輕易就撲倒好幾個人,而後徑直往樓上跑。
“站住。”
蘇若兮立馬追上去。
一路追到樓頂。
趙雅婷無路可走,看看樓下又看看她們,似乎在尋找脫身的辦法,隻思考幾秒,就有了行動,她的身形矯健,縱身朝對面的樓樓頂跳去,兩棟樓間隔太遠,以至于她隻能堪堪用手攀住護欄,整個身體懸在搬空搖搖欲墜。
場面凝滞。
沒人敢上前逼她,生怕會出意外。
“趙雅婷!”
蘇若兮大喊一聲,試圖換回她的理智。
她沒有回應。
沉默地爬上房頂就要離開。
砰!
巨響之後,趙雅婷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蘇若兮不敢相信地看向楚闫,“你做了什麼?”
為了阻止趙雅婷逃跑,楚闫居然拿轉頭朝她的後腦勺扔,把握不好力道是會出人命的。
“幫你留住她。”
“讓人去攔住她。”
不管怎樣,楚闫那樣做也是在幫她,她沒有資格指責什麼。
“已經派人過去。”
他t們順利地把趙雅婷抓到。
她很激動。
被兩個人押着也不甘示弱,吃呀咧嘴朝她吼。
“殺了你,殺了你......”
說來說去,隻會說這幾個字。
她這樣完全沒有辦法談。
“送她去醫院。”
隻能寄希望于醫生能幫她恢複理智。
追了一路,蘇若兮累得不行,倚在牆上喘着氣,偏過頭看到楚闫的狀态同樣不好,“你沒事吧?”
“剛吃過藥,沒事。”
“你可以不用幫我,這些事我能自己做。”
“我知道。”
知道他不會聽,蘇若兮沒有強求什麼,掏出手機看一眼,“很晚了,有人送你回去嗎?”
“萱娅會來接我。”
“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你在這裡好好休息,等萱娅來,走了這麼長的路,就别再勞累,傷身體。”
他現在的身體不适合劇烈運動。
“路上小心。”
回到傅家,房間的東西已經被傭人收拾幹淨,蘇若兮實在太累,倒在床上睡過去,
一覺睡到天亮。
剛醒來就看到楚闫發來的信息。
醫生對趙雅婷做了全身檢查,結果顯示,她的大腦已經被寄生蟲腐蝕大半,已經沒有恢複的可能。
就是說她沒救了。
得知消息,蘇若兮心裡一陣唏噓,心情複雜。
{我知道了,晚點我過去看看情況。}
{好。}
洗漱完下樓。
等候許久的黎曼姝見她下來,表情變得冷漠起來,目光幽深,冷冷地看着她,“昨晚你去哪裡了?”
“抓趙雅婷。”
“你知不知道老爺子昨晚差點就死了。”
蘇若兮心頭一跳,沒想到昨晚的驚吓給他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
“他怎麼樣?”
“人是救回來了,不過今後隻能躺着。”
“我讓管家照顧他的。”
她不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任何錯。
在她看來,趙雅婷可以救裴宴,那麼她的優先級就是最高的,至于傅老爺子,傅家上下這麼多傭人,怎麼也輪不到她來照顧。
“危險是你帶回來的。”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昨晚還對她和顔悅色,今天就冷眼相待,越來越難相處。
意識到情緒過激,黎曼姝緩和了語氣,“沒什麼,隻是讓你收斂些,别随便在外面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裴宴不介意,難保别人不會說閑言碎語。”
話說得不夠直白,但蘇若兮明白她的意思,這是在提醒不要跟楚闫走太近,看樣子昨晚的事她也知道一些。
“我知道了。”
她沒有争辯什麼。
帶上早餐去醫院看傅裴宴。
“你來了?”
傅裴宴的氣色越來越好,外表看去完全就是個正常人。
“早餐,吃吧。”
她将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趙雅婷找到了。”
傅裴宴怔了下,随即有些滿不在意地回,“那挺好。”
語氣輕飄飄的,好似沒把這個當一回事。
“裴宴,你是什麼想法?”
原來裴宴讓她自己選擇,昨天想了很多,就私心自然是希望他能繼續接受治療,治療至少有機會,不治隻能等死。
她不想這樣。
但由她做這個決定不合适。
“我想繼續治療。”
傅裴宴不假思索。
“你考慮清楚了?”
“嗯。”他點點頭,“不管怎樣,我都想試一試,萬一成功,咱們就不用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
“不管怎樣,我會陪着你。”
“嗯,好,你已經離不開我了嗎?”
傅裴宴笑着調侃。
這人.....
還沒恢複好就有心情開玩笑。
她回怼,“你才離不開我呢。”
“對,我離不開你。”
她不知道怎麼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