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纏綿意:瘋批太子他不禁撩

第330章

  端堯從未想過,如今這種事能發生在他身上,他端堯自從八年前執掌兵權,向來就隻有他幫綁别人的份兒,哪裡有别人在他面前放肆的份兒。
更何況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年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一赢,是自己無比信任的人,是自己挑選的愛人,結果就是這個愛人,現在用鐵鍊,将自己綁在榻上,哪裡也去不了。

  那天夜裡,端堯将一赢送走之後,他沒有什麼什麼舍不得,畢竟他本來就沒想過讓一赢陪着他一起死,他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再說他早就不想活了,可是一赢不同,一赢雖說也是遭人陷害,家破人亡,可是他的仇已經得報,端堯有沒有讓他沾一星半點的禁術。

  總之一赢就是健康的很,平日裡端堯見到一赢練武的時候,淌下的汗浸濕了衣衫,整個人身上的都是炙熱的少年郎的氣息,端堯總是心裡酸酸的,看看一赢,再看看他,他這身體實在是說不上好,若是遇寒,沒準還會不停的咳嗽幾日。

  端堯已經為自己鋪上了死路,那次與北硯會面,他什麼條件都沒提出來,唯一的就是,希望北硯給一赢安排一條活路,一個新的身份,一個心的開始,跟着他這十年提心吊膽,為面子有些太苦了。

  一赢如今也不過二十有五,十年的時間都撲在端堯身上。

  所以那幾日他一直在想,該如何才能将一赢帶到北硯那邊,别讓一赢跟自己一塊兒,死在平雁城,這太虧了。

  一赢放走了宋珈安,一赢便覺得機會來了,大手一揮直接将一赢趕走。

  隻是覺得最後也沒有跟他好好告個别有點兒可惜,畢竟二人也在床榻上纏綿悱恻一段時日。

  誰知道!
一赢竟然違抗了自己的命令,連夜又回到了平雁城,還将守衛迷暈,也将自己迷暈!

  他實在是後悔,他養的蠍子已經被一赢抓了起來,用繩子綁住吊在半空,晃來晃去的,想要主人去救他,端堯恨鐵不成鋼的瞪它兩眼。

  真真是要它有什麼用!

  一赢在端堯身旁坐下,聲音自然溫柔道:“統帥你别怪它,沒有你的命令,它怎麼敢傷害我?

  聞言,毒蠍像是聽懂了什麼,不再動彈,那毒蠍端堯也養過一段時間,總是看一赢不順眼,總想趁着端堯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咬上一赢一口,可是無不例外,無不被端堯發現,端堯是誰?
他不管是養人還是畜生,都講究着不聽話就打的道理,将那毒蠍子狠狠教訓了幾頓,從此那蠍子見到一赢就腿軟,絲毫不敢造次。

  唯一一次迷暈一赢,也是在上次一赢放走宋珈安後,端堯同意的。

  一赢帶走端堯的時候,端堯已經被一赢迷昏,一般的迷藥對端堯沒什麼作用,可是他跟着端堯也有幾年時間了,怎麼會不知道什麼藥對端堯有作用而哪些藥沒有?

  蠍子就眼睜睜看着端堯被一赢帶走,最後還是一赢想起來,端堯對這小東西還有幾分喜歡,便順手也将他抓過來了。

  端堯臉色難看:“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放開我?

  一赢搖搖頭,一臉正色道:“統帥,現在還不行。

  端堯氣極反笑,想要擡腿将一赢踹下去,可不知眼前人又給他喂了什麼藥,讓他渾身無力,連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端堯狠狠的瞪了一赢兩眼,強壓怒火道:“現在外面什麼情況?
這裡又是哪兒?
這麼破舊?

  “沈叙火燒了營帳,主動進軍,已經将西陌的五萬士兵盡數殺了,西陌帝随後又往平雁城調了五萬将士,統帥你也知道,這五萬将士已經是西陌最後的軍隊了,然後也被沈叙打敗,死傷大半。

  “西陌已經對大景稱臣了。

  一赢說完鬥膽去瞧端堯的臉色,端堯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悲。

  自從他醒過來,見自己被一赢綁在這裡,他就已經猜到了。

  雖說沒有達到預想的結果,讓整個西陌都被大景的軍隊吞并,可是西陌最後的這十萬兵已經是西陌能拿出的了。

  這十萬兵裡面,不乏有十五六歲的半大少年,還有年過花甲的佝偻老人。

  如今都死在了離家很遠的平雁城,還是他一手導緻的。

  良久端堯轉過身,望向一赢,淡淡道:“一赢,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一赢愣了愣,轉而笑道:“是啊。

  端堯笑罵一聲,他本以為一赢嘴上能騙騙他,雖然他自己也不會信,可是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讓他心裡空落落的。

  “既然我這樣壞,你呆在我身邊這十年,是你不得不為之,那我已經放你離開了,你還回來救我做什麼?
難不成……”端堯的目光向下移動,望了望一赢,又看了看自己因為拉扯而露出的兇膛,上次一赢做得太狠,如今他身上那斑駁的痕迹,一直沒有全消,還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一赢臉色爆紅,端堯樂不可支,“你說你這般膽子小,又不經逗,當初怎麼有膽子上我的床榻?
嗯?

  跟西陌端堯有這種親密的關系……是多少人連想都不敢想的。

  見過端堯的都知道,他确實生了一份這天底下少有的好相貌,可是人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到了端堯這裡,怕是僅僅對端堯起了那種龌龊的心思,下一刻,那蠱蟲就有可能從你的腦子裡爬進爬出。

  像是罂粟,危險而又誘人,一赢從小恭恭敬敬的呆在端堯身邊。

  他見過十多歲的端堯,臉嫩得能掐出水來,那時候他對端堯也有什麼什麼龌龊的心思。

  可這十年的主仆之情,卻在一夕之間發生了變化,幾月後,西陌統帥端堯就有了入幕之賓。

  端堯望着吊在空中左右晃動的蠍子,不知在想着什麼,片刻後,道:“一赢,所以你救我,是為了我這副身子麼?

  一赢吓得耳朵都要立起來,整個人都要炸毛了!
他一把抓住端堯的手,緊緊攥在手心,一雙眸子不由得熱起來,他悶悶出聲:“統帥你為何不相信?
我是真心的呢?

  “在我這裡,你我之間,是主仆,是愛人,也是親人。
”一赢将端堯的指尖放至嘴邊細細的咬着,他想要端堯感到疼,又怕他疼。

  “統帥,我早就沒有家了,我的父母親在我六歲的時候,就都被殺了個幹淨,所以統帥,你是我最後的親人的了,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去死。

  “西陌現在已經完了,無數人家家破人亡,西陌帝自知沈叙不會放過他,也已經自缢在皇宮裡了,統帥,放下吧,讓我陪着你,好麼?

  端堯一下子洩了力氣,親人,他似乎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詞了。

  眼前的一赢半跪在自己面前,一副任打任罵,低眉順眼的模樣,可是一雙眸子卻亮得吓人。

  端堯什麼都沒說,二人安靜一陣,端堯出聲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赢忙回答道:“我知道統帥現在定是不願回西陌的,這是大景北荒,現在外面都在找統帥你,委屈我們先在這裡住上一年,待外面風聲過去,我們再去别的地方。

  許是怕端堯不同意,一赢趕忙道:“統帥,我已經砍了不少木頭,馬上就可以将這個木屋翻修一遍,到時候會比現在好很多的,前面還有條河,水也是不愁的……”

  端堯閉上眼睛,良久道:“好。

  現在他也别無他法,仇也算是報了大半,他若是一心去死,也萬萬不會是死在戰場上,而是默默無名的死在這大景北荒,想想就不劃算。

  還有就是……

  他還期待的,他與一赢一樣,很早之前就沒有家了,如今能與他一起,有個暫且叫做家的地方,聽起來也挺不錯的。

  他自己就是醫師,就是再怎麼調養。
他都是活不過而立之年的,到時候……留下一赢自己,該怎麼辦啊。

  想着想着,他又想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就了結自己,免得五年後,自己離世,留下一赢自己想不開,可對上一赢那雙懇求的眼t睛,他又想逃避了,他又不舍得離開了。

  端堯苦笑一聲,五年就五年吧,那臭小子還跟着自己十年呢,自己陪他五年又能如何?

  也不能叫臭小子,一赢似乎比他還要年長一歲。

  一赢聽到端堯的話,不禁喜不自勝,他忙蹭到端堯跟前,抹了把淚道:“統帥你是不是餓了,剛才砍木頭的時候,正好抓了隻兔子,我去将它烤了去……”

  端堯側過臉望向他,啟唇道:“你是不是應該把鎖鍊解開了?

  “對對對!
”一赢手忙腳亂的将端堯手腳上的鍊子解開,端堯伸了伸手腳,下一刻就一腳将一赢踹下了床榻。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鎖着我!

  一赢拍拍身邊的塵土,沒臉沒皮的蹭上去道:“都是統帥對我太好,才讓我得寸進尺。

  端堯被逗笑出聲:“知道就好。

  一赢忙站起身,道:“統帥你在這裡等着,我給你烤兔子去!

  *

  京都。

  如今戰亂已平,朝堂也已經安定。

  景元帝看着從北疆偷偷跑回來的江遷就是一個頭兩個大。

  景元帝與宋卓對視一眼,見江遷黏在宋知行身邊,像個甩尾巴的狗,就心有不快。

  景元帝指甲都要攥緊肉裡了!

  宋知行也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
這樣好的一個孩子,一個水光滑嫩的大白菜,怎麼就讓江家的豬給拱了?

  景元帝那個悔啊,恨沒有早點兒将他家的苗頭直接拔去。

  可是宋卓已經被兩個小兔崽子說服,人家父親都沒說什麼,景元帝也隻好認下了。

  一旁的祝皇後輕推了景元帝一把,道:“聖上,今天是叙兒回京的日子,别闆着臉了。

  景元帝聞言眉眼間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不關心旁人家的兒子了!
畢竟自己的兒子馬上就要回來啦!

  鐘落斐見江遷像是蹭骨頭一般,恨不得貼就在這貼在宋知行身上,不禁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麼?
江遷你好歹也是個将軍,注意點兒影響。

  江遷聞言耳朵都要耷拉下來了,直直的望着宋知行不說話,宋知行歎口氣,轉頭對鐘落斐道:“落斐哥哥,你如今還是孤家寡人,舅舅就不着急麼?

  江遷跟着點點頭:“沒錯沒錯。
”說完又不解恨的對宋知行碎碎念道:“知行,你是不知道,小公爺在平雁城,有不下五個相好的。

  鐘落斐瞪大了眼睛,忙狡辯道:“知行你不要聽他胡說……”

  宋知行打斷:“落斐哥哥的紅顔知己這般多,當初怎得還盯上了皎皎?

  鐘落斐:“……”冤枉啊!

  偏偏江遷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道:“沒錯沒錯,都說鐘家嫡子隻娶妻不納妾,是男子典範,如今瞧着,也不過如此。

  宋知行笑笑道:“沒錯沒錯,是比不上你們江小将軍的。

  江遷“嗷”一聲,“那是自然。

  鐘落斐:“……”能不能來人将他們兩個丢出去!

  江遷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來了,明日他就要回到北疆了,聖上雖說這次沒有治他的罪,可是也勒令他馬上回到北疆去。

  這一走,想必沒有個三五年回不來,他望向宋知行,眉眼低垂,實在是有些可憐。

  宋知行被他吓了一跳,方才不是還好好的麼,怎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成了這樣?

  宋知行握住江遷的手,道:“這是怎麼了?

  江遷抿抿唇,道:“知行,今晚去我府上,可好?

  宋知行并反應過來,倒是一邊的鐘落斐炸了毛,一把将宋知行拽到在自己身後,對着江遷道:“你在想什麼美事?
姨丈的意思是,待你從北疆回來,你與知行的事才算是定下,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若是你在北疆找些莺莺燕燕,那知行去哪裡說理去?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江遷心思不死的望着宋知行,鐘落斐怕宋知行心軟,一把擋在他的身前,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禀明姨丈,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宋知行不免覺得落斐此話說的有些重了,剛想開口,反被鐘落斐瞥了一眼,“你少給我心軟!
若他從北疆回來,還是如今這般,我懶得管你們。

  鐘落斐說着說着,還是覺得有風險,便一把拉過宋知行道:“知行弟弟今天跟我睡!

  江遷撸起袖子,“憑什——”

  宋卓早就注意到這邊,一個眼神掃過來,三人忙噓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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