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這話一出,病房裡另外三人都怔住了。
蕭宏看着女兒,“霏霏,我是爸爸啊。”
“爸爸?”
蕭羽霏喃喃了一句,然後将視線從蕭宏身上移開在病房裡環顧着,最後落在戰君宴身上,“老公,你怎麼不過來?”
聽到這句話,三人又是一驚。
黎晚洇僵僵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什麼意思?
蕭羽霏怎麼會叫戰君宴老公?
戰君宴朝她看了過來,回了個安撫的眼神,“沒事,一會醫生來看看。”
黎晚洇點頭,抓緊了他的手。
蕭宏不知道女兒怎麼會這般說,着急忙慌的給她糾正着,“霏霏,你記錯了,那不是你老公,你還沒有結婚。”
“你騙人,我記得,他明明就是我老公。”蕭羽霏生氣地扯回自己的手,“你放開我,我不認識你。”
看到女兒這般模樣蕭宏很是心疼,他怕弄到女兒直接松了手。
蕭羽霏看都沒再看蕭宏一眼,直接對站在幾米外的戰君宴喊,“老公,我好痛,你怎麼還不過來。”
她一臉委屈,真的就跟老婆受了傷和老公說的那個樣子。
見戰君宴不動,蕭羽霏就要爬起來下床。
女兒還受着傷,蕭宏當然不依,“霏霏,你别亂動。”
“不要。”
“不要。”
“我不認識你,你快離我遠一點。”
蕭羽霏突然情緒激動起來,雙手不斷地推着蕭宏。
“老公,老公你快來。”
戰君宴那雙黑眸直直的盯着蕭羽霏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什麼動作。
“老公,你過去吧。”雖然心裡不得勁,但是黎晚洇此刻不會跟一個病人去計較。
戰君宴緊握了一下黎晚洇的手,“我不是醫生,過去了也無濟于事。”
這時,院長帶着幾個醫生步伐匆匆地進來了。
“不要,你們會害我,都走開,我隻要我老公。”蕭羽霏大喊大叫,不讓醫生靠近。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蕭宏很頭疼地朝戰君宴看了過來,有些欲言又止,“君宴……”
黎晚洇将自己的手從戰君宴手裡扯回,“老公,你去吧,你是軍人,你就當她是個病人。”
戰君宴心想,他披那身衣服,可不是什麼都做的。
但是老婆說了兩次。
戰君宴扯回黎晚洇的手,牽着她往病床這邊走。
“用鎮定劑。”他冷清開口。
副院長看了蕭宏一眼,“蕭首長……”
“不要,我不要打鎮定劑,放開我。”蕭羽霏大聲說道。
戰君宴厲聲,“不想打就安靜。”
蕭羽霏被這份冷意吓呆了呆。
戰君宴瞥了副院長一眼,後者立馬給蕭羽霏查看了一下頭上的傷。
“需要去照個腦部CT。”副院長看着戰君宴道。
“照。”
一個字含着不容拒絕的威懾力。
蕭羽霏被帶去照了腦部CT,副院長看着顯示出來的東西道:“蕭首長,蕭小姐腦中還有點瘀皿,不過不多可以自行吸收。
至于忘記了一些人,應該車禍時大腦的保護性反應,會選擇性忘記一些對她傷害大的人,叫選擇性失憶。”
醫生并不知道蕭羽霏忘記了蕭宏,隻聽到說她忘記了一些人。
蕭宏瞳孔一縮,“能治好嗎?”
女兒不認識自己了,這是t多荒唐的事。
副院長,“這個目前不好說,有可能等腦部的皿塊吸收了就好了,也有可能……”
剩下的話副院長已經不需要點明。
黎晚洇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
該說蕭羽霏對她老公太愛,連自己爸爸都不記得了還要記得戰君宴。還是要說她不要臉,把人家的老公記成是自己的?
回到病房,蕭羽霏那雙眼睛就沒從戰君宴身上離開過。
“老公,那個女人是誰?”
“你為什麼牽着她的手不過來?”
“我不讓你牽着她的手。”蕭羽霏作勢又要下床,被蕭宏及時攔住了。
蕭宏聲音嚴肅闆正了不少,“羽霏,爸說了,君宴不是你老公。”
“你不是我爸,我不認識你。”
蕭宏轉而看向戰君宴,有些無奈道:“君宴、小黎,你們先回去吧。”
戰君宴看了蕭羽霏兩眼,才對蕭宏道:“蕭叔,我單獨和羽霏說幾句。”
蕭宏思忖了片刻,松開了女兒,“霏霏她情緒比較激動,你多注意點。”
這個多注意自然不是怕女兒傷了他,而是讓他不管做什麼都照顧一下女兒。
戰君宴輕“嗯”了一聲,看向黎晚洇,“老婆,你出去等我一會?”
黎晚洇瞥了蕭宏一眼,踮起腳尖貼到戰君宴耳旁小聲道:“她失憶了,你别……”
話沒說完,就被他摟住腰止住了。
戰君宴無聲笑了笑,低聲,“沒事,我心裡有數。”
黎晚洇是相信他的,轉身對蕭宏道:“蕭叔叔,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蕭宏,“好,辛苦小黎了。”
人出去門關上後,戰君宴眸色冷清的看着蕭羽霏道:“鬧夠了沒有?”
床上的蕭羽霏身子僵了僵,随即楚楚可憐地看着戰君宴,“老公,我不鬧,你過來看看我好嗎?我頭好痛好痛。”
戰君宴沒說話,半眯着眼睛靜靜地看她表演。
蕭羽霏忽而就笑了,“阿宴,你怎麼看出來的?”
明明爸爸都相信了的。
之前黎晚洇發現時,蕭羽霏其實醒了有一會兒了,聽到爸爸和戰君宴的談話,所以才會想出了裝失憶這麼一招。
沒等戰君宴回答,蕭羽霏自嘲一笑,“也是,阿宴你可是最年輕有為的軍長啊,多少情報員都逃不過你的法眼,我這種拙劣的演技又怎麼能?”
“我連用這種方法都得不到你多看一眼。”蕭羽霏拍着自己的腦袋,“我好恨,為什麼不是真的?”
“為什麼我沒死?”
“死了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蕭羽霏忽而停下朝戰君宴看來,“阿宴,你知道我愛了你多久嗎?”
“你知道看着你對别的女人那麼溫柔我的心有多痛嗎?”
不管蕭羽霏說什麼,戰君宴的情緒都沒有一點波動,垂着的眼眸也很是冷清。
“不想蕭叔對你失望,過幾天皿塊消失後就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