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還有這樣的好事?許甯言連忙點頭。
那售貨員給許甯言使了個眼色,讓她繞到後門去。
自己又跟旁邊的人交代一聲,讓她頂一會班,就轉到後門去了。
後門口,售貨員沖着許甯言招招手,示意她進了院子。
才低聲道:“隻能挑兩樣,不能挑多!我這也是看你這丫頭和眼緣,才——”
許甯言立刻點頭表示明白:“姐姐,我懂!姐姐這都是心疼我!光姐姐這份心意我就感激不盡了!更何況還能挑兩樣,我若是還有想法,我還是個人嗎?”
售貨員心裡舒坦,覺得沒看錯人,本來一時沖動,其實出來就有些後悔了,現在那點後悔總算壓了下去。
“姐姐怎麼稱呼?我們鄉下雖然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後有那新下來的蔬菜瓜果啥的,我給姐姐也送點來,到時候姐姐也别嫌棄。”
售貨員越發高興了,“我姓胡,别人都叫我胡姐,你也叫我胡姐!以後你要買啥東西,就來找我,隻要有的,我都給你留着!”
兩人說得越發火熱。
後頭倉庫,胡姐給裡頭的保管員打了個招呼,帶着許甯言就進去了。
許甯言十分自覺,隻挑了一個外殼有些變形的綠鐵皮暖壺,扯了一塊灰藍色的棉布。
胡姐見許甯言這般懂分寸,沒有往那大件的,緊俏的東西上看,心裡越發滿意了。
給了錢出來,許甯言又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給了胡姐。
胡姐哪裡肯要,兩人推攘了半天,她才丢下糖跑了。
出了供銷社,尋了個沒人的死胡同,許甯言将東西都給放進空間裡了。
奔波了大半天的,她也餓了,先前在供銷社看了一下時間,都快下午兩點,國營飯店已經沒吃的了。
除了國營飯店,也沒有其他賣吃的地方。
索性從空間裡撈出兩個大包子啃了,又喝了一盒牛奶,填飽了肚子,一抹嘴,許甯言決定去找找黑市。
她想囤一點這個年代的茅台,那可是真材實料的好東西。
隻可惜,拿着酒票都買不到,還要有人批條子才行。
她琢磨着,供銷社沒有,黑市應該有吧?
而且以後她估計要經常跟黑市打交道,今天正好了解一下。
隻是黑市在哪裡,她一個外來人,自然是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也不敢街上随便拉個人就問黑市在哪裡,估計到時候不要說找到黑市了,直接就關小黑屋了。
不過那些年代文不是白看的,地點都總結出來了,大緻不過是郊區,無人的小巷子後頭,醫院附近,還有什麼小樹林裡頭之類的。
她看了看現在所處的方位,因為想着事呢,一時沒注意,倒是越走越偏了。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轉到哪條巷子裡了。
這附近破敗不已,好些院子都沒人住,院牆都坍塌了,露出長滿草的院子。
間或有幾家住着人的,院門也都緊閉,附近看不到一個人。
許甯言不敢多呆,這種地方一看就不太安全,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眼看轉過一個彎,就能走出這條巷子了,卻聽到前面似乎有動靜。
許甯言警惕地停住了腳步,側耳細聽了一會。
“快點,你們沒吃飯嗎?這麼多人,連他一個人都對付不了?養你們有什麼用?”
“老大,這家夥難纏得很,留活口隻怕他要跑了,他可看到過咱們,不如——”
許甯言聽到這裡心猛地一跳,這是要出人命?
沉默了一會,先前那個聲音似乎下定了決心:“那就不留活口,麻溜點把人給解決了!”
說完沒多久,就傳來拳頭和棍棒砸到人身上的悶響,還有幾聲悶哼。
聽着倒是有幾分耳熟。
許甯言悄悄地探出一個頭去,看到的那一幕,差點沒吓得尖叫出聲。
前頭不遠處,她的金大腿大佬顧緻遠,正被十來個人拿着棍棒和刀圍攻呢。
大佬怎麼會在縣城?許甯言先是一愣,在看到大佬差點被人砍中一刀後,勃然大怒。
是誰要動她的金大腿?
金大腿可是她後半輩子躺赢的指望,這金大腿要是有個損傷,自己後半輩子豈不是也懸了?
斷人前途,不共戴天!
許甯言握緊了拳頭!
還好顧緻遠看着斯斯文文的,身手卻不錯,隻可惜對方人多勢衆,又有武器,他此刻就t落在下風。
不過顧緻遠也是個狠人,拼着自己受輕傷,挨上一棍子或者一拳,卻總能讓對方戰鬥力減少一人。
他的身邊已經倒下了三四個人了,可他自己也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眼看又是一棍子朝着他的頭揮過來,他身子一矮,側身一扭,抓住了對方的手,手上一使勁,咔嚓折斷了對方的腕骨,然後另一隻胳膊有什麼劃過,先是一涼,然後劇痛伴随着皿液飛濺開來。
顧緻遠踉跄着後退了兩步,看着眼前還有四五個人,獰笑着圍了上來,知道今天隻怕自己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深吸了一口氣,臉色不變,腳尖一挑,将落在地上的棍子輕輕挑起握在手中,平靜的看着對方。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還夾雜着一個女人着急的聲音:“公安同志,就在前面,快一點!不然要出人命了!”
然後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就是這裡?你們幾個跟我來,其他人順着兩邊包抄!”
“是!”
顧緻遠不動聲色的松了一口氣。
他對面的那幾個人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後。
其中的老大一咬牙:“快走!”
拔腿就要跑,被手下給拉住了:“老大,那他怎麼辦?他可是看到我們——”
“都什麼時候了,再不跑被公安抓到了,咱們都得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有機會再說——”老大甩開手下的手,翻過院牆,就消失得無影蹤了。
剩下幾個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顧不得地上還在呻吟躺屍的其他人,四散狂奔而去。
等人都跑得不見了蹤影,顧緻遠一直提着的那口氣一下子就松懈了下來,整個人搖搖欲墜,全靠手裡的那根棍子撐着,才勉強站立着,擡頭看向前方。
心裡有些奇怪,那些公安怎麼還沒到?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裡打了個轉,就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人影。
饒是顧緻遠再沉穩,也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怎麼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