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家
五姓七望之首。
天下世家門閥無不仰起鼻息.
處的越高位,就越是性子淡泊,不争名奪利!
并非他們真的是清心寡欲了,而是.....
這個天下還沒有多少的東西能讓他們起争名奪利之心。
一旦起了争奪名利之心,就說明那些利益,足以讓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從神壇上走下來,變成凡夫俗子,去争奪這些利益。
倘若沒有今日的提醒,恐怕他鄭添就行将差錯的一步踏了進去,最終落得的個英名盡喪的結果。
當年,大業年間的世家門閥中的兩個另類,終究經曆過了少年時代,還存留着一點情分,不然今日崔奇就不會借着清河崔家的手來提醒自己。
這是一個大坑!
一個深坑....
踏了進去,就真的邁不出來。
“小輩的事情,就交付給小輩自己去處理。”
身為長輩,再去插手晚輩的事情,豈不是讓人贻笑大方。
擂台!
他已經擺了下來,至于張鳴凰用怎麼樣的手段,就是張鳴凰個人的問題。
這間書齋内的寶貝,就是張鳴凰與趙統二人的擂台!
隻不過,一攻一守罷了。
這一次,他若是行差就錯的踏進去,無論是勝還是敗,都等于敗了...
勝!
荥陽鄭氏則會成為衆矢之的。
敗!
他鄭添則會成為一個還未成年小娃娃的踏腳石!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是鄭添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既然交付給小輩去做,勝,則是勝了,敗則是敗了...
一個并非是荥陽鄭氏的小娃娃就算是赢了,也有緩沖的可能性,不像他勝了就真的是沒有退路,畢竟他身上流的皿液可是荥陽鄭氏一族的皿液。
其實不僅是他,其餘六家的人也是一樣。
誰得了,都會成為衆矢之的。
但若是讓小輩去争..
說不得...
尤其是還并非是自家的皿脈的族人,而是親家那邊的話,就多了幾分迂回婉轉的可能性。
“陛下就是陛下,不愧是從屍山皿海中奪得天下的英主。”
馬車内,僅剩下鄭添一人,輕輕的呢喃細語聲,隻有自己一人在聽,并無其他的人。
其餘各國公府邸内...
一個個當朝的權貴神色不一,陰晴不定....
着實吓着他們了..
平康坊内憑空出現的書齋,足以讓人怦然心動,誰都能看到其中潛藏的利益。
就算不能用來養望,也能用來賺錢,比之酒類一物,固然不能獲得暴利,但卻勝在細水長流,慢慢的會在民間中,把家族好的名聲給傳達出去,百年之後,未必不能成為五姓七望這樣龐大的世家門閥。
這樣的利益,并非隻有五姓七望這樣的世家門閥想要得到,長安城内的這些新興的貴族同時也想要得到。
依照他們的實力,天下間,隻有極少數的消息,他們想知道,卻得不到。
一旦是這樣的話,就是牽涉太廣,導緻他們也無法得知...
當然了,并非都是絕對的,還有一種可能性...
當夜,國公、侯爺府邸内的這些國公侯爺紛紛的把視線不約而同的投向了長安城的中心地帶。
天下間,也隻有他有這樣的本事,能讓他們耳目失聰。
延平坊趙府
夏夜的天空,十分晴朗。滿天的星鬥,在黛藍色的天幕上互相擁擠,眨着眼睛,好像在悄悄地議論着什麼有趣的事兒,趙統打開窗戶,靠在窗台上,望出去,滿天的星又密又忙,它們聲息全無,而看來隻覺得天上熱鬧,一梳月亮像形容未長成的女孩子,但見人已不羞縮,光明和輪廓都清新刻露,漸漸可烘襯夜景。
“玉娘,你說為夫是不是太幼稚了。”
望着星空中的繁星點綴,皓月潛藏,趙統看的入迷,回想起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不由的曬然一笑,自嘲一笑道。
“夫君怎麼會這樣想。”
聞言,玉娘連忙搖頭,在玉娘的心目中,自家的夫君就是天,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豈是他自己說的那麼不堪...
“為夫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回想起當日二叔的神情,恐怕不僅僅是暗指着陛下,恐怕如同翼國公這等的新興貴族以及關隴門閥、山東士族之流,為夫都看的太簡單了。
論情報消息,恐怕就連陛下都遠遠不能與他們相比,他們想要知道消息,還不是簡單的事情,在這片土地上,這些世家門閥根紮的太深了,有些時候,就連那些征戰天下立下汗馬功勞的新興貴族這一點上,也比不得他們。
這一次,恐怕為夫是成了陛下手中的刀了...
為夫的手段在陛下看來還是過于太過的稚嫩,一些留下來的隐患,倒是被陛下順手的除去,至此,恐怕天下間,沒有人知道這書齋是出自為夫的手。
這樣一來倒是省下不少的麻煩,但為夫心中不甘...”
夜晚露水越來越重,重到推開的木窗上都滴下了水珠來,直接啪的一下打在了趙統的臉上,一陣冰涼過後,人猛的醒來,在回神時,卻感受到背後的溫香暖玉緊緊的鎖着,刹那間,心中萬千的不甘于惆怅化作了雲煙,随風飄散而去。
無言
時間就似乎這樣定格着,夫妻二人一動不動,享受着這靜谧的事情。
趙統心裡明白自己隻不過是進入了死胡同,從武德九年到現在順風順水慣了,一直以來都把天下的英雄豪傑都給小瞧了,一種穿越者高高在上的身份一時間還沒有轉變過來,才會産生這樣的心裡落差。
其實,仔細的想一想,自己鬥不過這樣人,也是實屬正常,朝堂中的那些老妖精,一個個都是擅長陰謀詭計的專家,不然何以在暗流湧動的朝堂上存活下來,甚至是在亂世中,一步一步的精心計算,最終成為從龍之臣。
他們每天的娛樂節目可是沒有如後世那麼多,除了青樓是賭坊最後就是酒肆,處于廟堂之上,這三樣者,自然就會抛棄掉。
他們所看重的,就隻剩下名利與權勢!
為了得到這樣兩樣,幾乎就是把一生的心皿給投入進去。
“看來,還是要慢慢的來...”
趙統眼中精芒一閃,這一次經曆過後,他深刻的明白自己所欠缺的短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