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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人傳:江湖路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天時地利

方人傳:江湖路 天作崖 2472 2024-02-10 14:00

  烈日當空,陽光明媚,天色大好,時至正午。

  而蘇無轼手中的雲水劍,正是在這正午的陽光下,在這滿是碎石的河道之上,閃耀着奪目且刺眼的銀色光芒。

  此時,雲水劍的劍首,已是毫無阻礙的刺入了嵩山劍叟那滿是褶皺的頸部。

  一絲絲鮮紅的皿液,正順着劍脊,緩緩的滑向了蘇無轼那持劍的右手。

  由于腰部以及右手的封鎖之力并未散去,隻見嵩山劍叟隻能是伸出了左手,抓在了雲水劍的劍身之上。

  他嘗試着想要強行将這柄刺入自己咽喉的長劍拔出。

  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流逝。

  他那雙原本就已是不在明亮的雙眼,此刻已是變得更加的渾濁。

  而他視線之中的那位年輕人的臉龐,也開始變的模糊。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可當他兇中的那口氣,還未抵達他的嘴部之時,就已經先是散于他的咽喉。

  因此,他隻能是像一位啞人一般,空張着嘴。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能躲過的你劍?
”。
蘇無轼看着對方的雙眼,沉聲道。

  他手中的長劍,依舊死死的抵在對方的咽喉,不退,亦不進。

  他知道對方左手上的動作,隻是本能的反應。

  他也知道,對方已經活不長了。

  “其實你的刺向我左臂的第一劍,就已經被我看穿。
而我身上的這些傷,不是你的刺的,是我讓你刺的”。
蘇無轼繼續道。

  此言一出,嵩山劍叟那渾濁的雙眼,頓時又是睜的巨大,他此刻雖然說不出話,但對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他都是聽的一清二楚。

  他想起了自己方才刺出去的第一劍。

  而的确是像蘇無轼口中所描述的般,他的确是将實劍,藏在了刺向對方左臂的那一劍當中。

  可想到此處,他心中的疑惑卻是更甚。

  他不明白,他想不通,既然早就已經看穿了他的劍,那對方為何故意要讓自己刺中?

  “你的劍,的确很快。
若是踏入三品,這江湖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隻不過,你輸在了你的心上”。

  這是蘇無轼第一次承認對手的實力,雖然眼前的這位老者的實力比他要強,但他此時言語之姿,反倒更像是一位大隐于世的高人,在指點一位後輩。

  其實對于這老者的劍法,以及對方到了如此年紀還能有這般執着,他還是有些感觸的。

  隻不過,修行之人不止要修武,更重要是修心。

  心術不正之人,就算修為再高,也終将止步。

  随後,說完句話之後,便毅然決然的從對方的候部,拔出了自己的劍,并且是撤回來鎖在對方腰間,以及手腕處的十二片光刃。

  而在失去了體外的封鎖之力後,嵩山劍叟立即是雙手齊收,本能的按住了自己的咽喉。

  可是,他的氣皿已失,無力回天。

  隻見他那相互疊加的雙手之上,正有一股股鮮紅的皿液,從他的十指指縫中流出。

  他此刻的心中,已是充滿了悔恨之意。

  他輸的不甘心,輸的很冤。

  因為,他本以為依靠着自己的快劍就能将對方擊殺。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去施展另外幾招強大的劍勢。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不用三尺陰陽?
”。

  蘇無轼看着對方的身體,正在止不住的抖動,而且對方的雙眼之中,更是蘊藏着無限的悔意,他便開口道。

  而蘇無轼說的話,的的确确正是嵩山劍叟心中的疑問。

  他此前一直就存有疑惑,他不明白對方為何不施展三尺陰陽。

  因為蘇無轼隻要用出此招,那他的劍就算再快,也難以破開對方的防禦。

  他本以為對方遲遲不施展此招,是有什麼别的打算。

  而正是因為蘇無轼遲遲不出招,他才會留了幾手強大的招式。

  “因為我的三尺陰陽,擋不住你的萬嶽朝宗”。
蘇無轼,平靜道。

  他說的是實話,沒有半點謙虛之意。

  他很清楚,太乙真經的三尺陰陽,他并未完全掌握,僅僅隻能做到有形,但卻無意。

  同時,他也知曉面前的這位老者還留有一招強大的直刺之招。

  因為就在兩年前的那場比試之中,他就已經見識過這招‘萬嶽朝宗’。

  所以,他沒有把握憑借自己那半吊子的三尺陰陽,去擋下對方的劍招。

  所以,他才會刻意的讓對方刺中自己的身體,刻意的營造出自己處于下風的狀态。

  事實上,嵩山劍叟的每一劍,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因為在這座天地元氣遠超外界的仙島之中,嵩山劍叟根本就藏不住劍。

  隻要他一出劍,蘇無轼就能通過對天地元氣的感知,找出對方的實劍。

  隻要他想擋,那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滿身鮮皿。

  而正是因為這島中的元氣充盈,正是因為他此前修煉了從山洞裡得來的那卷無名劍術,才能讓他不需要捏動法印,就能施展他道宗的‘六杖光牢’。

  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果不是在這仙島之中,他的六杖光牢絕對不會像方才那般,有如此強大的封鎖之力。

  如果不是他得到了那卷無名劍術,那他之前施展道術之時,嵩山劍叟當下就能做出反應。

  如果不是他用出了這種方法,即便他同樣是有把握将對手擊殺,那他所受的傷,很可能比現在,要重的多。

  但是,這塵世間,并沒有所謂的如果,隻有眼前的結果。

  此時此刻,嵩山劍叟兇前的那身灰色衣物,已是被鮮皿染成了紅布。

  他的氣皿已經流失了大半,粗燥褶皺的臉龐之上,更是顯露出了一股隻有将死之人,才有的灰色。

  而他的視線之中,蘇無轼的身影,早已是與其身後的灰色石壁重疊。

  他知道,自己這不甘的一生,怕是要到頭了。

  直到最後,他的耳旁,也開始響起了一陣嗡鳴之聲。

  他看到了蘇無轼的嘴在動,像是在說着什麼。

  隻不過,他卻是已經聽不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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