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好一個清風霁月的男子
第284章:好一個清風霁月的男子
落溪翌日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人,毫無溫度的床單顯示男人已經起床許久,她起來披了件披肩,出門坐電梯下樓。
電梯門在負一樓打開,落溪剛走出來就聽到了嘭嘭嘭的拳擊聲,是從健身房傳來的。從前楚京西每周健身兩次,所以他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标準,但也隻是标準,沒有太多腱子肉。
可四年過去,他不僅多了一身腱子肉,還多了許多傷疤,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傷疤分布在他身上,他還是以前的他,又早已不是以前的他,在那副清冷矜貴的外貌下,是沒人敢招惹的殘忍兇狠。
落溪倚在門框上,看着赤着上身打拳的男人,汗水自他額頭沿着硬朗的線條落進鎖骨,又随着出拳的動作滑落,流過傲人的腹肌,最終沒入腰線下。
落溪毫不矜持的欣賞自家男人的身材。
女人的視線太過灼熱,男人很難專心打拳,不過五分锺就敗下陣來,脫了拳擊手套扔到一旁,朝着女人走來。
見他不打了,女人還露出了‘我就知道你堅持不了多久’的眼神。
楚京西捏上她的臉,磨牙:“一大早別勾我,不然後果自負。”
“什麽後果呀。”落溪故意用自己的臉去蹭他掌心,媚眼如絲。
楚京西眸光一深,單手摟上她的腰,把人帶進懷裏,讓她自己感受:“你說呢。”
感受特別清晰。
硌得慌。
落溪汲氣滑跪:“我錯了。”
昨晚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可不想放病人的鴿子。
“又慫又愛玩。”楚京西松開她,在她腦門上懲罰性的彈了下:“想吃什麽,我先去洗澡,等會給你做。”
“一起吧,我也還沒洗漱。”落溪下意識的道。
楚京西眸光再次一深:“好啊。”
落溪沒聽出來他語氣裏的深意,直到進了衛浴,她正要刷牙,卻被男人抱到盥洗臺上坐着,薄唇壓下來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一起吧’三個字對男人來說是某種邀請。
這一洗就洗了一個多小時,洗完落溪雙腿發軟,走路都沒力氣,還是男人把她抱下的樓。
“在這歇會,我去做飯。”楚京西把人放到沙發上,轉身去了廚房。
落溪看着男人輕松的步履,第N次感嘆男女體力的懸殊。
明明出力的是男人,怎麽最後不行的總是女人。
就很離譜。
楚京西做了兩碗三鮮面,把面碗端上桌,又過來把落溪抱去餐廳,最後笑問:“楚太太需要喂嗎?”
“再嘲笑我我就把大門密碼改了。”落溪故作生氣的威脅,還不忘提醒他:“這裏現在可是我的房産。”
四年前離婚的時候,楚京西把他名下所有的不動産都給了她,包括北海。
“我錯了。”楚京西秒跪,雙手遞上筷子:“皇上您嚐嚐,這可是臣妾親手做的面呢。”
落溪噗的笑出聲,這是以前她拉着他看宮鬥劇裏的臺詞,那段時間她比較迷戀宮鬥劇,經常自稱臣妾,喊楚京西皇上,叫無恙太子,把父子倆搞的很頭疼。
吃飯的時候,落溪又想起昨天的事,随口說道:“我見到寧嬌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認出我。”
寧嬌是寧明志的私生女之一,也是顧非也如今的未婚妻。落溪沒見過對方,但不保證對方不認識她。
“認出來了。”楚京西道:“早上蔣滿來過電話,顧非也在查無疾醫館。”
落溪停下吃面的動作,問道:“會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他們沒打算這麽快露面的,寧嬌會去醫館求診,實屬意外。
“快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楚京西朝她的碗擡擡下巴,見她又用筷子挑起了面條放進嘴裏,他才回答她之前的話:“不會,早幾天晚幾天,結果不會變。”
落溪細細一想也是,他們蟄伏了四年,四年磨一劍,這一劍,必要插進寧彥和顧非也的心髒。
“那你還回南城嗎?”咽下嚼碎的面條後落溪問道。
“你想讓我回去還是不想讓我回去?”楚京西反問。
這可難住落溪了,她糾結的秀眉都皺了起來:“我當然是舍不得你,可你要是不回去,無恙多可憐呀,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
“他早習慣了。”楚京西在覺得兒子可憐這種情緒上,很難跟落溪共情。
落溪回想兒子過去三年的嬰幼兒童年,似乎好像很少有父母陪伴的時光,她和楚京西一年中有半年都不在家,剩下在家的半年又有一半在忙,陪兒子的時間少之又少。
這麽一想,更覺得兒子可憐了。
落溪忍痛割愛:“你還是回去陪陪兒子吧,他太可憐了。”
“我怎麽覺得這會你更可憐?”楚京西低笑。
落溪堅強的道:“沒關系,我是大人。”
楚京西笑意更濃,擡手揉了把她的頭發:“早上我跟兒子視頻了,他知道我來看你,叮囑我照顧好你,不用回去陪他,他不需要。”
落溪:……
聽上去自己怎麽連個孩子都不如。
不過既是兒子的孝心,那她就坦然笑納了。
吃完飯,落溪就去醫館了,臨走前用力捏了把楚京西的臉:“朕去上班了,貴妃在家乖乖的哦。”
說完一溜煙的就跑,生怕被楚京西抓住打屁股。
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楚京西無奈搖頭,目送她的車離開後,上樓換了身衣服,随後開車出門。
落溪到了無疾醫館,靈芝和四錢都眼尖的發現她氣色變好了,心情也很好的樣子。
靈芝好奇:“溪姐,你撿錢了?”
落溪:“沒有啊。”
靈芝:“沒有你這麽高興?”
落溪:“我高興嗎?”
靈芝肯定的點頭:“你就差把高興二字寫在臉上了,到底發生什麽值得高興的事了?”
“哦。”落溪用最平淡的語氣撒狗糧:“大概是早上吃了老公親手做的面。”
靈芝:嗝。
四錢:嗝。
噎着了。
落溪撒完狗糧就一秒恢複正經,往椅子裏一坐:“開診了。”
靈芝翻了一個大白眼,一邊打嗝一邊去開門。
拉開醫館複古厚重的大門,陽光争先恐後的擠進來,灑了她一身,她下意識的擡手遮住刺眼的光線,視線裏赫然立着一道身影。
靈芝的嗝瞬間哢在了嗓子裏,腦海裏閃過四個字:清風霁月。
好一個清風霁月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