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趙皇後懷胎時肚子就比一般的婦人大一些,後被太醫診治,肚子裡有兩個孩子,趙皇後欣喜不已。
在西越若能誕下龍鳳胎,那就是十分喜慶的一件事,普天同慶,龍鳳呈祥寓意極好,所以趙皇後十分高興。
等到懷胎七個月時,趙皇後就得知肚子裡兩個根本不是龍鳳胎,而是兩個男孩。
依照西越的規矩,若有兩星必除掉其一,更是不詳的征兆,趙皇後聞言大受打擊,連日發愁。
當時趙皇後隐瞞了此事,生怕西越帝會讓她去掉兩個孩子,以免背負了壞名聲,所以趙皇後隻告訴了她的母親趙老夫人。
趙老夫人回去後想盡一切辦法,實在愁壞了,不過巧的是當時趙大爺一名姬妾也懷了六個月的身子,所以老夫人靈機一動,請了太醫替那名姬妾把脈。
或許是天意吧,那姬妾懷的就是個女兒,趙老夫人就将那名姬妾接到身邊小心照看着,惹的當時趙夫人十分不滿意,可又無可奈何。
趙皇後十月時,那名姬妾才九個月,于是等趙皇後胎動時,趙老夫人直接給那名姬妾喂了些催産藥,同一日生産。
趙皇後還想抱着僥幸的心,希望是一對龍鳳胎,盡管兩個女兒也可以,一朝分娩,生下的依舊是兩個皇子,趙皇後抱着兩個孩子大哭,舍不得松手。
趙老夫人則道,“若旁人家,應該是做兄長的讓着弟弟,可如今,嫡長子身份非凡,沒的選了。”
于是趙老夫人将小一點的抱走了,也就是宋沇,留下了宋湛。
對外界宣稱是趙皇後誕下龍鳳胎,大肆操辦一番,混淆皇子和欺瞞聖上是死罪,所以趙皇後不敢表露出一點異樣。
趙老夫人将孩子帶回府後,就将孩子接到自己膝下養着,十分疼愛,甚至比嫡長孫還要疼愛三分,
并取名趙遵,寓意尊貴無比。
随着時間的流逝,兩個孩子四歲多了,趙老夫人卻發現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假以時日,一定會被人發現,所以對宋沇更加苛刻,不許他踏出房門半步,請來的師傅單獨教課。
直到有一日,宋沇和趙家嫡長孫起了沖突,趙老夫人沒責怪宋沇一句,反而嚴厲的懲罰的自己的孫子,也讓趙夫人心裡留下了疙瘩。
随後,趙老夫人帶着宋沇去上香,途中遇到了劫匪,宋沇不知去向,這一走就是十多年。
趙老夫人終日惶恐不安,沉浸在忐忑中後,生怕有一日被揭發,整個趙家都跟着遭殃。
所幸,這麼多年過去一直相安無事。
這件事除了趙老夫人和趙皇後,再無第三個人知曉,當初伺候趙皇後生産的,也都打發了。
直到五年前,趙皇後突患疾病,恐有随時撒手的可能,才将這段事告訴了宋湛,宋湛聞言後也是大驚。
趙皇後讓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宋沇,宋湛答應了,後來趙皇後身子逐漸好轉,卻也總是纏綿病榻,宋湛卻不忘尋找宋沇,一直私下派人悄悄尋找。
聽趙皇後說完,西越帝震驚了,目光緊盯着宋沇。
宋湛是他親手帶大的,朝夕相處,所以他比誰都清楚宋湛,仔細瞧,西越帝就發現了宋湛和宋沇的不同之處。
“皇上,臣妾有罪,臣妾不該欺瞞聖上,求皇上饒恕了趙家,此事全都是臣妾一人所為。”
趙皇後虧欠宋沇太多了,自從宋沇消失不見,趙皇後就沒一個晚上睡得好,日日提心吊膽,所以身子也就跟着衰老,一日不如一日。
“皇後快起來。”西越帝親自将趙皇後扶起來,不僅沒有責怪,反而十分心疼趙皇後,“都是朕的兒子,朕怎麼會嫌棄呢,倒是苦了皇後了,将這件事憋了二十年,日漸憔悴。”
兩人緊緊相擁,趙皇後哭的泣不成聲,“皇上,是臣妾無能,沒本事照顧好兩個孩子……。”
西越帝是心疼趙皇後的,這些年來趙皇後沒有一日是真正開心的,心裡始終惦記着流露在外的宋沇。
宋沇眼眸微微轉動,不知為何,有幾分濕潤,對于五歲之前的事,他還有幾分模糊的記憶。
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就是被遺棄的,直到有一日,有一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站在他面前,将他的身世告訴了宋沇。
宋沇是震驚的,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被抛棄的孩子,所以,走南闖北,吃盡了苦頭,就為了有一日在趙家面前昂首挺兇。
猛然得知這個事實,宋沇是恨的,但那一日,宋沇假扮成宋湛看了眼趙皇後。
見她嘴裡始終念叨着沇兒,沇兒,宋沇再大的怒氣都消了,心裡反而有一種暖意,至少他不是個被抛棄的孩子。
自打那以後,宋沇再也沒有去過西越,而是去了東鳴,他出現越多,趙皇後母子就越是危險。
趙皇後得知宋沇還活着,十分高興,這病也奇迹般一日日好了起來。
宋沇壓根就不在乎什麼太子之位,以及高貴的身份,但被人惦記着還有個疼愛他的母親和兄長,每每聽聞西越帝如何寵愛宋湛,宋沇心裡就越發的高興。
至少,他的父母沒有嫌棄自己。
自打兩人見面後,每年都會約定一個日子相聚,然後宋沇會假扮成宋湛進宮探望,盡管沒有和趙皇後相認,宋沇就已經十分知足了。
一個月前,宋沇接到宋湛送來的消息,宋湛身中劇毒,絕不能将兵權落入旁人之手,所以宋沇答應了,綢缪一番,接管了宋湛的兵權,讓宋湛安心養傷,自己來手刃這一切。
“是兒臣不孝,來遲了。”宋沇強忍許久的情緒,終于忍不住爆發,撲通一聲跪在了二人面前。
西越帝一臉激動親自扶起宋沇,“沇兒,是父皇對不起你,是父皇讓你受了這麼多年委屈,好孩子,快起來。”
宋沇等來這句話,足足等了十幾年,這一刻什麼委屈都煙消雲散了。
許久,這哀傷的氣氛總算緩解了,幾人安頓好心情,幾名侍衛将宋曜帶上大殿。
西越帝一驚,若不是宋曜身穿的衣服眼熟,絕對認不出那就是宋曜!
“宋湛,你不得好死!”宋曜被折騰的夠慘,落在宋沇手裡不過幾個時辰,差點折騰去了半條命,一看見宋沇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了。
宋沇嘴角挑起一絲弧度,眸中閃着寒光淩厲,“比起八皇叔對孤做的,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麼呢。”
說着,宋沇上前一腳踩在了宋曜的傷口處,狠狠的踩踏,碾壓,宋曜道抽口涼氣,抑制不住痛苦大叫。
“啊!”
良久,宋沇收了腿,腳尖處還沾染着鮮皿,宋曜痛的差點暈過去,嘴裡總算老實了。
而西越帝怔了下,比起宋湛的溫和儒雅,宋沇則要直接的多,面不改色,那渾身嗜皿的氣質,令人不自覺臣服。
“皇兄,都是你這個好兒子,整整斬殺了西越五萬兵馬,生性殘暴,差點屠城,父皇在天之靈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宋曜是不敢招惹宋沇了,下意識往後縮,将捷城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西越帝。
西越帝臉色微變了變,驚訝的看着宋沇,斬殺五萬人馬……
宋沇挑眉,“與其讓這五萬人馬成了八皇叔手中的刀刃,殘殺西越數百萬百姓的性命,實在不值一提,況且,若不是八皇執意與我作對,又如何傷成這幅模樣呢。”
“你!”宋曜噎了下,氣狠狠地瞪着宋沇,“胡說八道,本王好心關心你,你卻不識好歹将本王打成重傷,簡直就是大不孝,不得好死!”
宋沇輕笑,“想來八皇叔這幾日是被人吹捧,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孤乃西越太子,你不過是一個宮女所出的王爺,不知感恩便罷了,還敢恩将仇報!”
說着宋沇上前幾步,吓得宋曜臉色巨變,立即不敢多說了。
宋曜氣的緊緊咬着牙,他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旁人提及他的身份,他出生不高,即便是王爺也不受待見,好似這一切都是西越帝的憐憫所賜,所以宋曜對西越帝是仇恨的,更多的是想取而代之。
隐忍多年,終于謀劃了此次戰争,可惜了,卻敗在了宋沇手裡。
西越帝是震撼的,眯着眸緊盯着宋沇,他忽然感覺,比起宋湛,宋沇更适合當這個太子。
宋湛則多了一股仁善,往往喜歡感情用事,很容易被感情控制左右,這是一個帝王最大的忌諱。
而宋沇不一樣,謀略過人,短短幾日就将整個捷城控制在手,并且不動神色引來了宋曜,孤身一人将宋曜制服,若換成宋湛,未必能下得去手。
宋沇瞥了眼宋曜,高高在上的模樣徹底激怒了宋曜,“你别得意,東楚大軍馬上就來了,就憑你手裡的那些兵馬,根本不足以抵擋,你這個太子,很快就到頭了,識相的就快點放開本王,興許本王還能替你求求情,否則,本王一定會拉着你一起下地獄!”
宋沇彎腰俯下身子,“聽聞八皇叔前幾日剛添了嫡孫……。”
宋曜聞言瞳孔猛的放大,怒瞪着宋沇,“你敢!”
“八皇叔,孤敢不敢,你不是都試驗兩次了嗎,怎麼還是沒長記性呢?”
語氣似調侃,淡淡的不起波瀾,宋曜又氣又急,再不敢得罪宋沇了,因為他知道,宋沇真的敢!
宋沇站起身擡眸看了眼西越帝,“父皇,此乃叛國賊,不配做西越攝政王,兒臣建立将此人頭顱斬殺懸挂于高牆之上,讓那些将士們瞧瞧,西越絕不姑息任何一個叛亂之人。”
“你!”宋曜怒瞪着宋沇,卻宋沇又道,“自古以來,謀逆者殺九族,八王府一幹人等也是從犯,所以兒臣懇請父皇一一誅殺,以儆效尤!”
宋曜徹底慌了,看了眼西越帝,“皇兄,是我錯了,這一切和八王府沒有任何關系,念在你我多年兄弟情義上,請皇兄開恩,我這麼做也都是為了西越好,都是一家兄弟……。”
說到動情之處,宋曜朝着西越帝磕頭求饒,西越帝眼眸裡閃過一絲不忍。
“敢問八皇叔,八世子如今在何處?”宋沇淡淡的開口。
宋曜一下子噎住了,臉色一陣青白變幻,目光緊盯着宋沇,“你根本就不是宋湛,你一定是假冒的,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蠱惑君心,太子呢,你将太子藏匿何處?”
宋曜是被逼急了,所以亂咬一口,西越帝眉頭跳了跳。
宋沇卻笑了笑,眼眸卻是波瀾不驚,“八皇叔既不認孤這個侄兒,那孤可就不客氣了,來人啊,将八王府一幹人等,如數抄家,一個不許錯漏!”
“宋湛!”宋曜氣的咬牙切齒,猛的噴出一口皿來,“你不得好死,枉費我教你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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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枝頭:殿下嫁到》
他主外,奪嫡謀權無所不作!
她安内,宅鬥争寵無所不為!
旁人嘲笑她不過區區一介婢女,卻仍然妄想要爬上皇子的床榻!
雲舒:搞錯了吧!是你們口中尊貴無邊的皇子想要爬上本姑娘的床榻!
皇子府中莺莺燕燕,各色千秋,弱柳扶風型、霸氣外漏型、溫柔似水型……
唯獨沒有像她這種,嗯……啥啥都行!
雲舒:本姑娘既能披甲上戰場,又能着裙入閨房,既能英姿騎戰馬,也能嬌羞吟卧床……不服來戰!
小劇場
雲舒:“嗯……疼……”
夜傾昱:“忍一下……就好了……”
半晌之後……
雲舒眉頭緊蹙:“诶,别……你輕點……”
夜傾昱滿頭大汗:“舒兒乖,聽話……”
又是半晌……
雲舒:“殿下,你要是不會挽發就算了!”
頭皮都要給她揪掉了!
夜傾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