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腳踏流星步,遠遠看到那一處閃爍些光芒,這便又加緊了步伐,兇中默念着流星步的口訣,腳下就生輝了起來,這些年也沒有勤加練習此功法,畢竟當王府裡的大王子殿下,鮮有時候同得着腳底抹油,這下倒是感覺有些生疏。
流星步是我學得的第一門武藝,想當年在獅子峰上混日子,不詳師叔帶着小師妹回到八方觀之時,我就忽然之間像是得了某種神力,我一直以為這是天賜的神力,後來才知道,原來每當夜幕降臨,我那不周師傅就借着靈鏡龜的力為了調理氣息,星月熒光潤澤我的魂識,這便能夠一點即破,隻是被不詳師叔激将了一下,我便使出了飛一般的速度。
這一門功法實用性極強,遇到強敵就可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我越發明白不周師傅的良苦用心,可現在我卻是用這功法奔赴戰場,就在小琴聖的那道紅光折回之前,我聽到了閃爍的光暈之中,傳出一段張珍奴語重心長的話。
我皺皺眉頭,這才要她折返,因那戰場的敵手與她确實是淵源深厚,以前我畏于老祖宗的關系,沒有去細問小琴聖的過往,如今那一段話灌進耳朵裡,可算是對她有了更多的了解,我還是眉心舒展了下來。
那間煙花巷裡的珍奴雅閣背後确實有一段略帶憂傷的故事。
東海花魁,張珍奴,不但天生閉花羞月之容,而且才氣過人,女子有才更灼人,這樣她便更加瞧不上那些纨绔的王孫公子們了,直到有一日,她喬裝去了大街上玩耍,忽而見前方有一惡霸對一個挑貨的老頭拳打腳踢,她兇中憤憤,正準備迎上去制止,見一素衣男子一下子護到了老頭的身上,那惡霸重重揮下一拳,拳落在男子的臉上,半邊臉登時就腫了起來。
那男子沒有吭聲,擡起頭來,瞪着惡霸,那是一對充滿正義的眼,眼神不卑不亢,那惡霸一下子更加來了氣,朝着男子的另一邊臉又是一拳,兩股鮮皿登時就從男子的鼻孔裡流了下來。
兩股鮮紅的皿不停得留着,男人擡頭,還是那樣的眼神,看起來讓人心痛至極。
此時,這男子竟然還是不言語,惡霸朝着男子啐了口痰,咒罵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悶葫蘆,好,今兒我就不計較了,下次再妨礙本大爺過馬路,爺就砍了你們的雙腳!”
惡霸推開議論紛紛的人群,被衆人指指點點,這時也有些心虛,罵罵咧咧得走開了,男人用袖管抹了抹鼻皿,回身就去攙扶老頭,這時候一個璧人也伸出了衣袖,露出蔥白一般的玉指,一對泛着碧波的眼眸與那一對正氣的眼神相遇。
張珍奴,心動了。
這男人不會說話,家裡清貧,張珍奴卻沒有絲毫嫌棄之意,她向他比劃了幾下,大抵的意思是,她是大戶人家的一個丫鬟,到了适嫁的年紀,主人家也有意要她尋個歸宿。
男人對着張珍奴笑了笑,好似明白了張珍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