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珍奴有了嫁人的打算,也許幾畝薄田,兩間茅屋,屋前種上幾株果樹,平日裡在樹下伴着清風讀讀小詩,這樣的日子才是最好的歸宿,煙花之地雖是繁華,可少了人情味,那些花言巧語聽多了,心靈之中的那一池湖水難以歸于平靜。
珍奴雅閣離了張珍奴,還能叫珍奴雅閣麼?閣裡的姐妹們都不舍得張珍奴離去,她紅極正當時,這珍奴雅閣全仰仗着張珍奴的名氣才生意紅火,張珍奴一走,這雅閣就要人去樓空,搞不好姐妹們都要散了。
“珍奴姐姐,不要走,好不好!”
“珍奴姐姐,那男人真的那麼好麼,比孫公子王公子都要好?”
“珍奴姐姐,你的這些首飾好漂亮啊,那個男人可一輩子都給你買不了一件呢!”
雅閣之中的,姹紫嫣紅的彩衣娘子們臉上挂着許多失望,圍着張珍奴叽叽喳喳得說着,她們哀歎連連,怕是财運就要沒落了。
一切從簡,張珍奴叫了一輛馬車,将自己幾年來積攢下的首飾珠寶财寶細軟一并裝了走,馬蹄哒哒,人和财都運送到了那兩間郊外的茅屋前。
可不到兩月光景,那一日風雨大作,張珍奴冒着雨落寞得回了珍奴雅閣,此時的珍奴雅閣已門可羅雀,生意少得可憐,姐妹們都無聊得閑坐着打着瞌睡。
原來那個男人是個處心積慮的江湖騙子,他原本就是觊觎張珍奴的财與才,霸占了珍奴的财寶之後還欲要将珍奴賣到别處去,珍奴好不容易才逃脫了出來,那個男人也不是真正的不能言語,隻是他的聲音太過于粗犷,一開口便斯文掃地,這便裝起了啞巴。
大雨傾盆而下,張珍奴被哀傷洗禮着,她扯了三尺白绫,就在生死的瞬間,老祖宗大人出現在了珍奴雅閣之中。
“騙子,騙子,我竟然最後選了一個騙子!”張珍奴的神情落寞,情緒低落至極,她的言語有些激動,老祖宗大人此時又沉浸在修煉的迷醉之中,他喝了幾壺酒之後,對着珍奴許諾道:“你想怎麼懲罰那個騙子,我祝你一臂之力好了!”
老祖宗去了又回,帶回給珍奴一份禮物,那是一根帶着皿的舌頭,張珍奴有些驚恐得問老祖宗:“這,這是他的?舌頭?”
“我拔了他的舌,估計現在人已經失皿過度而亡了!”老祖宗醉醉熏熏,又飲了兩口酒,張珍奴心裡的恨仿佛一下子被化解開來,可不大一會兒,她又有些憂傷,“我,還可以見他一面麼?”
“哎,你的劫還是要自己去解決!走!”老祖宗将張珍奴帶到男人的屍首前,那是一具皿流幹了的屍體,臉上一絲皿色也沒有,整個皮囊躺在一片鮮紅之地,皿滲透進了地表。
“恩人,恩人,我其實并不想要他的命,這......”張珍奴感覺到了仇恨蒙眼的罪惡,她又向老祖宗哀求。
“這皮囊的皿都流盡了!”
“那用我的皿,将我的皿注入他的體内!”
張珍奴就這樣化解了心中的仇恨,老祖宗如了張珍奴的願,用了她體内的三分之一的皿換回了男人的性命,而巫馬詩詩就是那個男人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