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因為陸繹和陸綸兩個人根本就是纨绔子弟,從來也沒有持家過,根本就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
但是,劉守有和羅信不同,這兩個人都是一家之主,持過家,對于這種貓膩一清二楚。劉守有銳利地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盯着那個管家,那個管家一直低着頭,沒有去看劉守有,但是額頭卻已經滲出了汗水。
“來人!”劉守有凝聲道。
立刻便有兩個錦衣衛走了過來。
“把他拿下!”
“大公子,救命啊。錦衣衛欺負我們陸家啊!”
陸繹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望向了劉守有道:“劉叔叔,這是陸府……”
劉守有沒有去看陸繹,而是緊盯着那個管家道:“你敢說大都督十五個姨太太的丫鬟都被你抽調了嗎?這件事隻要一查就會查清楚。”
管家的臉變得慌張,陸繹的神色有些不解地望向了管家,又望向了劉守有。劉守有獰聲道:
“如果你隻是為了貪财,凡是給你送禮的姨太太,你便給他們留下丫鬟。沒有給你送禮,或者送禮少的姨太太,你便将她身邊的人都抽調走。這樣的事情,我不會管,會把你再還給大公子,自有大公子懲治與你。
但是,如果你是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人間。我來問你,你将四姨太和八姨太的身邊人都調走,是不是好為你對她們兩個下手,創造有利條件?”
“我沒有……”
“帶走,把各種刑具給他走一遍。”
“大公子,救命啊!”
管家在哭嚎中被人錦衣衛拖走了,陸繹隻是沒有持過家,并不是代表着他不聰明,所以此時他也反應了過來。哪怕管家不是内奸,隻是借着此事敲詐個房姨太,這也不是能夠饒恕的。
錢都是他陸繹的,怎麼可以被管家敲詐走?
厭惡的看了一眼管家,一甩袍袖,怒哼了一聲。
羅信望着劉守有道:“有什麼發現?”
劉守有便皺起了眉頭道:“四姨太和八姨太的房間都很規矩,沒有倉惶出逃的混亂。我們先來說說八姨太。她被一刀封喉,和隻有兩個理由能夠做到這一點。第一個,是一個身手高超的殺手。但是,想要瞞過錦衣衛的監視,偷偷潛入陸府殺人,然後在人不知鬼不覺地離去,不能夠說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人,但是可能性不大。第二個,便是陸府中人出手,而且和八姨太還十分親近,這才能夠出其不意地殺死八姨太。”
“難道是四姨娘?”陸繹在一旁插言道。
“有這個可能性!”劉守有點頭道:“四姨太和八姨太兩個人相互熟悉,如果四姨太突然出手,而且四姨太還多少有點兒功夫的話,殺死八姨太便說得通了。隻是,她殺了八姨太之後,如何離開的陸府?”
“她離開陸府,為什麼不帶走金銀?”陸繹再問。
劉守有和羅信對視了一眼,如何解釋道:“如果是四姨太殺死的八姨太,那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可以假設一下,是不是八姨太發現了什麼?比如發現了是四姨太下毒殺死大都督的線索,于是便殺死了八姨太,然後逃走。”
“這并沒有解釋四姨娘為什麼沒有帶走金銀。”陸繹問道。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四姨太絕對不是一個人,也就是說她在外面一定有接應,有着一個嚴密的組織,她根本不需要帶走金銀。因為帶着金銀,目光就大了一些,而且她未必沒有帶走金銀,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裡隻有金銀,并沒有銀票,那些銀票應該被她帶走了。”
“砰!”陸繹狠狠地一拳砸了門框上。
“當然,這隻是推測,未必是事實的真相。也許我們能夠從管家的嘴裡得到一些線索。”
“現在怎麼辦?”羅信輕聲問道。
“一方面抓進時間審問管家,另一方面找到四姨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羅信便皺起了眉頭,四姨太從陸府悄無聲息地能夠消失,想要找到她談何容易?
“我們去四姨太的娘家去!”劉守有開口道。
陸繹點頭道:“她的娘家在城外的皇莊。我帶你們去。”
羅信沉吟了一下道:“我就不去了。”
對于羅信的話,劉守有倒是沒有意見,畢竟羅信從一開始就拒絕參與到此案之中。羅信當朝狀元,詹事府左庶子,身份清貴,劉守有能夠求得羅信暗中相助,這已經是羅信給他面子,向他釋放善意,他哪裡還會多求?
但是陸繹不同,他雖然纨绔,但是對于錦衣衛也耳濡目染,深知錦衣衛的冷酷。如今父親身亡,他心中便對錦衣衛有着深深的畏懼,生怕錦衣衛對陸家圖謀不軌,要知道陸炳這一聲,可是貪墨了大量的财寶,被劉守有惦記着,也沒有什麼不正常。便立刻向着羅信拱手道:
“羅大人,還請您一起去看看。”
看到羅信想要拒絕,陸繹急忙道:“看在先父的面子上。”
羅信心中便升起了一絲無奈,這件事情還真是不能夠拒絕。陸炳雖然死了,但是在錦衣衛内,還是有很多陸炳的心腹,這些人對羅信也非常的重要,他不能夠把寶都壓在劉守有一個人的身上,如果能夠通過此事,将陸炳的心腹收攬手中,便多了一個掌控錦衣衛的路。當下,便點點頭,卻也沒有言語。
衆人便離開了陸府,錦衣衛和陸繹等人都是騎着馬,而羅信則是乘坐着馬車,向着城外疾馳而去。
走出了城門,劉守有突然放慢了速度,陸繹見到劉守有放滿了速度,便也放慢了速度。兩個人便靠近了羅信的馬車。羅信的車廂窗一直開着,見到兩個人靠了過來,便望向了兩個人。劉守有也沒有避着陸繹的意思,思索着對羅信問道:
“羅大人,你剛才也看見了,從四姨太和八姨太的房間裡搜出來很多金銀,按理說,她們隻要賄賂給管家一些金銀,便會把自己身邊的丫鬟留下服侍自己,但是情況顯然不是。”
羅信将目光望向了陸繹道:“大公子,四姨太和八姨太這兩個人平時的性子是怎麼樣的?可是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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