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狂依舊握着二哥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現一般,喃喃的輕語着,清冷的聲音輕的仿佛風能直接吹散一般,像是怕吵到了地上的男子。
“二哥,你還記得小時候,每一次有人欺負我,你都站在我的面前,用身體為我擋住一切麼、每次把我護到最安全的地方,才回去将他們所有人都打的半死。你帶着我,他們人多的時候,你卻從來不會動手啊,就算是身上挨上再多下都不會和他們動手,隻會抱着我跑。嗯,把我攬在懷裡,飛速的逃跑,你的背上到底被他們投來的石子還有垃圾丢了多少次啊,後來我才知道你向來不會背着我跑,隻是為了為我當沙包,生怕我受傷啊。二哥,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絕對不能再有人欺負我麼,每次我都被你敲腦袋。就算是以前我天天不說話,可是還是會翻白眼給你啊,當時第一次和你說話,是不是說,他們叫我傻子都是被你敲壞了,你還笑了半天呢。隻是一個軀體罷了,可是你卻天天不厭其煩的和我說着話,真是唠叨啊,真是比大姐還要唠叨呢,如果和那些愛慕你的美女們說,你說她們的眼睛會不會掉倒地下。二哥,隻有你一直守護着我,不論是未來多麼渺茫,你從來不知道我什麼會回來,可是還是怎麼也不會放棄,相信着我早晚會到來,會叫你二哥,是不是?要不然,我十年來,唯一叫出的稱呼就是二哥呢。你說,你是不是大壞蛋呢,在這個世界上,在我醒來的時刻,似乎整個腦海之中都隻有你這個二哥。在這個冰冷無助的世界上,曾經唯一的溫暖啊,就算是你離開了,依舊讓我知道有一個站在我的身後,為我抵擋着一切。二哥,你知道,我有多開心麼。最初來到這個世界,就算是看到自己身上無數的傷痕,就算是鮮皿淋漓,可是居然突然就想笑了啊。你知道麼,在那個世界,不論我受到了多重的傷,隻能一個人孤獨回到自己的角落,冰冷無助的舔舐自己的傷口,自己一個人活着冰冷無助的世界啊。可是,卻不能死呢,學會了冷漠,那次淚水流盡之後,便再也沒有哭過,習慣了一個人,習慣了受傷的時候、疼痛的時候,用輕笑去僞裝自己。學會了淡漠的看那個世界,習慣了躺在草坪上仰着頭看天上的星空,習慣了站在最高的地方寂寞的俯瞰那個世界。我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解脫了啊,沒有一切,整個世界都要甯靜了吧,我的手上沾上了太多的鮮皿,終于可以解脫了啊,那個冰冷無助的世界,我再也不想要呆下去了啊。卻,來到了這裡。二哥,這個深深印刻在記憶中的稱呼,溫暖的讓我突然想哭涕啊。”
輕狂不斷的喃喃自語着,輕輕趴在二哥的耳邊,輕聲地說着,清風吹過,沒有一個人能聽到她的聲音。
可是微風吹動着她的黑發,帶着皿迹的臉上那種淡淡的憂傷和低沉的輕語,那種認真的表情,卻讓人無比的心疼。
她就像是再像是在一直喋喋不休的抱怨的小孩子,抱着自己心愛的哥哥,不住的說着悄悄話。
似乎怕她的聲音一旦停止,這個世界便會安靜的一片寂靜,所有生命都會消失的恐懼。
那個紫衣少年,輕輕的抱着輕揚,就像是他依然活着,噙着眼淚輕聲的語氣,像是依舊面對着她那個有些霸道,有點戀妹癖,卻永遠堅定着站在她身後的二哥。
“二哥、二哥,我是狂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在拍着我的腦袋說隻能有你才能欺負我啊,你不是說要這輩子、下輩子都要一直保護我麼,你……。”
輕狂終于再也忍不住眼中想要磅礴的眼淚,一下子趴在了二哥的身上,近乎瘋狂的喊着,“醒來啊,你,你給我醒過來啊,醒過來啊!”
似乎耗盡了一切的眼淚的和力氣,輕狂的嘴角露出一絲絕美的輕笑,無力的放下了手臂,低聲的輕聲哭涕,這次在場的人都能聽到了她的聲音。
“你說了要保護我一輩子的,你說話不算數了麼,你生我氣了呢,你看,我不哭了啊,我是你弟弟啊,我是狂兒啊。”
酸澀、憤怒、憐惜、疼惜,看着那個低聲哭涕的紫衣少年,不知道為什麼,心頭竟然能閃過這麼多複雜的情緒。
“四哥,二哥他已經去了。”洛輕羽輕聲的走上前去,将手放在那個紫衣少年的身上,壓制着自己淚水,輕聲的說道。
“他死了,他死了啊……。”輕狂的身體猛然的一震,突然擡起頭,清冷的黑色眸子看向遠方的戰場,“你們,都要死!”
紛飛的大雪覆蓋這個世界,天色已經徹底的黯淡了下來,高密度的攻擊,讓雙方的人員都有些吃不消了。
禦風大帝已經發布了,退守停止攻擊,休整調養恢複幻力,發起最後一次的攻擊。
五星塔主城之中,因為主帥洛輕揚的将近死亡的重傷,這些人簡直就是瘋了一般拼命的攻擊這種幾乎近似于自殺式的攻擊,讓攻城的這些幻師們死傷慘重,讓芬蘭帝國的貴族們眼中也充滿了恐懼。
洛輕揚馬上就要死了,現在的五大家族的那些幻師們,隻是憑借着一時的憤怒,而芬蘭帝國要做的便是避開他們的鋒芒。
光明神殿給予他們的幫助,也已經徹底的消失,洛輕揚硬是憑借着一人之力滅了他們的底牌,也讓他們震驚。
不過現在,帝國的精英護衛已經快速的趕過來,剩下這些幻師們隻要休整好了,一同十萬名隻對禦風大帝負責的帝國護衛軍,最後一次的攻城,一定能将整個五星塔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