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無論是依蘭達還是艾爾都感覺前一晚的深重壓力似乎一掃而空。
果然在某些時候,*才是抒發壓力的最好方式……當然如果忽略掉神官有些僵硬的腰的話。
曾有東方的聖賢說過,飽暖思□□……但是還有更加睿智的勞動人民曾做出過精辟的總結,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看着生龍活虎的依蘭達,艾爾忽然覺得自己的腰更酸了。
雖然壓力暫時放松,但是面臨的窘境卻并沒有任何好轉,女海盜在房間裡龍精虎猛地彎着腰拉着筋,艾爾則難得地放松地靠在床頭,被子随意搭在腰側,露出分明的腹部肌肉線條以及相當美麗的鎖骨。
美人在骨不在皮,艾爾阿爾貝托既然能被稱之為大陸男神,在皮相上尚且是常人根本無法仰望的優越,更别說骨相了。
依蘭達把自己盤成了一個極為扭曲的形狀,其難度之高讓艾爾忍不住微微皺眉,很擔心她的脖子一會還能不能正常運轉。
最近依蘭達實在是窮極無聊,開始研究起了從遠東那邊傳過來的一個古國的體術,據說叫瑜伽什麼的……練起來讓人恨不得把全身關節都扭曲到反方向,簡直是反人類到了極點。
偏偏依蘭達對此樂此不疲,号稱能夠增加柔韌度,這在海上相當的有用……好吧雖然艾爾并不反對柔韌增加這個在床上也同樣美好的前景,但并不代表他會對這個全身骨頭都噼裡啪啦做響的運動産生好感。
“你想好了?”依蘭達輕而易舉地背對着艾爾下了個腰,頭從兩腿之間穿過來看他。
艾爾忍不住默默打了個寒顫,覺得好不容易康複過來的腰更疼了。
“其實找到兇手并不難……”艾爾把目光從依蘭達扭曲的動作上移開,“難的是,怎麼讓人覺得這是科拉爾的嫁禍而不疑心到我身上。”
“那當然,”依蘭達扭曲着身體還能自如的說話,“我一直覺得教皇沒安好心,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什麼試用期的大主教,還要等到找到兇手之後再正式接任……這不是扯淡麼。”
“在我看來,他打着的就是兔死狗烹的主意,他自己疑心是科拉爾幹的好事,可又不想落下殘害手下的惡名,所以就讓你和科拉爾狗咬狗……對不起親愛的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艾爾狗阿爾貝托默默咽下一口到嘴邊的鮮皿,微笑道,“沒關系。”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依蘭達又換了個姿勢,和剛才幾乎完全相反,頭從正面往下鑽過兩腿之間,“克萊門特教皇經營了這麼久,大主教裡有誰是他的人?”
“如果真要說起來的話……恐怕還真沒有,”艾爾道,“教皇在剛即位的時候就是和敵對大主教腥風皿雨奪下來的位置,而且他上位的時間裡也一直沒能做到完全将對方的殘留勢力清剿出去,畢竟任何一個大主教背後都可能是一個乃至幾個貴族的聯合體,宗教和政權從來都沒有能夠徹底的分開過。”
“大概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對于培植克萊門特的力量格外看重,而且性格極其的多疑,甚至還特意設立了樞機團。”
“不過你知道的,一塊蛋糕隻有那麼大,勢力這種東西,他越是集權掌握在手裡,那麼别人所能掌控的也就越少。而為了不斷加強中央集權,教皇采取了考評制,考評其實并不是問題,但是他采用的蒙昧不清的判定機制将這一切的矛盾推向了更加激化的點。”
“所以應該這麼說,絕大多數的主教應該都還是持觀望态度,但是他們絕對不會希望教皇的這些所謂的方針和策略繼續實行下去。”
“所以這麼說起來,其實可憐的教皇公信力真是相當的有限,”依蘭達感歎了一聲,“那麼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把主意打到這個方面,說你其實是被教皇推出來當檔箭闆的可憐蟲?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源自于教皇的指示?”
“親愛的,我怎麼沒發現你竟然這麼狡猾?”
“不,親愛的,”艾爾表情非常的正直,“我的确是按照教皇的意思嫁禍給科拉爾,因為那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他做的,隻是教皇想要幹掉他而已。”
依蘭達有些詫異地看向他,“你知道是誰……不不,我知道這件事和你脫不開幹系,但是親愛的,說真的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艾爾微笑了起來,“那是他身邊的人。”
畢竟,有誰會懷疑一個身份暧昧,隻能依附于人存在的男寵呢?
甜美的小西雅達,成為了緻命的□□。
“那麼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按照教皇的意思去辦?”看到艾爾如此兇有成竹,依蘭達反而放下了心。
“我打算去找科拉爾,”艾爾平靜道,“教皇想要對付他,總該讓他知道,畢竟我可是還需要他的鼎力支持才能當上紅衣大主教呢。”
依蘭達:“……你真棒。”
艾爾:“謝謝。”
當科拉爾大主教聽說艾爾竟然還敢來見他的時候,本來就有些朝着地方包圍中央趨勢發展的頭頂又掉了幾根頭發。
“他竟然還敢來!”
不過艾爾現在的身份可和以前需要請見科拉爾大主教,還要看對方的心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說是觀察期,但是教皇并沒有吝啬于給他應有的待遇,哪有一個紅衣大主教親自上門,另外一個完全端着不理的呢?
先不說這到底符不符合所謂對待信徒都如同兄弟姐妹一般的寬和,艾爾現在代表的是教皇,他把教皇的特使關在門外,是嫌棄自己這段時間招到的嫉恨還不夠?
科拉爾大主教的臉色青青白白了好一陣,外面的艾爾也沒有任何仗着新身份企圖直接進門的不當舉動,和他當年還是主教一樣在門外等候。
他越是這樣做,給科拉爾的壓力也就越大。
末了,科拉爾大主教冷笑了一聲,“請他進來。”
看到艾爾時,這一位已經恢複了平日裡的和風細雨,“艾爾來了?還沒恭喜你成為紅衣大主教呢!”
艾爾卻難得的猶豫了片刻,“大人,您就不要埋汰我了……我知道您可能對我有些不必要的誤解,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和您單獨談談?”
之前會面的場合并不是如同以前一樣在科拉爾的書房,而是在他的會客室,面前的那杯茶簡直是擺明了一喝完就要端茶送客,主人根本不打算和他多說,不過于礙于禮節罷了。
“我想,恐怕沒什麼必要吧。”科拉爾皮笑肉不笑道。
“這很重要,”艾爾為難的搖了搖頭,“我希望您給我一個機會。”
前面就說過,如果說到能屈能伸,艾爾絕對是這方面的行家,他一直都保持着謙恭,也沒有任何讓人不快的行為舉止。
科拉爾就算着實看他不爽,但是畢竟都是這個層次的人物了,也不會太過于意氣用事。
科拉爾對着旁邊伺候的侍者揮了揮手,那些人都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關上門之後,房間内隻剩下他們二人。
艾爾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左右看了看,“閣下,您真的确定這個房子安全嗎,這件事實在是太重要……”
“你說吧。”科拉爾有了一些不耐。
“我知道您肯定對我去見了一次教皇冕下,回來就當上了紅衣大主教非常不滿,覺得我可能向教皇冕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甚至可能影響到您,這我可以對着主發誓,我之前對您說過的任何話,我都沒有在教皇冕下面前說過半個字。”
對于神職人員來說,在主面前發誓是非常嚴肅的行為,越是高層越是如此,因為他們能看到更多信徒所不能看到的東西。
看到艾爾如此堅決,科拉爾的表情總算稍稍和緩了一些。
“教皇冕下怎麼會突然讓你當紅衣大主教?”
“……是因為您。”艾爾這一次沉默持續的相當久,“我知道這不應當,但是在我心中一直都視您為我的恩人,如果沒有您的話,我可能一輩子都隻能當一個低級的神侍,甚至因為容貌遭到更加不堪的待遇,這一點上我一直非常感激您。”
“也是因為如此,教皇冕下雖然許諾我在這件事之後可以成為名正言順的紅衣大主教,但是我的良心在譴責我,它告訴我不能這麼對待您,您是這樣的一個高尚的人。”
“教皇到底說了什麼?”科拉爾心中浮起一絲不祥之感。
艾爾低聲道,“教皇說,前段時間克萊門特大主教的死和沸沸揚揚的醜聞都是您的手筆,讓我除掉您,然後給我您的位置作為獎勵……所以我現在還是觀察期。”
“一個觀察期的紅衣大主教,您也知道……那位冕下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了吧?”
“胡扯!”科拉爾大主教難得的爆了粗口,“這怎麼可能!”
“在帕提瓦,除了您……誰還有這份能耐呢?”艾爾道,“能夠發動這麼多貴族同時發難,甚至還能除掉克萊門特大主教,這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教皇一直在深深忌憚着您,我很擔心……”
科拉爾向來慈善的臉上掠過一絲扭曲,“你擔心什麼?”
“克萊門特大主教的死,真的是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