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楊三老一個勁的吃了起來,沒幾下功夫便将玉米全都吃完,村長和村正兩人也是吃了一驚,然後試了試咬了幾口。
這一口下去之後村長和村正二人也是停不下來,大口大口的開始咀嚼起來:“這棒子不錯啊!”
“是啊,這東西真的不錯!”
村正點點頭:“三老,這東西叫什麼,我們村裡能種?”
“叫玉米,能,都說了這是高仲引進的信的作物,和洋芋是一起的。”
楊三老點點頭,朝着二人說道。
“是嗎?”
村長停了下來,看了看手裡玉米,又看了一眼高仲,想了一會兒便上前朝着高仲揖手:“仲娃子,這玉米的種子明年能分一些出來嗎?”
“可以,這個自然沒有問題,我本來也是準備拿出來給村裡種的。”
高仲點點頭,笑了笑說道。
“好娃子,好娃子!當初,唉,我們差些走上了邪路……”
村長聞言面色一喜,不住的點頭,然後便是發出了一聲長歎。
而在另外一邊,小書童正和幾個家仆坐在一起,此刻的小書童抓着手裡的玉米,面上露出了笑容:“看着沒,看着沒?知道方才的那個娃子是誰嗎?那就是大少爺的得意門生,高仲!曉得這個是什麼嗎?嘿,這個可是一個好吃的寶貝,叫玉米!”
“玉集,你和那高仲真的認識?”
幾個家仆好奇的朝着小書童問道。
高仲這些日子在涪州城内算是出了名的紅人,高門大戶之中哪個不曉得高仲的名字,甚至近年來有些沒和張家走動的家族也慢慢開始因為高仲的緣故重新和張家結交了。
而且最近關于高仲故事也在涪州流傳,什麼隔廬讀書、什麼銀針提神,在年輕的一代人之中連中魁首的高仲已經成為了新一代的勵志偶像。
“當然,你們也見着了,這玉米他給了我,你們瞅瞅,這東西金貴的很,隻有像是大少爺那樣的人物才能吃。來,别說我張玉集不好好照顧你們,一人一點兒,我也就這麼多!”
小書童也是将玉米分成了好幾段,然後分給了身邊的人。
“别說,這東西晶瑩剔透的還真好看,和那白玉還真像,叫玉米的确如其名!”
一個張家家仆捧着手裡的玉米,不住的誇贊。
“玉集,這玉米和洋芋比較起來如何,誰更好吃一些?”
在這個時候一個家仆好奇的問道。
“唔,這就我就不知道了,高仲曾經說過,玉米味道不錯,不過土豆卻是有很多吃法,兩者各有各的長處……”
張玉集隻是聽說過玉米這東西的存在,曉得它大概的樣子,但是味道是什麼他卻沒有吃過:“說這麼多做什麼,吃了不就知道了?”
說完張玉集便是直接咬了一口玉米,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唔,味道不錯,甜甜的,真好吃!”
一個家仆很快便是吃完了,在那裡舔着嘴巴。
“太好吃,這味道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甜甜的,糯糯的!”
一個家仆點着頭。
一根玉米就那麼大一點兒,而且還是好幾個人分食,所以每個人隻是張口閉口的功夫便很快的将其消滅幹淨了。
“唔,這裡面核也是甜的,水也是,好吃……”
在這個時候一個家仆看着吃剩下的玉米棒子,将其給送入到了嘴巴之中,開始吸允起來,然後非常滿意的點着頭,示意其他的小夥伴們紛紛開始嘗試起來,然後每個人也點點頭,雖然這味道沒有純粹的玉米好吃,可也算是别有一番風味。
“這東西味道不錯,名字也挺優雅的,高仲這娃子是從哪裡得來的?”
馮呂看了看手裡的玉米核,這食物和之前自己所吃的東西有太多的不同了,好似這東西不是這個世界的一般,非常神奇。
“這紅薯和洋芋的事情我從族叔哪裡聽來過,可是這玉米卻是沒有聽到。想必也是從番邦哪裡傳了進來。這娃子身上的秘密多得很。所以這娃子滑的很,就這點兒不好!”
張與可搖了搖頭,看着光溜溜的玉米核笑了笑。
“表哥真的不準備收這娃子當弟子,說不得這娃子能成為涪州下一個驕傲呢!”
馮呂看了看張與可說道。
“不,為了我以後的安全這娃子不能收了。你也聽着了他的理論,照着他的心思這套理論已經完全的成熟,不然也不會打動老師。光是他這套理論就足夠撼動整個儒家學說,太危險了,除非天下大亂,不然這套說辭遲早會給他帶來禍患!”
張與可搖了搖頭。
“可是你不覺得他說的這一套很有道理?”
馮呂搖了搖頭。
“有道理是有。我不收他當學生最重要的還是,這娃子心思和性格和我太像了,我打小就是悶着壞的學生,什麼在先生家門口塗黃鳝皿啊、夜裡撞鬼吓得罪我的人啊,總是悶着弄大事情。這樣不好,終有一天會陰溝裡翻船會牽累别人的!”
張與可歎了一口氣。
“我看你是怕牽累這娃子吧,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這娃子将來的前程怕是也沒了……”
馮呂跟着歎了一口氣:“不過,說道牽累,老師可真的被我牽累回來了。唉,本以為老師會進入兵部尚書的位置才退下來,沒有想到我的一封折子上去,卻是讓老師回到了西南。”
“回到西南是小事兒,我現在擔心的是東林黨已經将你的折子視為西南文壇和東林黨抗衡的導火線。若是真的因此雙方角鬥,那麼我們西南文壇注定是要倒黴的……”
張與可皺着眉頭,說出了自己真正擔心的事情。
“不過,那東林黨想要打壓我們隻有入主西南,可是偏遠的新南有幾個願意來?若是他們真的願意來我一個舉人能頂的一個知縣的位置?”
馮呂卻是絲毫的沒有将這件事情放在心裡,畢竟這麼多年來涪州文壇一直是以獨立的姿态存在,和每一個黨派都有鮮明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