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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童生宴

農明 我背西瓜上網 2405 2024-01-31 01:14

  衙役和馮呂隻在村裡停了二日,便離開了。

  軍戶們也隻停了七日也走了。

  現在留在張與可身邊隻有五六個張家家仆,守在他的身邊。

  過了幾日,到了端午,高仲準備到涪州同張凡宇相伴一同前往重慶府參加院試,張與可也準備回到涪州城,所以便相約一同啟程前往涪州城。

  “涪州這些年人才凋零,其實整個重慶府也是這般,照着你現在的學識,考取進士應當不難。”

  一路上張與可坐在牛車上同着高仲一起說着科考應當注意的地方。

  高仲一面走着一面聽着。

  高尚武提着銀槍走在前面,前幾日打鬥他見了皿,這段日子下來竟然變得更加沉穩起來,一個人在前面開路,一句話不說。

  “張老爺,我曉得了。到了重慶府我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高仲好奇的繼續問道。

  “除了好好考試就好,重慶府和涪州差距不大,就是書生多,你也不用擔心。”

  張與可想了一會兒說道。

  張與可繼續和高仲說着科考時候應當要注意的事情,說了一路,即便是在渡船上也是滔滔不絕的說着。

  一路上的行人,見着滔滔不絕的張與可之後,便是躲得遠遠地,都聽出了張與可的不簡單,上了渡船之後竟然無有人站在他們身邊。

  “對了,而今端午,過些日子知州大人應當會請你參加童子宴,到時候你去了便行了。”

  張與可忽然想到了什麼朝着高仲說道。

  “童子宴?”

  高仲皺了一下眉頭,所謂的鹿鳴宴和瓊林宴他知道,可是童子宴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涪州的傳統,也是為了激勵你們讀書的後生,舉行的地方便是白鶴梁,在河邊,你可要多穿些衣物,莫要着涼了!”

  張與可提醒着說道。

  白鶴梁,這是中華最早的水文記錄的水文站,也是後世被譽為保存完好的世界唯一水文站,曆史價值極高。

  即便是在明朝這也是涪州人民的驕傲。

  這白鶴之名是傳言有一真人在此得到升仙,乘白鶴而去,才留下這名字。

  而白鶴梁的中心便是一尾石魚,象征着水位的高低。涪州多山多石,即便是長江河道之中也是有許多巨石,于是在枯水期江心大石頭便會浮出水面,這給了古代文人文化創作留出了一塊極佳的處女地。

  所以當有一人在河中巨石留下墨寶并請來工匠将其永久留下之後,越多附庸風雅的人彙聚于此,每年都會以石魚作為水位高低的象征,并留下相應的水文信息,或者賦詩一首。

  到了明代,在白鶴梁留下筆墨那可是一件大事兒,那必須得在涪州文壇之中有一定影響力的人才能留下。

  而且白鶴梁也是涪州文壇聚會的好地方,不過文人大多都是待在江邊的沙灘上,支着座椅,大家一起望着白鶴梁吟詩作對。

  不過說來也巧,這白鶴梁斜對面不遠處,就是涪州文壇另外一個重要的地方,那邊是點易洞。

  點易洞又被稱為周易園,那裡可是程頤注《易》的地方,也就說這裡便是程氏理學的發揚地,而且起裡面還有黃庭堅、朱熹、陸遊等宋代名家的墨寶雕刻在其中。

  點易洞在涪州文壇可以說是不可撼動的存在!

  若是官府在白鶴梁舉辦宴會,那麼一定是關乎涪州文壇的大事兒,可見這所謂的童子宴在涪州官府眼中有多麼的重要。

  “我知道了,童子宴上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高仲點點頭。

  在這個時候高仲越發的覺得今天的張與可有些奇怪,平時的張與可似乎話沒有這麼多,而且今天的張與可好像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害怕?

  張與可聞言便是點點頭,轉過身子,看向了不遠處的涪州城,也沒有繼續說話了。

  這個時候高仲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書童,朝着他使了一個眼色。

  小書童瞥了一眼張與可,然後咧嘴一笑,慢步走到了高仲的面前小聲的說道:“少爺是在為要見到少奶奶了而擔心呢,以前就是這樣,少爺話越多就是越擔心……”

  聽着這裡高仲微微一皺眉,這是啥情況,張與可好似見着山匪也沒有這麼害怕吧?

  “你現在越來越多廢話了,看來過幾日回來我不帶着你了!”

  在這個時候張與可的聲音忽然響起,小書童被吓得脖子一縮,便邁着步子回到了張與可的身邊。

  烏江很狹窄,水流不似長江湍急,所以渡船行進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功夫便是靠了岸。

  上了岸之後來了滑竿将張與可給接走了,而高仲則和高尚武一同來到了高縛全這邊,繼續和軍戶們住在一起。

  到了第二日,果然有涪州官府的人送來了請帖,邀請高仲參加童生宴。

  童生宴設定的時間正好是端午節,而位置正好是白鶴梁臨近的岸邊,站在岸邊還能見着幾尾石魚躍出了水面。

  “高兄,你來了?”

  高仲來的算是比較早的,可惜整個童生宴數十個人,他竟然一個都不認識,隻能安靜的坐在一邊,雖然有很多陌生的人上前來和他打招呼。

  “張兄,新婚過得如何?”

  高仲聽着聲音,轉眼一看果然見着了張凡宇,此時的張凡宇穿着童生服,笑着朝着高仲揖手。

  “高兄莫要笑我,這婚姻大事兒沒曾想如此便草率的就成了……”

  張凡宇歎了一口氣說道。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不過張兄而今得了嬌妻,正所謂洞房花燭夜,人生四大喜事已得其一,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高仲笑了笑,朝着張凡宇調笑起來。

  “高兄笑我!不說這些了,高兄怎躲在一邊,不和旁的人一起?”

  張凡宇好奇的朝着高仲問道。

  “我一農家娃子,偌大涪州文壇除了的認識張老爺,便是蔣秀才和你,旁的人我怎認識?”

  高仲一攤手,無可奈何的說道。

  可以說高仲在涪州認識的人都算是有頭有臉的,這些童生他可真的一個都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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